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造反
高高的天空碧蓝碧蓝,午后的太阳像喷吐着火焰一般喷洒着热流。
凯恩斯村酒馆,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每个人背后都背着行囊,行色匆匆。
“布莱尔阿姨!布莱尔阿姨!这边这边!”
霍恩站在靠柜台里面的桌子上,不断挥舞着手臂,大声冲着门口喊道。
刚进酒馆,布莱尔就大声开始安排:
“沙伦阿姨!食物都准备好了吧!装不下也没事!加上那边的,够我们这么多人活很久了!”
“克雷孟特叔叔!马车都能坐得下吧!让孩子们辛苦些,我们现在就出发!”
“伯特!你那柜子里的武器都给大家发下去了吧!没关系,不够人手一把的话,就先让有能力战斗的人拿!”
“霍恩!科克!快给我从桌子上滚下来!把你芬妮妹妹抱好!敢把她摔了看我不把你们的头拧下来!”
布莱尔双手叉腰,扭头把酒馆的大门一把推开。
砰!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我们不再拥有平静的生活!是蓝波特那个混蛋不让我们继续活下去!从今天起,我们要团结起来,一起反抗他的残暴统治!不管成功与否,战斗已经开始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为了让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安心战斗!我们先行离开!出发!”
宣讲完的布莱尔率先走出酒馆大门,步伐依旧坚定……
……
“税务官!你要干什么!”
一名骑士亲眼目睹那个山羊胡男人用棍子将昆击倒在草地上,大声惊怒道。
但是令他更加吃惊不已的是,山坡上面出现了整整一排的人,仿佛一堵墙一样,堵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在阳光的照射下,阴影笼罩住了他们整个车队。
“有埋伏!列队!”
不知道是谁率先反应过来,一边大声叫喊,一边抽出腰间的佩剑。
然而又有一声响起:
“后面也有人!”
之前来时安静的密林中,此时已经走出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管高矮,都一样的干瘦,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草叉,有匕首,有锄头,有镐子,有铁锨,每个人眼睛里都泛着血丝,愤怒的表情已经告诉眼前的这帮骑士老爷们!我要杀了你们!
刚刚质问税务官的骑士,此时已经瞠目结舌,已经顾不上昆和税务官的事。
不光是他,所有的骑士小队的人都开始惊恐不安,也许,他们预料到这里的人会暴动,因为这不是第一个村庄暴动了,但是他们根本没想到会面临这么多的人……
一般情况下,在苏瓦领土上,一个小村子也就一千人左右,因为凯恩斯村的人口更加稀少,如果不是苏瓦城堡里那些人非要让他们来收税,正常情况下这个村子已经排除在征税行列之外了。
收这么小的村子的税一般是不用带那么多骑士保护税款的,所以这次也就只有他们一个小队,算上在马翁村折掉的五个人,加起来也才堪堪三十几人。
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联合周围的一圈村庄发起这次暴乱,哪怕他们都是农民,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就算让他们杀这么多头猪,这么些人,也会被猪拱的出现伤亡……
站在山丘最高处的大汉,身高鹤立鸡群,一把络腮胡和裸露的胸毛在微风下不断飞舞,而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半山腰的骑士小队。
“哈哈哈哈哈哈!骑士老爷们!这么热的天还要来征税!不怕回不去吗!”
山羊胡男人眯着眼睛,微微笑着,仿佛他根本不在意自己一伙儿人已经被包围住了。
“你是谁?是你们这帮人的头领吗?”
山羊胡男人平静地大声询问道。
“嘿!告诉你也无妨!就怕你听见我的名字吓得尿出来!哈哈哈哈!听好了!我的名字叫艾伦!沃特·艾伦!”
大汉爽朗的声音如同闷雷,响彻在整个山丘之上。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山羊胡男人脸色都没有变,依然平静如初,甚至眼神里还有些戏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叫什么?艾伦?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个笑话吗?哈哈哈——”
山羊胡男人手握棍子,笑的前仰后合,他的笑声如同猫头鹰一般古怪,瞬间诡异的气氛弥漫在两拨人之间。
“你一定搞错了,艾伦可不长胸毛啊!”
山羊胡男人继续说着,用手擦了擦眼角因为笑的太狠流出的泪珠,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艾伦……那可是我的哥哥啊……你竟然说你是我哥哥?哈哈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艾伦在哪里!”
看着几乎癫狂的山羊胡男人,山顶中央的大汉打了个冷颤,心想这都是些什么怪人……
而在山下树林前靠在中心的位置的黑斗篷女人,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
“道恩!不要跟他废话了!赶紧办事!”
这句话吸引了山羊胡男人的注意,扭过头向山脚下看去。
“你就是利昂……”
“哈!去死吧你们这些垃圾!”
大汉道恩听见利昂娜的话后,不再和那个税务官啰嗦,大喝一声,打断了正想滔滔不绝的山羊胡男人,双手从背后一抽,便握着两柄伐木用的短斧,拔腿就向着骑士小队冲锋过去。
骑士小队的人看见这样一名魁梧的壮汉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冲过来,手心也是捏了一把汗,说来也奇怪,一群农民里面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位及不合群的人……
可现实来不及他们细想,山脚下的农民在那个黑斗篷女人的带领下,也冲上了山坡……
血战,开始!
……
凯恩斯村,蕾妮家的院子里。
景林看着半截都插在自己脚下土地里的匕首,又看了看天上又逐渐聚集起来的乌云,陷入沉思。
整整一天,截止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也不是不能推理。
从布莱尔的话语和整个村民们的表现来看,他们确实有着一个秘密,而且是他们大家都有参与,决定着他们所有人的生活甚至生命的秘密。
综合起来,其实也不难猜,他们在造反!
如果只是单纯的抵御外敌,怕自己是外族人的奸细,那么清晨的时候,根本就不用等自己醒来后进行讯问,直接一刀杀了了事,再往这山里面随处一丢,自然会有狼来帮他们处理尸体,完全没有理由放了自己,让大家都处在担心状态。
而且最后布莱尔宁可给自己下最后通牒赶走自己,而不是杀了自己这件事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其实本性并不坏,他们有着属于好人的善良,不愿意像土匪一样随意去屠杀,但他们也有着属于他们的烦恼——贫穷。
早晨的时候,景林也观察了整个村子,并且得出了结论:苛捐杂税太重!
在这个同上个世界的中世纪欧洲相像的时代,景林推算,这里的领主应该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代,早已腐败奢靡成性,底下的老百姓已经被榨干的只剩下最后一滴血,所以他们选择了唯一的道路:农民起义!
那么布莱尔刚才那么着急把蕾妮和霍根带走,还留给自己一柄匕首,就很容易理解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领主知道了他们造反的意图,派遣军队已经杀过来了……
想通了整件事后,景林拔出插在脚边的匕首。
在太阳的照射下,匕首尖端将光反射到景林的眼睛里。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了急促地马蹄声……
哒哒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