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榕树精(上)
姜紫姝虚弱的嘶吼,却惊不起校园内的一丝波澜,手机也完全失去了信号。
榕树精早已张开巨大的青色结界,将殷姜二人笼罩在内,外界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用着不熟练的卜算,拿着罗盘定位四处寻找高彤的尸体,当我终于找到可能的藏尸地点时,便看见了榕树精正欲向姜紫姝下手。
我咬破了手指,以血为引,太极正法,邪魔退散,结界破!
随即丢出手中的铜钱,将榕树须斩断,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姜紫姝。
她虚弱的睁开双眼,嘴角冒着血泡,你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我抱着她费力的躲避着榕树精的进攻,你先别说话了,先活下去,再想其他的。
姜紫姝闭上双眼,落下两行悔恨的清泪,不再言语。
此时,我看到了榕树精树干上的人脸,不停的变换着,挣扎着,足足八副面孔,其中一副,自然是高彤。
带着姜紫姝,显然克制了我的行动,可当我想破除结界冲出去的时候,没想到这结界由外到内可破,由内至外,却怎么都砍不动。
这么耗下去,我们都得死。
我将一把附着了灵力的刀递给姜紫姝,布置了简单的结界,将她丢在圈内。
听着,我会吸引榕树精大部分的火力,如果有攻过来的榕树须,就砍过去。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自己了。
一发踏云刃,切断了大部分的榕树须,可很快,新的须又长了出来,耗费的只有我的体力而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忽而,我看见了高彤的灵魂,我飞快的奔跑着。
金克木,我拿起灵刃不断的切割来袭的榕树须,费力的靠近,又将另一柄开过光的灵刃绑在脚上,踏云刃!
只见踏云刃带着灵刃一同飞向榕树精,切破了一大片树皮,露出了“高彤”的身体,我抓住了“高彤”的胳膊,一把将她抽了出来。
正欲解救其余七女,榕树皮迅速的愈合了。“高彤”发出虚弱的声音,你不是它的对手,眼下它还在沉睡,只是本能的进食。
若是让它完全苏醒了,我们都得死。
高彤,见死不救,我依旧逃不出这个结界。不如放手一搏,其他人被困这么久了,没准有人会知道些什么。
我大喊,你们七人手拉手拽紧了,我只有一次机会,这次务必要将你们七人一同拉出来!
将最后一把灵刃绑在腿上,灵刃飞出,果然又切开一大片树皮,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拖拽,高彤也抱住我的身体向外拽去,随着一声大喝,七人如环环相扣的锁链,像抽纸般被尽数抽出。
随着八人相继被救出,榕树精发出剧烈的颤抖,浑身发出通红的血色,像是吸足了鲜血的水蛭。
随着一声怒嚎,榕树精竟然长出了两只眼睛,那深黄色的眼珠满是黄色的液体流动,它看着我,就是你吵醒了我的美梦?
那就用你的命来抵吧。
被救出的八人中,个子最小的那个女生一边跑一边说道,生门在兑位,顺着白色的光出去!
我迅速的奔跑着,躲避着那些更加灵活的须,为了躲避榕树精的攻击,向左猛的一闪,重重的摔倒在地,榕树须又攻了过来,眼看避无可避,我躺在地上,抓起身旁还在努力挥刀,却被扎的满身是血洞的姜紫姝,一个兔子蹬鹰将她踢出兑位的生门。
榕树须迅速的靠近我的身体,最长的一根打穿了我的左肩,我吐出一大口血。
榕树精被灼烧一般迅速抽回它的须,大喊一句,神族血脉!
与此同时,宿舍内的穆云霆坐起身来,兀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抓住榕树精弹开的一瞬,迅速弹射起跳,逃出了结界。
我迅速拨打了120,不一会救护车,保安,呼呼啦啦的来了一大堆,不知是人气鼎盛,还是天快亮的原因,我回身望去,却是不见榕树精的踪迹,树旁倚靠着殷荣的尸体。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警察守在我身旁,我的旁边房间,躺着刚被救回一条命的姜紫姝,她大出血,子宫没有保住,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我俩都被手铐拷在了床上,一名男警官面色凝重的说,夏清颜是吧,现场一共发现了3把刀,上面都有你的指纹,其中一把有姜紫姝的指纹。
殷荣死了,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你作何解释。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听隔壁的姜紫姝向她面前的女警官说道,我拿走了夏清颜的书包,我看到了里面有三把刀,准备来找殷荣摊牌,我怀了他的孩子。
谁知道他翻脸不认人,想要打死我,为了避免被他打死,我害怕的本能的抄起其中一把,捅向他,谁知道他为了躲开我的刀,摔在榕树枝上面了,我也不知道地上那一堆坚硬的榕树枝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殷荣是怎么死的,肚子太疼了,我昏过去了。
修道之人本就耳聪目明,男警官没有听见,可我却听的一清二楚。
我心领神会,对着男警官说道,我经常在这颗树这里练习飞刀技术,想着元旦表演就报名飞刀才艺。
今天我的背包突然不见了,又想起今天忘记收拾练习时砍下的树枝,就想来树下看看是不是落在这里了。
哪知道一来就看见一身是血的姜紫姝和死了的殷荣,吓得我一下子摔倒,肩膀都扎透了。
警察叔叔,我知道错了,这个树枝确实太危险了,我以后再也不练飞刀了。
白天,那颗上百年的榕树忽然枯萎了,校长怕影响校园形象,连忙叫人砍了,做成根雕。
在制作根雕时,挖开了一大片厚厚的泥土,露出了一根人类手指,吓得根雕师傅连忙报警,最终挖出了八名女尸。
一时之间,流言飞起。
经查实,殷荣残忍杀害八名女生罪名属实,姜紫姝为求自保,正当防卫致人死亡,不必承担责任。
没多久,姜紫姝就办了转学手续,离校的那天,我碰见了一脸消沉的她,失去了满身的戾气。
她看着我的眼睛,真挚的说了句,谢谢你。
一瞬间,我感觉她变了很多,甚至连气运都产生了变化,面相不在似先前那般克夫苦命。
白日再探查那颗榕树,榕树精却是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根粗壮的树根。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与其说它死了,我觉得它更像是抛弃了原本的树身,转移到哪里去了。
它的目的是什么,口中的神族血脉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