星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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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雪刹罗王的预言

    三人走在海子边上,山风带着一丝丝寒气。

    “雪刹罗王的预言就是那句‘初识污秽物,天地业火尽焚身。’吧。”梵辰湮看着面前的年轻僧人问道。

    僧人点点头:“雪刹罗王身上那石层碎裂之后,显现出最原始的法相,毫无杂质的晶体,和那鲜艳的矿物颜料勾勒出那千手千眼以及主体的庄严与威压。百年前,真身初露,僧人为了清扫罗王,近距离接触那巨大的神迹。清扫到正面神目之时,惊奇地发现了那深深雕刻在他上面的预言。”

    相传,雪刹罗王在天山之巅参透世间冰雪的真谛,幻化出千手千眼,每只手中都有被那极寒冰魄镇压封印的远古污秽,每只眼中都镇杀了一匹上古凶兽,而那庄严法相之上的双目射出的无上佛光将那作乱世间的污秽之主中伤,万化封尘剑也随之斩下,斩断那污秽之主的双臂。

    那污秽之主是这星球诞生时,就存在的力量,带着原始的野蛮与杀戮,要将这世间万物尽数吞噬,让暗裔永远笼罩,把这星球原本的模样尽数奉还,强大的污秽之力浸染着世间万物,污秽之主越发强大。

    隐天的巨型翅膀挥舞着,壮硕的黑色肉块遍布全身,坚硬、刀枪不入、百毒不侵。黑色脓血嘀嗒掉落带着恶臭腐蚀地面,无名的业火在身上燃烧着,猩红的火焰随风摇曳。

    巨尾随意地挥动着,所到之处山峰被轻易扫断,河海被业火蒸干,密密麻麻的鳞片乌黑发亮,锯齿骨刺一截又一截从头到尾。

    掌心无数的动物人类被高温所点燃,无尽的哀嚎,这就是人间炼狱。等待他们的是那布满牙齿的深渊,粗壮锋利的角直指天穹,其下妖异的猩红色眼睛,黑色血丝围绕着金黄的瞳孔。将那无数人类动物一口吞没,他畅快地吐出猩红业火。

    伸出双爪捏碎山巅,那碾成碎块的山峰被随意扔下,一颗一颗业火陨块砸碎大地山川,江海沸腾掀起巨浪,森林草原肆意燃烧,越来越多的飞石降下,越来越多的美好被破坏。死亡笼罩着无助的星球,怪物从岩浆中冲出,蔽日的蝙蝠从洞穴深处飞出,噬人的鼠群从幽暗的地下一路啃噬,血腥气息充斥着这个世界。

    结束了,原始的荒芜终将重临星球,无人可当。

    星核之间,熠熠生光纯粹的净凝聚着,带着千万年间的种种美好、希望与爱。至纯至圣的万千疯狂从浩瀚星际中向着它涌来。

    “取到它,战胜他......”柔和的声音回响在每个还存活于世的人们脑海,一点一滴补充着人们的希望,不约而同。

    众人跃入圣湖之中,都向着星核而去,星核圣光不断扩大形成结界,镇杀一切秽物,越来越近。

    终于,雪刹握住了冰凉的纯净核心,将那核心深深的嵌进双目之中,千手千眼在身后幻化,千万年的种种在心中诞生,至圣的力量被他牢牢握住,镇杀!抹除!净化!

    狂妄的污秽之主叫嚣着:“我才是这星球最原始最强大的力量,一切生命最后终将归为虚无,一切生命的演变终将属于荒芜,一切的美好都是那黄粱的美梦,所有的所有最终的尽头都是毁灭。死亡才是这万事万物共有的结局,而我将带领你们一起走向这绚丽的终章!”

    柔和的声音在天穹回荡:“死亡是万事万物的终点,能否改变尚未可知。但是,这希望与美好,我们在此感悟体会,我们将它紧紧握牢,这是属于我们的美好。”柔和的声音忽而转冷,厉声道:“你无权剥夺!镇杀!”坚定的声音回荡在血红的天穹。

    下一刻,晶莹剔透的千手从天穹密密麻麻的下落,凌厉洞穿着黑色的肉与鳞片,粗壮的犄角瞬间捻为粉尘,消散在空中。

    千颗眼睛撕开血红的天,纯净的光从中落下,一切肮脏与污秽尽数被洗刷。纯净的光照射在污秽之主庞大的身躯,撕心裂肺的怒啸响彻天空。数秒只剩下,那带着腐臭气息破败之魂的猩红宝石浮在空中。

    江海平静了,天空恢复湛蓝,只剩下那破碎的山峰留给时间去试图修复。

    一重重晶莹的牌子一重重打在污秽核心之上,将它镇压封印在群山峻岭之间。晶莹的千手千眼佛像也随之坠入云端。柔和温暖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苍穹之上:“孩子们,好好享受生的乐趣吧......”

    生的光芒洒向大地,万物复苏,一切又回到了生机盎然的时候,只是着世间的万物又是全新的生命了,上个纪元的一切都被尽数毁灭在了那场浩劫之中,只留下那石刻土掩的不朽记载着那时的欣欣向荣,让今世今代的我们从中窥探那个纪元的一丝一毫。

    梵辰湮对着僧人说着自己的见解:“这可能只是记载那段上个纪元最后的景象吧,千手千眼的罗刹诞生在那个纪元业火焚烧天地之时,那时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到污秽之主。所以那可能就不是预言,只是一段记载罢了。”

    僧人点着头:“不少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前人只是受了童谣的影响,先入为主的认为,那法相之上所雕刻的是属于未来的预言,那雕刻的也可能是属于千手千眼的前世记忆。现在我们普遍认为那童谣中所说的,只不过是正常的地质运动而已,罗刹身上包裹的石层也是因为地质运动的震颤而开裂剥落。”

    梵辰湮脑袋中跳动的火苗此时悄悄变化着,幻化成一颗血红的骷髅头。

    不知不觉间,三人走到了一间古朴木屋前,僧人走上前,轻轻推开房门,咯吱......

    “这里是客房,只是百年之间根本没有香客光顾,我那小师弟一被师傅骂就跑来这里怄气,住几天和师傅闹脾气。这房间因此倒也干净,你们就自此暂住几日。”僧人对着二人行礼说道。

    二人赶忙回礼:“麻烦师傅了......”

    僧人笑道:“应该的,正午还请往前殿过堂,弗尔师叔做的斋饭堪为一绝,没什么事情小僧就先行离开了。”说罢,僧人便转身,“哦,对了,我法号汐沅。”(过堂:佛门中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