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柳望舒，窦无戏，司徒已经聚在一起喝茶，但是迟迟不见寒若水。柳望舒并不想让寒若水远赴军中探查。军中皆是男性，作为一名女性，进到军中也着实不方便。只是如今若没有寒若水，他们倒是不方便去军中。

    在等待的过程中，柳望舒已经把军中的消息和司徒说了一遍。司徒听完，也极为好奇。如果不是下毒，究竟有什么东西是会让人集体听力受损，甚至是失聪。这在过去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恨不得能马上去看看。

    窦无戏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我说司徒，你的兴奋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还是别太招摇。”

    司徒听完眼睛一瞪：“你别瞎说，我哪里兴奋了？”

    窦无戏简直都懒得应他，那冒着星星的眼睛也不知道泄露的是谁的心情。

    一直等过了晚饭，寒若水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申主，我来迟了。”寒若水对大家欠了欠身，这是她一直以来保持的礼数。

    “不必多礼。”柳望舒示意她坐下。

    “是不是有事发生？”司徒问到。自己的徒儿自己了解，她迟迟未到，必然是有走不开的事。而这样的事，定然也不是小事，要么牵涉重要人物，要么事关重大。

    “是有一些事。虽然只是一个官宦人家有人生了奇怪的病，病虽然不大，但是生的奇怪，又牵涉军中，所以我就去看看了。”寒若水给大家解释道。

    “哦？还请说说。”柳望舒三人互看了一眼，心中觉得莫不是同一件事。

    “兵部尚书旬邑的儿子旬甫，不久前在军中染上了一种怪病，从一开始时不时耳疼，到后来持续性耳朵疼痛，听力受损，到现在，他开始出现幻觉，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人也日渐消瘦。直到这两天，人才被接回来。今日尚书府派人来请我过去。因着这旬甫是在原本祁将军的营里，怕是藏着什么其他事，所以我便去尚书府出了一趟诊。”寒若水言简意赅的说了这些事。

    “你说他出现幻觉，是什么幻觉？”柳望舒对此感到好奇。

    寒若水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也是我刚才给他看诊的时候，才发现他有幻觉。为了掩盖此事，尚书府给了我一大笔诊金。这旬甫，据说一向忠君报国，但是他刚才病发的时候，居然说‘国主无德，太子中兴’。这可是大逆的话。原本我也不知他何出此言，之后他又说国主猜忌灭功臣，太子仁德匡正义。他还跪下对着太子府三拜。旬邑当场脸被吓得青白，连忙让心腹把旬甫幽禁起来。幸好看诊的时候，人不多，不然这件事难保不会传出来。我给他扎了针，开了一些镇静的汤药，让旬甫睡下。”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其他三人。

    听到这里，柳望舒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国主无德，太子中兴，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祁将军府的灭门之祸。这旬甫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被人设计？

    “舒舒，你说这旬甫说的话是真的吗？”窦无戏有些疑惑。

    “我觉得这件事更像是阴谋。如果事情的真相这是这样，那么这对皇权是一个很大的动摇，天下人会对皇家的所作所为产生争议。心怀不轨的人就会有机可乘。并且，如果这件事是太子安排的，稍不留心就会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不管国主对太子的态度如何，这样的言论一旦流传出来，父子之间的和睦和平衡必然会破坏。而且，旬家历代忠君爱国，断不会做出这种事。原本我真的怀疑太子，但是如今，我要重新思考这些事。”柳望舒长长叹一口气，申生盟的势力不小，但是祁将军的灭门之祸，到现在都没有非常准确的消息。这背后之人，难道除了他自己现身，就真的没有办法查出来吗？

    窦无戏犹豫了一下，问到“会不会就是太子所为，此番就是故意为之，为了洗白自己。”

    柳望舒摇摇头：“不可能，如果是的话，那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太子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对他未来登基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细想一下，确实是这样。一时间，窦无戏等众人也毫无头绪。

    “此事也不是眼前就能想出头绪的。今日约大家在此，是因为军中之事，需要司徒和若水做准备。”接着，柳望舒又说了一次军营的事，寒若水一听就明白，这和旬甫是同一件事。

    柳望舒对她点点头，继续说道：“若水，想必太医院令程福，很快会领命前往军中查看。他此行一定会请求圣上让你随行。届时，我们均一起去。在这之前，你和司徒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先打点好。”

    寒若水称是，随即离开。

    刚才大家一番讨论，他心里开始也隐隐有些不安，如果连柳望舒对敌人的身份和动机都如此迷茫，那前路确实危机重重。

    不日，寒若水果然收到来自程福的邀请。程福是私服乔装来访的，大家都以为不过是来了一个富贵闲人风流客。但是寒若水一眼就认出来：“不知程院令到访，小女子有失远迎。”她礼数周全，又言语温柔，倒是让程福的心里宽慰一些。但是邀请一个青楼女子去军营，也着实让他有些难已启齿。

    寒若水看出程福面有难色，索性挑开了话题：“不知院令今日来此是否有事？如小女子可效劳，定全力以赴。”

    程福闻及此言，便也直言，说明了军营里的事：“此次老夫就是希望寒姑娘能随老夫去一趟军中，为将士们找出治病的方法。”

    寒若水故作惊讶：“竟有此事，如小女子能帮上忙，定当义不容辞。”

    没想到寒若水答应的如此爽快，程福看她越发喜欢，这姑娘当真是爽气之人，倒是自己刚才多虑。“那老夫在此先谢过姑娘。只因军中之事不可耽搁，我们明日辰时出发，辛苦姑娘今日早做准备。”

    寒若水还了一个礼：“自当如此，院令客气了。”

    程福又叮嘱她一些保密的事宜，便也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寒若水就出现在了柳望舒的庐中。“申主，一切如你所料，程福刚刚已来邀请。我已经应允，明天早上辰时出发。”

    柳望舒点点头：“辛苦若水姑娘。”

    之后，大家就各自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