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房间中的金色海洋褪去，零转过来，重新将书本放在了桌面上。

    她已经完全理解了这本书，就像理解自己的手指那样，并非知识，而是教学方式。

    编纂一本教材需要成百上千人的精雕细琢，但现在零远比他们每一个人都了解这本书。

    嗯，她已经成为了最优秀的数学老师。（仅限于高一上半年的话。）

    “镜曈？”濯问了一句废话，零刚才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别扭。

    “嗯，我的学习能力很强，言灵能帮助我快速分析上面的内容。”零说着，将课本摊开，翻到第一页：“现在可以开始么？”

    “好厉害……但是我已经给神田发了短信，怎么办？”

    “……神田……班长？”零面无表情询问。

    “你不知道？”濯有些诧异。

    零明明能记得成绩公布榜上所有人的排名来着。

    零一脸“询问路人”的样子，应该说她确实是回想了一下，才想到了这个人。

    该说不愧是你么，女王殿下。

    神田在学校女生中非常受欢迎，都快比得上零在男生中的名气了。但好像在女王殿下眼里，仍然是路人甲……

    零大概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淡淡地说：“学校里有74个人的姓氏叫做神田，能和你认识的，大概只是任职班长的神田。”

    濯在心中翻译：零在濯认识的人中，进行排除法，得出了神田是谁。

    也就是说，在这个妞的心里，帅气阳光的神田，和班上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神田能被零区别出来，完全是因为和濯认识。

    糟糕，这种莫名其妙的虚荣感是怎么回事。

    在零的眼中，她说完之前那些话之后，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一直掩饰不住笑意的揉鼻子，她好像有一种错觉，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快支棱到天上去了。

    她的理解能力很强，瞬间就想明白，这是雄性之间攀比中获胜的表情。

    至于原因，就只有刚才自己的那番话了。

    零抿着嘴唇想了想，默默补上一句。

    “我对其他人没什么兴趣，对于我来说，大概就相当于同学A、同学B、同学C、E、F……以及宇都宫濯。”

    “住口！你这孩子，怎么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听到宇都宫濯装模作样的喝止，零很听话地闭上了嘴。

    果然，他在听到自己这么说后更得意了，摆手掩饰的动作背后，嘴巴已经快咧到后脑勺了。

    零看向濯的头顶，仿佛在其发旋上方看到了【好感度+1】的一行提示。

    ……

    濯：“别来了，家里进贼，现在正对峙中。”——已发送。

    ——已读。

    神田：“收到。做好安全措施，需要我报警吗。”

    ——已读。

    虽然是问句，但对方特意发来了句话，看来神田也并不相信濯的鬼话。

    濯：“不用，是个女贼，长得有点好看，是个萝莉。”——已发送。

    ——已读。

    神田：“……那也做好安全措施。”

    ——已读。

    濯：“收到。”——已发送。

    ——已读。

    “说好了。”濯抬头说道。

    “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零说。

    “嗯。”

    “现在开始吗？”零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刚才短信中的内容，看样子没放在心上。

    “嗯。”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零将自己归纳出的知识点，言简意赅地讲授出来。

    高一的数学课程并不难，知识内容太杂，被零总结出来后，濯飞快地理解了……更正，是回忆起了这些简单的代数和几何知识。

    然后下一门课，

    零再次使用言灵·镜曈，快速阅读了课本中的内容……这次她提前转过了身，避免了濯再次看到她的眼睛。

    又是三十分钟，

    再次下一门……

    ……才怪。

    “我放弃了。”

    零还在用自己的方法讲述知识点，濯突然出声。

    “？”

    零很人性化……话说她本来就是个人，但这次她把疑问用眼神清晰的表达出来了……很人性化地打出一个“问号”。

    “我放弃了，认真的。”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他不是在开玩笑。

    零眨了眨眼睛，没问缘由，先一步拿起摊在桌面上的课本，再次翻看起来。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我太天真了，即便是高中一年级的知识，也不是两天内能够完全学会的。”

    濯站起来，走到床边躺下，

    ……躺的很平。

    “以你之前的速度，今天之内完全可以学会所有科目。”零站着没动，视线随着濯的移动而转动。

    “呵呵，你太看得起我了。”濯摇头笑笑。

    “虽然只是初级知识，但你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达到了高中二年级的程度，这种事情即便在我们的世界中也算得上是聪明。”零企图用鼓励让这个废材振作起来。

    但是打了水漂。

    他原本是个大学生啊！！！大学生！！！

    原来真实实力只有二年生的水平吗？

    累了，毁灭吧。

    零：“？”

    零疑惑地闪了下眼睛，不明白为什么濯这次听到夸奖后，在床上摊得更平了……真的很平，像是从固态变成了液态，只是看到就会觉得那是一滩烂泥。

    “因为这是霓虹国文啊！霓虹国文！后面还有历史！政治！见鬼，我为什么要学习这些东西！？”濯突然立起来大声抱怨，然后再次倒下、摊平。

    零看着他，沉默了几秒。

    “……你不就是霓虹人吗。”

    濯：“……”见！鬼！

    他给忘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引起零的怀疑，他继续保持躺平的最佳姿态不动，脑壳内开始大脑风暴。

    脑子呢？脑子呢？快出来！江湖救急！

    “昂——”最后，他也只是发出意义不明的鼻音。

    零一时没有再说话，

    濯能感觉到零正在看着自己，所以他一动不敢动，生怕漏出破绽。

    房间中再次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濯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的有点快。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其实我还有一种办法……”零并未继续追究，“……你要考虑吗？”

    “什么办法？”

    “我帮你作弊。”

    “彩，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