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发动就好，你眼睛亮到一定程度我就喊停。”程君辉讲了下测试规则，非常的简单。

    那么开始吧，第一个，动力型阵术。

    乔槿手摸向阵图边缘，感受笔触的粗糙，调动阵术技艺……

    “滋——”

    花纹烧焦，笔画断裂，阵图失活。

    人群中有人“豁”了一声。

    程君辉倒没什么反应：“慢点，不然我看不清你眼睛亮没亮。”

    换了个反生理型阵图，控制好力度继续试。

    “滋——”

    又是瞬间失活。

    “没戴美瞳没抹发胶吧？”程君辉向前半步，仔细审视一番乔槿眼睛。

    “怎么样？”徐鑫问。

    “虹膜黑得找不见瞳孔在哪，也是头一次遇见。”

    “话说，咱们这测试阵图该升级了吧，一个用一年了都……”他在墙边双手抱胸。

    程君辉示意乔槿继续。

    乔槿此时还是有点小慌的。

    发动阵术时，阵术技艺除了通过阵图消耗外，还会产生未利用部分。一般未利用部分会转化为热能、光能、动能。光能通过眼睛发出，动能让头发、衣服摆动。

    所以“眼睛是否发光”、“头发是否摆动”，与个人能力与阵术功率息息相关。

    咱还真没注意过，自己发动阵术时眼睛是什么样的。

    在星联盟众人眼里，乔槿可谓是一身疑点。还是不要太高调的为好。

    于是接下来的测试中，乔槿每次都边发动阵图，边用光型阵术给自己眼睛额外加点光。

    为了显得自然，他中途又挑了一个化学型阵图烧了。

    一圈下来，程君辉边敲手机，边念叨出了几个词：“动力型，反生理型，化学型……”

    “三天赋吗？”徐鑫明显对此有异议。

    “没准是青葱强行拔高的捏？”呆毛男过去“安慰”，“鬼知道实验过程是啥，用几个月夺取了无数人一辈子的努力也说不定嘛。”

    “我不是什么都信的蠢蛋！不是早检测出来‘那个阵术’的效果已经逆转了吗？”徐鑫表示不吃这套，“你少来挑事找乐子！”

    “当然，你也别以为自己多无辜！”他又指着乔槿痛斥，“我们迟早会把这次实验全程扒出来！同意青葱做实验的能是什么好人？”

    程君辉看着他们，深深叹了口气。

    “还有事吗？”乔槿没理他们，退到阵图群之外，向程君辉发问。

    “确实还有个小事。”她放下手机，轻声道：

    “……要不要给你补个光型上去啊？下次装得像一点。”

    没给乔槿吱声的机会，她大手一挥，让人带他会“牢房”去了。

    ……

    程君辉是看出来咱用光型阵术了？还是她早就知道乔槿会什么了，刚刚只是假借测试之名在试探？

    在牢房里蹲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情报太少了。

    “吱——”

    牢门开了。

    进来的是白勋，他左手一个文件袋，右手一个帆布包：“经过讨论，我们觉得把一个失忆人士关起来，并不会起到让你反思的作用。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你走……”

    “……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去我们一个基地呆一阵子，边了解阵术界形式，边尽量找回记忆。到时候视具体情况再送你回来。”

    乔槿：“监狱？”

    “是基地！我们很人性的！”白勋对‘监狱’一词连连否认，“在郊区，空气贼好，山清水秀。你不是有伤吗？就当休养生息也好啊！”

    “……”

    能不能让我在家休养生息？

    “哎呀，其实大家都知道你也是受害者，（小声且快速的嘀咕：程姐等人除外。）不会为难你的啦！”白勋举起文件晃了晃，“这是‘卷宗’，别乱翻嗷。（小声且快速的嘀咕：你翻了我也拦不着。）到时把这个给‘看门老大爷’就行。”

    “……陈悠仁呢？”

    “他又没事，休个啥生息。人家正乐乐呵呵准备加入外务部呢。”白勋把文件放在外面桌上，“人家说了，要替你干烂管理员。”

    “好的，那就替我谢谢他。”

    一点也不好。

    也不是谢谢，是谢特。

    吐槽归吐槽，乔槿拿起档案，又看了眼帆布包。包里是自己带过来的随身物品，之前为了配合他们，把身上东西都上交了。

    手机，钥匙……一个没少。

    本没关严的门又被推开。

    “跟我去传送点吧，这100米的距离，我亲自给你护送。”程君辉板着脸进来，“路上你可以给家人打电话解释一下，说自己去旅游了。”

    “说走就走了？”

    “你还有什么私事要先完成吗？”

    “没有……”

    她侧过身，让乔槿出去。

    跟着她的脚步，走过一道长廊。

    两人在过道里左转右转，一语不发。

    瞄了程君辉，乔槿试探性问：“你们是怎么联系到这么多用户的？青葱不是不支持用户互相透露个人信息吗？”

    这不是多刁钻的问题，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阵术师会相互吸引呗。”程君辉言语毫无情绪波动。

    “我是说……”

    “问就是阵术技艺。”

    看来再问下去，她也不会回答了。

    ……

    十分钟后，联务院大厅。

    “他体检结果不太好，我们怀疑是阵术使用过度导致的。”白勋在跟陈悠仁一通说明，“反正我们要带他去山上一个基地疗养一段时间，他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噢……扔山头里也挺好！”陈悠仁握着白勋的手使劲上下晃，“不然以他那工作狂德行，肯定又要跟猝死跳华尔兹了。”

    “哈、哈哈……”白勋尴尬一笑，没敢把某人差点猝死的根本原因说出来，“用不着那么拼，贸易公司只是星联盟‘马甲’之一，你们就算真卷款跑路，我们也不会说啥的……”

    “那怎么行……对了，你说的外务部Ⅱ组组长咋还没到啊？”

    白勋掏出手机，看了两眼，再抬头时，笑容更加尴尬：“他说他主业的头头又突然开大会，今天来不了。”

    “他本职做什么啊？”

    “用他的话来说，是‘工厂专用人形自走空气净化器’，简称‘打螺丝’。”

    “那方便带我看下同组其他人吗？”

    “你现在就是唯一一个‘其他人’。”

    “啊？”

    ……

    又半个小时后。

    会场之外，祝卿接到一条好友申请。

    留言是：刚从陈悠仁那里得到你手机号，我是白勋，久等了。

    这时祝卿正借着打印店一把椅子，跟着老板一块看夕阳。

    聊了一会儿，通过白勋，祝卿已经摸清了自己两位同事的情况。

    一个去山区休养，一个想加入他们。

    ［祝卿：所以，乔槿要去的地方具体在哪？］

    ［白勋：这个，为了保护隐私，我们不能从徽信告诉你。］

    “来线下吧。”一个声音从会场门口传来。

    祝卿寻声看去，看到那个男人胡子拉碴，似乎几天没洗脸。正装衣角皱皱巴巴，大概刚从裤子里抽出来。

    白勋：“麻烦您把弹簧刀放下好吗，我可是战五渣。您要是攻击我，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