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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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爱恨交加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青龙寨外不远处临时搭建起了一座简易的小木屋,里面刚好能容纳一人居住,木屋门外还蹲守了两只宛若狮子般凶猛的大藏獒,分别拴在两侧,只为看守屋内的匠人能顺利完成主人交待的事。

    接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来人拿着芭蕉叶遮挡住了雨露,也顺势遮到了一边容颜,两只大藏獒虽没有看清来人的脸,可主人的气味他们却再熟悉不过。

    瞬间变得极其乖巧,还因为表现尚佳,被主人投喂了几根最爱的肉干。

    木门嘎吱的被推开了,匠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向来人问安。

    “少……少主好,您交待的事,小的定会不眠不休赶工去做,包您满意。”匠人毕恭毕敬的低头说道。

    苍炎看了眼桌子上的物件,一把拉过木椅,翘着二郎腿,一手随意的搭在椅子扶手上,身子略微斜坐着,痞气十足的同时又不缺震慑力,悠然问询道:“不急,尽快完成的同时本少主也要看到质量,只要你想你兄长和嫂嫂能够平安的话。”

    话语里充斥着满满的威慑和不得不妥协,即使心中焦急万分,也要全神贯注去完成交待的任务,不敢反驳半句。

    “少主威风凛凛,俊逸非凡,能得您这般殊宠的女娘,真是天大的好福气啊。”匠人小心翼翼的吹捧道。

    “嗯~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不过山寨有山寨的规矩,做得好,赏,做得不好,罚。就算是孙匠人你,也不例外。”苍炎勾勒着嘴角,幽深的双眸透露着冰冷,漫不经心说道。

    可这却给孙匠人硬生生吓出了冷汗,支支吾吾回应道:“是……是是,小的明白,多谢少主提醒。”

    翌日

    被困寨中无所事事的朱琉,被苍炎带去了后山,看到了开满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每一朵都艳丽多娇,色彩斑斓。

    来了一阵微风拂过,恰好吹起了朱琉柔顺的发尾,随着花儿轻轻摇曳,仿佛她也是万花从中的一朵。

    和煦的阳光,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还有眼前那一望无际的花海,使朱琉心情大好,接着像个孩子似的满心欢喜地跑过去,扑向格桑花海,在花海中畅游玩乐。

    “这就满足了吗?”苍炎想着。

    接着一边随着其后,一边看着姐姐那副心花怒放的样子,觉得姐姐好像花海中的精灵,是那样纯净美好,俏皮可爱,使他的心不禁甘愿被姐姐捆绑,一生一世都不要和姐姐分开。

    直到他看到姐姐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扇坠子时,没有半分犹豫的弯腰捡起,仔细打量着这个东西,温润细腻的触感,雕工也是细致的可以。

    这是姐姐的东西,他定要收好,于是下意识的把扇坠揣进了自己怀中,特意放在了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像是捡到宝似的,内心洋溢着得意和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喂!你快过来,我有样东西送给你。”

    苍炎显得有些无措,他以为姐姐说的会是那个自己藏起来的扇坠子,结果等他踱步上前后,一个被编好的粉红花环,大小刚好的戴在了自己头上。

    “姐姐~这是粉色的,我……”苍炎脸上带着对朱琉的宠溺,赧然的就要伸手把花环拿掉。

    “不行不行,只有带上它,你才是这万花丛中的王,不能摘下。”朱琉笑嘻嘻,着急的踮脚为苍炎摆正了花环。

    “姐姐,如果我是这里的王的话,那我会封你做王后,这样我们也算是一对被世人羡慕的璧人了。”苍炎笑着肯定的回答道。

    “你这小子,野心倒不小。”

    “不过比起当这群卉之王,我倒更希望姐姐当我的少夫人。”苍炎故意贴近,与朱琉四目相对,近到双方可以感受到鼻息的温热。

    天啊,他怎么离我这么近?

    模样长得倒是一点也不输桦桦,怎么回事,我的脸好烫,别,别再过来了。

    朱琉连连后退,却不料被步步紧逼。

    “姐姐,别动。”苍炎从怀里拿出红纱盖头,如梦似幻泛着点点金光的红纱,顺势盖上了两人的头上,霸道且温柔地用手揽住可儿的后脑,闭上双眸,破天荒的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揽住姐姐的腰,急不可耐的感受着人儿的美好。

    接着把人压在花丛中,掀开了他们的盖头,苍炎邪魅地勾勒着嘴角,一边用手亲昵地捋了下姐姐有些凌乱的发丝,一边回神亲昵的端详着姐姐的脸。

    “红的像只小虾米一样,真是可爱。”不觉用手刮了下朱琉的鼻尖。

    双臂撑起在朱琉两侧,想再准备品尝一下人儿的甘甜,于是看着那娇嫩欲滴的嘴唇,准备再下其手时,却被身下的人儿毫不留情的正踢要害,痛的苍炎立马起身,表情变得有些僵硬,略显苍白,可却依旧强装镇定表现的波澜不惊。

    “你这个女人,真够狠的。”

    朱琉的一番操作,使他们之间被烘托得恰好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看着一脸无辜,瞧着自己的姐姐,苍炎淡淡唤了句:“走了姐姐,回去了。”

    还没有从中缓过来的朱琉,依旧呆呆的杵在原地,察觉到没跟上的苍炎,健步如飞的来到朱琉面前,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运着轻功在林间跳跃,不顾姐姐惊慌的呐喊,一路回到了山寨中。

    另一边

    俞花影在得知自己被苍炎抛下,独自带着那个小贱蹄子出去游玩后,立马心生一计,势必要苍炎哥哥折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然后让那个敢跟自己抢人的臭丫头,再也无颜存活于世上。

    回到房间后,命随身一起过来山寨的家仆,去买来了纸条上的几样东西,之后便闭门闭窗,着手开始配置起了她从阿母那里学来的可以给人制造出幻觉,使人神魂颠倒的烈性药。

    三个时辰后,经过了反复的调制,成品终于配好,“哈哈哈哈,想不到吧苍炎哥哥,本小姐这就让那缠着你的贱人,原形毕露。”

    晚上,苍炎被其父强制性的叫去喝酒赴宴,说什么要想成为血性方刚的好儿郎,就必须陪众弟兄练好酒胆。

    想想也罢,毕竟今天对姐姐太过冲动,他们早晚都是要成为夫妻的,也不必操之过急,给姐姐偶尔留点个人时间还是好的。

    草丛中一直蹲点的俞花影,得意的一脸坏笑,“嗯哼,终于让我抓到机会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装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勾搭我的苍炎哥哥。”

    “走,看着点巡逻的人,你是本小姐最称心的家仆,万不可掉以轻心,这个粗野的汉子已经中了烈性药,待会看那个小贱货如何自证清白,呵呵呵。”俞花影脑中不停想象着朱琉被众人唾弃的模样。

    月亮高挂,星空璀璨,由于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加上游玩也累了,朱琉早早的就睡下了。

    这晚由于疲惫,令没有防备的朱琉不禁做起了白天那格桑花丛中的梦,口中一直喃喃呓语着,吓得那个拖着粗汉贼头贼脑进来的家仆,还以为朱琉醒了,拖着人的手,差点咣当一声放下。

    朱琉睡得很香,额头由于频频做梦,已是布上了一层细汗,但依旧挡不住那讨喜的花容月貌,那进来的家仆看到朱琉的睡颜,作为男人的他,不禁心弦被触动一分,但还是按照花影的吩咐,把那长相粗野不堪的蛮汉,拖到床边上。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回头唏嘘道:“可惜了,一个好好的佳人,谁让你幸得这青龙寨少主的青睐,得罪了我们俞家的大小姐。”

    外面俞花影不再躲藏,她打算光明正大的在附近溜达,等那个野汉醒来如龙似虎的时候,自己再带人进去捉个现形。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药效发作了。”俞花影不怀好意自顾自说道。

    “小姐,咱们真的要这样做么,万一您和苍炎少主的关系没得到缓和,反而愈演愈烈了呢?”家仆心事重重道。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扇过去,俞花影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鄙夷怒斥道:“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小姐做事用得着你管!”

    向来脾气暴躁傲慢的俞花影,一时失误头脑发昏,被巡逻的徐头领听到了她愤愤不满的声音,连忙走过来,以关切的名义,向花影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他们大当家嘱咐过如果俞家小姐有什么需要,都必须尽可能的满足,不可有任何懈怠之处。

    直到听到从少主房间传来一声嚎叫,徐头领没有多想,第一时间踹开房门,看到的是他们队的铁柱,正光着膀子,衣衫不整的脸红的跟吃多了酒般,四仰八叉趴在地上,看样子像是摔倒的模样,而另一边床上站着他们未来的少主夫人!

    连忙上前打了铁柱几拳,又提来一桶冰冷刺骨的冷水,一把泼在铁柱脸上。

    “快起来,我带你出去,不然等少主回来,你小命就不保了!”徐头领厉声提醒道。

    “啊,徐头领我错了,这真的不关小弟的事啊,我记得我明明在茅房小解,谁知是哪个挨千刀的把我打晕了,醒来就在少主的房间了,不知怎的,浑身燥热无比,定是有人要害铁柱我。”铁柱吓得连连解释道。

    “就你这智商,不着调的脑子,谁害你作甚?怕是要给咱们英明神武的青龙少主找麻烦,如此声东击西陷害人的伎俩,就是明摆着想要跟咱少主争未来的大当家之位。”徐头领一脸认真的说道。

    “嚯,还是徐头领聪明,想的全面,那俺铁柱得快走了。”

    “就你多事。”嫌鄙的同时,还是没有分毫犹豫的背起铁柱,送往刘郎中处解治。

    规整陈列各种药材,充斥着药香干净利落的房间内,刘子桦由于第六感发作,迫切想念琉儿,也想得知六叔的近况如何,可他现在完全失去了自由在山寨行走的权利,门外站着两个膘肥体壮的山贼,看守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子桦知道,自那次让苍炎丢了面子后,他就派了四个膘肥体壮,长相极为凶悍的手下,轮流换岗没日没夜蹲守在他门前。

    只要他有一点要找琉儿的心思,立马便会被拦下。

    有时甚至他想去方便下,那几个彪型毛贼也要跟着前去,真是呜呼哀哉。

    直到背着铁柱的徐头领,来到他这边。

    “快放行,我们要找刘郎中!”徐头领道。

    听到又来病患的山匪兄弟,刘子桦整理了下思绪,毕竟他从医多年,这职业道德还是必不可少的,于是不慢不徐地走到门口接应他们,在看到徐头领和他背上面红耳赤的铁柱时,不免道:“哎呀~你们这是?”

    “刘郎中救救我……”铁柱浑身难受道。

    刘子桦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铁柱,又心领神会的瞟了眼徐头领,接着用手抵着下巴,神色严肃,给人一种铁柱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错觉。

    “你们……”刘子桦狐疑的看着二人。

    “嗯???”徐头领和铁柱二人不明所以,一脸问号。

    “噗,玩的挺大啊,呵。”刘子桦虽笑出了声,但他表示作为大夫,行医多年,表示理解。

    “啊?什么!!!”就是他们是山匪,再混账也听懂了刘郎中的话,徐头领更是一个恶寒激灵,把铁柱扔在了地上。

    铁柱再次摔得四仰八叉,直到徐头领为了证明自己非断袖之癖的清白,一五一十地向刘子桦说明了事情的始末,这才解开了误会。

    可谁知一向温润彬彬的刘郎中,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走向桌子,一把砸了下去,那桌子上的捣药罐,许多治跌打损伤的瓶瓶罐罐,零零散散被震掉一地。

    “我就知道,常待于你们这贼窝准没好事,琉儿,琉儿她险些遭遇不测,你们的少主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刘子桦不顾形象的大喊道。

    接着又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道:“如此,还不如将琉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