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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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事件(番外)2

    那个怪物高的直接顶上天花板,低下的头颅用那硕大的眼珠看着还在哆哆嗦嗦开门的狱警。

    池北辛他们觉得那个眼珠甚至已经透过狱警看向了他们,杀掉狱警后遭殃的就是他们了,这种认知让池北辛他们觉得寒毛直立。

    那怪物也不急着杀掉狱警,只是用他那大型的眼珠子看着狱警,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狱警也不敢往后看去,就怕自己一个羊入虎口,但他也知道自己身后有个怪物,那巨大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肩膀处,带动他的发尖。

    狱警连忙用钥匙开开这寝室门,看彦青离自己近,便一把扯过他,分开了他和俞厌生俩人相握的手。

    彦青只是默默的流泪,在和俞厌生分开的瞬间宣泄般的大喊出声,里面充斥着恐惧以及奔溃,而俞厌生要不是被池北辛抱住,他估计会直接陪着彦青走,即使是这样,俞厌生还是不停伸长指尖,期盼着能够勾到彦青,嘴里喊着不可以。

    狱警也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一把扯过彦青便往后直接把他往怪物口中送去。

    那怪物脸上没有嘴,但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它在笑。

    它四臂发力,瞬间往前冲过来,铁栅栏被它撞的粉碎,池北辛牢牢抱住俞厌生,赵昀也死死抱住池北辛的脑袋。

    首先发出惨叫的是那个狱警,他的惨叫声在这个不大的寝室里回荡,那肉体支离破碎的声音和骨骼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那浓烈的气息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池北辛睁开眼,那巨大的瞳孔就在池北辛眼前,仔细一看眼球上的角膜,甚至能看出自己的身形。

    池北辛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下一秒自己就遭到灭顶之灾。

    只见它用指尖捏起破布一般的狱警,把他放入自己从脖子和头连接处的嘴里,他的脖颈连接处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脸上浮现出满意的意味。

    那个怪物盯了会池北辛,前面的四臂就开始动作,一个拐弯,便略过池北辛他们,再次冲出宿舍,把那铁栅栏撞出呻吟声。

    等它彻底消失不见,池北辛才敢眨眼再通知赵昀他们。

    令人诧异的是彦青也没有死,死的只有那个侵入他们寝室的狱警。

    宿舍里的墙壁早已不复往日的洁白,竟是被狱警的血液溅透。

    池北辛看了一圈,只有他们附近的1米处都毫无血迹,那个怪物保护了他们?!

    得出这个结论的池北辛有些不可置信。

    赵昀也明显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但却也着实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死就算命大了。

    四人一个也没少,这对于现在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四人一起踏出那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的铁栅栏,外面明显已经变成人间炼狱。

    到处四散而逃的狱警随处可见,那些把监狱里的犯人领出来顶替的大有人在。

    怪物的数量很少,但从来没有伤害过那些安静等死的犯人,只要是把对方领出来顶替自己的人全是怪物的手下亡魂。

    四人商量一番,便得出只要没有心思伤害别人,那些犯人就不会被杀。

    抱着能救几个人就救几个人的心态,四人在监狱里开始寻找这种没被波及的犯人,他们走遍了大半个监狱,竟全是像他们一样的被诬陷进来的少年。

    一群少年抱团取暖,只想逃出这炼狱。

    为了让自己尽快出狱,少年们表示要去救这座监狱的最高领导,几人觉得这种方法可行,便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那办公室走去。

    敲响办公室的门,只听里面一阵兵荒马乱,局长问着是谁,几名少年沙哑的声音响起:“局长,我们是救你出去的。”

    局长慌乱的把门打开,但却也有点提防他们,迟迟不可让他们进门。

    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局长异常年轻,那年轻的面容让人想不到他竟然是局长。

    这时候赵昀似乎突发疾病一般的往后倒去,池北辛在旁边率先扶住了他软倒的身体:“局长,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他发烧了。”

    局长明显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他听到这话也来不及多思考,便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放到那沙发上,沙发上软。”

    一群少年人有些手忙脚乱,他们都很少有照顾人的经验,局长摇了摇头,把围作一团的少年挥开,伸手摸了摸额头:“好烫,我去拿药,你们不要一直围着,让空气流通流通。你去厕所打盆冷水,拿个毛巾,先物理降温吧。”

    局长在柜子里左翻右翻,才找到医务箱,翻出退热止痛药给赵昀喂。

    虽说药效没有那么快的,但总好过聊胜于无。

    赵昀的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分钟便恢复了意识。

    局长抹了一把汗,想要缓和一下气氛:“诶呀,没想到我这药效这么好,我可得多买这种药供着。”说完自己还哈哈笑了起来。

    池北辛看着赵昀睁开眼,却不认识他们一样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腕:“这里是哪里?”

    与此同时,察觉到动静的俞厌生看向这边。

    “赵昀?”俞厌生有些惊喜,连忙问到,“你还好吗?身体有那些不舒服吗?”

    赵瑀定定的看了他们几眼,才慢慢的松开抓住池北辛手腕的手。

    “有镜子吗?”赵瑀问了一声。

    局长连忙点头说厕所有,便把赵瑀扶起来去一旁的厕所。

    赵瑀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他便察觉出来,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本该在赵昀脖子上出现的一颗小红痣,竟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赵瑀摸了摸脸上巨长的伤疤,突然伸手掩面,那脆弱的水珠顺着那指缝流下,没入衣袖。

    关系比较好的四人完全不知道赵昀怎么了,互相左看看右看看的使眼色。

    赵昀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往外走,也察觉到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我知道怎么出去。”

    这些少年连忙看向他,就算是假的几人也愿意尝试,毕竟那是在这个黑色的炼狱里最后的一丝光亮。

    赵瑀先让几人坐下,自己才开了口:“这里是‘空间’,一个由鬼形成的空间。”

    池北辛对这个不对劲的赵昀并不放心,连忙反驳他。

    赵瑀看了他一眼,倒是问了他记不记得前几天的光头。

    池北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也不敢说出在自己心尖的那个可能。

    赵瑀倒是大大方方的对着几人说:“我不是赵昀。”

    几人赫然,往后退了好几步,池北辛甚至拿着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小刀横在身前,另一只手向后揽去,自己在最前面防止赵瑀的突然发难。

    赵瑀对这一幕感到笑了起来:“没事,不用这么紧张,我叫赵瑀,是赵昀的弟弟。前几天的那个光头,是被我打的。”

    几名少年听完有些放松,可也不敢往他前凑去,便在那远远的地方坐着。只有池北辛,倒是往前凑了过去。

    “诶,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池北辛有些好奇。

    赵瑀挑了挑眉,对池北辛略微改观。

    “我死了之后,不久就变成了‘鬼’,这时候我便有意识的跟在我哥身边,当时看到他被打我就很生气,于是我就创造了个空间在里面打那光头,他的声音传不出去,我其实还留了他一命的,可惜他没熬过去。”赵瑀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错不在他。

    池北辛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就特意把他留一口气折磨是吧。

    “那我们怎么出去?”池北辛也直视现在都严峻的问题。

    赵瑀脸色沉寂,就在池北辛的心都凉了半截的时候,倒是施施然的开口了:“能创造出这么大的空间的,一定是比我还要强大的‘鬼’,一般来说只有把最后的‘鬼’杀了,我们才能从这里出去,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完全撼动不了他们。”

    “所以,我们需要寻找漏洞,从这个漏洞中出去。”池北辛也明白他的话了,自觉的接上话。

    赵瑀点了点:“我身为‘鬼’也能创造出空间,可在别人空间中创造出自己的空间,这种高难度的活我还没有做过。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够通过我的空间离开,运气不够好的话,那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池北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即使是有一线生机,大家都应该去尝试一下。

    于是转身和几人说:“听到了吧,我们要出去也是有风险的,你们是想要留在这还是和我们一起出去,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几人虽说年纪小,可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要是自己这么怕死,那为何不在这个空间中等死?再说了,在这里还不一定能死掉,看那些鬼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的就知道自己即使在这里也是很难死掉的。

    于是都纷纷点头,决定和他们一起去闯一闯。

    池北辛也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赵瑀,赵瑀招呼了一下局长,打算也将他带走。

    于是一群人离开局长办公室,浩浩荡荡的往天台走去。

    “那种力量是由地下传来的,我们要逃离他,这样就算我们走了,它们也不会很快抓到我们。”在路上的赵瑀一边解释了为什么要往天台走,一边又问局长,“你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空间吗?在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强的‘鬼’?”

    局长抹了抹自己脑壳上不存在的虚汗:“今年没发生什么,但上一年倒是发生了一件让我异常遗憾的事。”

    局长看周围的一群小萝卜头,明显对这件事感兴趣,便也就娓娓道来:

    “当时我还只是个狱警,我负责地下那几层的,你们都知道越是地下,那些犯人越是犯了大罪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像普通囚犯有放风的资格,基本上只能对着那漆黑发霉的水泥墙发呆,更有攻击倾向的就会被束缚衣束缚住,完全没有舒展的机会。”

    “在地下一层距离楼梯最远的那个牢狱,是所有狱警的噩梦,几乎所有狱警都不愿靠近那里,于是这件活才轮到了我这个新人头上。那些前辈告诉我,里面关着的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犯人,他的容貌艳丽,但却是杀人的利器。没有那个人能活着离开那里,明明全身都被束缚着,可还是能把进去的狱警都杀了。”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怎么有人能被束缚住了还杀人,我先是感到恐惧,可又对这个犯人起了好奇心。”

    “我第一天给他送饭,打开牢门,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上面的脸被蒙的严严实实,连那身躯也是异常的瘦弱。我左看右看也没察觉出他的恐怖,他倒是开口说要我把饭放下,我却摇了摇头,才想起他看不到,便也开口说他这样不方便,我喂你这种话。我也察觉出他开口是少年清冽的嗓音,没有我设想的那么粗狂。”

    “想来第一次见面就说出这么孟浪的话,简直就是在调戏他,可他却也不恼,轻声说了句好。之后的几天,我们便一直这么相处下去。我看着别的犯人都能去放风,除了我负责的地下室不能去,想到那最后一间的少年,我还特地和别人换了站岗,去摘了那监狱里稀有的花,揣在兜里,打算带给他看。”

    “很快便到了吃饭时间,我连忙去给他送饭,刚想把那朵花给他,但看到他被眼罩蒙起的眼睛,便伸手把眼罩摘下,等他睁开眼了后我才让他看向我手中的花,他长的是很好看,眼睛更像是黑曜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这时候我能理解为什么说他的美貌会杀人了,我慌忙避开了眼,我怕我再轻佻的说出那些孟浪的话。我把手中的花往前递,突然听到他笑着开口说自己手都被绑住了怎么拿,我也感到羞愧,便把那花凑到他鼻尖,两人透过地下室走廊昏暗的灯光看着这朵平时难以看见的花。”

    “他收下了我的花,他希望我能将花放到他的手里,就算是隔着束缚布料触碰他也愿意,于是我将花插入他的臂弯,那朵花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们享受着来之不得的肆意时光。可好景不长,第二天,他便被一群粗鲁的狱警带走,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的眼前,我级别太低,根本没有能力阻拦他们,我也一同被隔绝在外,只能透过狱门的栅栏焦急至极。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被蒙上眼睛的脸转过来看着我,我读出了他的口型,他说着再见。那朵明艳的鲜花早已蒙尘,被践踏,谁也没有在意,除了我和他。”

    “等到人群一哄而散,我才得知他被当时的局长下令带去刑讯室。我无法想象他们对他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5天以后了,他身上的血液把他整个人都染红了,锁链穿过他两边的肩胛骨,将他整个人吊在刑架上,他每分每秒都由于重力在遭受痛苦,身上还有着青青紫紫的痕迹,那些白浊也无人清理,还有刀伤,那些血液还在流。”

    “这5天他一直受折磨,那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听到脚步声,他的第一反应是萎缩起来,嘴里嘶哑的喊着。我停住了脚步,喊着他的名字,直到他抬头看我,我才发觉,他的双眼已经被挖掉了。他认出了我的声音,他对着我哭,哭声不大,甚至接近于无声。我这才敢走过去,我期待他还能说些什么,可我看到他失去舌头的口,也说不出些什么话来。”

    “我知道他们没有把他玩残之前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那身上的伤若是太严重了也只会随意的给他上药,也不管有没有用,就这么直接撒在伤口上,也不包扎,就这么任由伤口被药粉浸透,药粉吸满那些体液,泛着黄意,甚至逐渐有腐烂的倾向。”

    “我每次都会在门口默默的看着他,手里被指甲划破都毫无感觉,等到深夜,我才有时间去陪伴他。说来奇怪,他那些能力在这边发挥不了左右,之前若是他受伤,那些人都当场会死的,可刑讯室似乎屏蔽了他的能力,所以那些人才会活那么久没死。”

    “有一天深夜,他对我摇摇头,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我杀了他——他本就是被冤枉的,没什么可以说的,可偏偏他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我这时候泪流满面,在我心里他已然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了,可,他要我杀了他,我内心挣扎了一番说我期待着他到另一个美好的世界。他干燥的唇咧开,我轻轻吻了他的嘴角,那热泪滴入他已经没有眼睛的眼眶,再顺着眼眶流下。我拿了把磨得锋利的刀,看着他期待的样子,我仿佛看见他一身完好的对我说谢谢。”

    “我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手托着他的下巴,他全然信任我,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一定要快准狠。手起刀落,那上一秒还在跳动的生命岩浆便逐渐停歇,变成了不会喷发的死火山。我再次吻上了他的嘴角,衷心的祝愿他开心。”

    “但不知道是谁向局长泄密,我刚结束他的生命,局长便让那些狱警把我抓起来,局长让在场的人作证,是我杀了那名犯人。我笑了笑,满不在意,没什么生活下去的欲望了,便就安静的被押着走。”

    “没想到刚踏出刑讯室一步,周围的人都在我的眼前炸开,血花四溅,但那些肉末没有溅到我,似乎被透明的墙堵住了路线。局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慌忙摇头说着不要杀我,是他回来了什么的毫无逻辑的话,局长没跑几步,便也被炸成了血花,刑讯室出来的人,除了我,无一幸存,我知道,是他。”

    “我笑了起来,却流不出一滴泪,似乎他的死亡连同我的怜悯和悲伤一同带走了,我走出这座压抑的‘城堡’,冷漠的吩咐狱警去刑讯室打扫干净,上头才不在意在这个死亡率极高的监狱到底是谁在管,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件事,觉得有我震慑其他犯人也好,就把我提到局长的位置了。”

    “今天其实是他死亡的一周年,我没想到,他实力竟如此强劲。”局长终于把前年的事尽数给他们讲完。

    几名少年听完还想着那名犯人好惨,到也真想知道他有没有犯罪,便也直言不讳的询问局长。

    局长沉默了一下:“没有,他本是国家颇有能力的政事家庭出身的孩子,是他们家的对手使了阴谋诡计,陷害他,把他家人都用秘密的手法残害后,又留下关于他的证据,让所有人都对他设计杀害家人的印象打入心底,把他陷害入狱,再让那奸淫的前局长在狱里设计杀死他。”

    几名少年听的汗毛直立,纷纷表示上层大人物的世界他们不懂。

    也不乏有些少年满腔热血说不能就这么让那些人死掉,起码要关监狱,让那些心思不正的人都试过刑罚,在后悔中度过余生。

    局长笑了笑,似乎在这座冰冷的监狱里再次找到了动力。

    很快,赵瑀和少年们都到达了这个天台,除去不小心被那些狱警变成的“鬼”扒拉伤害死亡的少年,现在足足有15人。

    赵瑀手碰了一下水泥地,便出现了个入口,可就在池北辛招呼着大家往里跳去的时候,那个空间的入口瞬间崩塌。

    赵瑀暗骂了一声:“我被限制了,无法形成空间。它们要追上来了,只能从另一个不安全的地方走了。”

    池北辛心领神会:“走,我们只能走漏洞了,大家别掉队。”

    只见赵昀创造的入口旁边有道幽深的划痕,池北辛着急的也不管不顾的直接用手把那道划痕扒拉开来,露出一片璀璨的星空。

    赵瑀说:“所有人可能没有活着的希望,但总好过没希望,快跳,不然你们还想要变成怪物的口粮吗?”

    少年时期总是不管不顾的,大家都往那裂缝中跳去,局长也紧随其后。

    在空间中的少年有很多都受了伤,皮肤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伤,很快就遍布全身,流血而死,就算死亡了,空间中的尸体还是被不停的划烂,直到粉碎。

    池北辛看着那尸体,吐槽:真的不是风蚀吗?超像的嘞。

    俞厌生似乎也有点撑不住了,和彦青紧握的手也开始脱力。

    彦青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本想再握紧一点,可俞厌生对他摇了摇头,希望他能放弃自己,手臂上被尖锐的风刃割开长长的一道口子。

    彦青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对着他耳语道:“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就一定说到做到。”

    说完便用吃奶的劲把他抛到池北辛身边,等到池北辛牢牢把俞厌生护好,便拿出兜里的一把小刀。

    俞厌生察觉出不妙,连忙把头转过去看彦青,祈祷着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结局。

    池北辛也暗道不妙,伸手打算将俞厌生的眼睛蒙上,就听见俞厌生冷冷的说:“池北辛,我就这么最后一次看他了,你还要阻止我吗?”

    听闻这话的池北辛又讪讪把手放下了。

    俞厌生死死盯着彦青,只见彦青拿出小刀,对着自己脆弱的咽喉划了下去,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四次,直到脖颈处血肉模糊。

    彦青对着俞厌生说了三个字,裂缝里连气音都没有传过来,也有可能是彦青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俞厌生还是直直看着彦青,直到他死了,也不愿将视线挪开,他知道彦青最后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眼里泛着泪花笑了起来。

    池北辛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诡异,但他也没有什么阻拦他们行为的理由,只能叹了口气。

    俞厌生推了推池北辛,试图从他的怀抱中退去,池北辛就听到他说:“没事了,他把他的命给我了,我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池北辛将信将疑的松开手,看到俞厌生手臂上本来有的伤瞬间治好,便也就点点头,不管他了,反正他有人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