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帝国四御王侯，每一个都是皇子中极为出色的人物。而这东御王更是出类拔萃，玄体双修，几乎媲美五境的实力在云霄帝国享誉声名，而更令人羡慕的是，这位东御王拥有号称‘云霄第一美人’之称的胡逭作为妻子，其端庄艳丽的身姿一度让无数人为之倾倒。

    “你母亲胡氏传闻中深得太后喜欢，常常奉召入宫。”

    “但世人却不知道，那位季太后可是很讨厌妖族之人的，特别是妖狐出身的女子。”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样离奇的民间传闻呢？”

    陈素微微眯着眼睛，露出古怪的笑意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慕研咬着嘴唇道。原本她以为陈素还要用那些言语继续折辱她，没想到并非如此，而是提起了那些毫无根据的民间传闻。

    她娘亲胡氏并非人族，而是妖族狐妖一族圣女。胡逭曾是东御王出征妖族时俘虏，但最后这位力拔盖世的东御王却不知为何被这位妖狐迷住，不顾云霄皇室强烈反对，执意迎娶了这位狐族圣女为妻。

    人族与玄灵世界各族颇具仇恨，很多种族一向以人族为食粮，妖族更是其中迫害最深的一族。这件事引起了很大争论，但最后面对强势的东御王，这般斥责反对却无疾而终。

    “狐妖一族向来妩媚诱人，但你母亲胡氏却拥有着端庄贤淑的姿容，这对男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虽然不知道你那名义上的父亲东御王是否也是胡氏的裙下之臣，但想来其中多多少少也有不少关系的。”

    陈素想起这位胡氏的容貌，微微有些晃神，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都说男人最懂男人，这胡氏确实有一副祸国殃民的容貌，如同盛放的牡丹，不仅仅身姿妙曼容貌醉人，更有一种让男人见之疯狂的人妻气质。

    也难怪这东御王为红颜一怒，屠了当时还是云霄帝国儒氏大族的袁氏，全因这袁氏反对最强烈，被他拿作杀鸡儆猴之用。

    “你在胡扯些什么，你只要放了我……”

    “我可以立誓过后就返回云霄，不再参与此事！”

    林慕研身子摇晃了一下，面色有些惨白道。她不是愚笨之人，陈素的话隐约让她感到一种坎坷的情绪，言辞中‘名义上’的字眼更让她面色一阵变换，一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疑惑有种解开的预兆。

    皇室成年礼上，她被在位的帝君赐封‘云霄’之名，这尊号一度让她惊喜万分，惶恐至极。云霄帝国很大，占据人族一半疆域，于数千年来屹立不倒，他们承袭了上古‘天人’的荣耀，以云上建立神城，威压万族为荣。云霄之名不仅是荣誉的象征，也是皇族女子极为追崇的尊号，除去当今季太后外，如今还未有一名皇室女子获得。她没想到这种荣誉竟然会如此突兀降临到她身上。

    “往后，本殿下便是‘云霄’郡主了！”在不安过后，她彻底抛开了曾经被那些同族女子比较带来的一些自卑感，异常喜悦得意。

    她原以为此事会让王府添光，那位对她不苟颜色的父王也会对她另眼相待，没想到换回的仅仅只有一道更嫌恶的视线。

    看着有些失去锐意的林慕研，陈素还未曾见到过她这般模样过。往日都是像天鹅一样昂首蔑视别人的她，哪有如今这般赢弱无力，仿佛如同溺水无助的娇花一样。

    “我是说，你并非是东御王的子嗣啊，你还不明白吗？”

    “那下旨让你母亲入宫也并非是太后，而是帝君啊！”

    “林慕研，尊贵的云霄公主殿下！”

    陈素调笑的话语落入瘫倒在地的林慕研耳内，不下于一道惊雷，让她心里絮乱的想法顿时风卷云袭般一一散尽，脑海空白一片。

    “我，我...不相信，不会是这样的...”曾经有多骄傲，如今她便有多失态。这位姿容华贵的傲美人此时一脸失神，不安呢喃着。在陈素有条不絮的话语中，她已逐渐失去了抵抗意志，下意识就选择相信了这种言辞。不仅仅是自身的存疑，也是如今失去反抗，意识变得有些脆弱的结果。

    “帝君怎么可能……娘亲，她……”郡主与公主的转换并非让她感到任何激动的情绪，反而如同一盆冷水浇筑在她头顶，浑身发冷。

    林慕研出身高贵，平日都是阿谀奉承居多，虽然也遭遇一些非议过，但其内心因东御王长期的冷漠下，也并非是那种坚强的人。如今陈素的话仿佛解开了迷雾，她看见的并不是曙光黎明，而是暗不见底的深渊。

    自认为承袭了上古‘天人’荣耀的云霄帝国，他们一直以来都是高傲的性子，这种事情如果属实，那么这件皇家丑闻带来的冲击便可想而知……

    “你以为东御王不知道此事吗？不，他也是知道的！”

    “不然你以为东御王为何暗中联合煌煌帝国的霸王府谋反？”

    “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他让你来与霸王府和亲了吗？”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那种顶天立地的英伟人物，知晓自己的妻子诞下了别人子嗣。”

    “特别这人还是他敬爱的父皇……你说，他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呢？”

    陈素清凉的话语一阵阵冲击在林慕研已经脆弱不堪的心防上，让她眼前一阵发黑，闪烁着泪光，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件事也并非陈素杜撰，而是在某叛失败了这位东御王临死前吐露的，这位直到死去仍旧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留下的却是这般让人心涩不已的遗言。

    “我为四御王侯，为人族抵御妖族立下赫赫功勋，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恨！我恨！我真的好恨！！！”

    直到临死魂飞魄散的时候，这位东御王也未曾瞑目。

    她也佩服这位东御王，体玄双修她也是知道其中艰难，这人在没有游戏系统辅助之下竟然只花了数十年就达到了大成，虽然还没有抵达五境，但已经是难得的英雄豪杰……这样一个男子受到这种耻辱当然无法忍受，她亦感同身受。

    “呐，我说这件事你也不想让闹得众人皆知吧？”陈素闭着眸子叹了一口气，看向林慕研有些怜悯道。

    这位一直骄傲的林慕研曾经也因为这件事间接牵连，谋叛失败后，这也是上次为何会自尽死去的最大原因了。

    她说完后，林慕研身子一颤，巍巍抬起颔首，此时这双曾经傲慢的眸子里已经絮满泪水。

    “……你想怎么样！”听闻此事原委，羞耻、厌恶、惊恐等等情绪在她心里闪过，但望着这个比她还要骄傲的女子，心里剩余的一丝倔强还是让她不肯屈服道。

    现在她身中鬼魅香，毫无反抗能力，任人鱼肉，反抗的心思也淡了。已经对此事相信大半的她已经没有原初面对陈素时的傲慢，在面色清冷高洁的陈素面前，如今的她不免有些卑微，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死意。

    “你还是杀了吧……”说完，她又心灰意冷垂下头去。对于如此高傲的她来说，这等事情不仅仅是帝国皇室的耻辱，也让作为孽种的她无地自容。

    “杀了你干嘛？对于这件事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杀了你反而会让我惹一身麻烦。”陈素笑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