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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恐怖的存在

    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办好这件事吗,要不是那个神箭手,要不是里面那个指挥的家伙,自己早就已经得手了!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然而,还未等他想明白为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考与怀疑,用残忍血腥的现实告诉他,那就是真实的。

    那怪舌只是平静了片刻,突然就变得疯狂起来,像是彻底失去了控制一般,开始在空中扭动翻腾,甚至还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尖叫声。

    它的表面开始出现裂缝,一道道散发着奇异芬芳的紫黑色液体从中涌出,弥漫在林子中。

    虽然那紫黑色液体散发的是芬芳的气味,但卫沧闻到之后,立刻感到一阵阵恶心。

    倒不是说这种气味有多难闻,而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恶心,哪怕隔着一重分身,卫沧也难以忍受这种气味。

    随着舌头的狂乱舞动,这位受害者的嘴巴渐渐被撑到变形,最终几乎被完全撕裂,原本还算光洁的皮肤被舌头上流出的紫黑色液体所腐蚀,散发出一股同样令人作呕的怪异芬芳气息。

    而那怪异的舌尖则反身向下,不断地向受害者的喉咙深处钻去,仿佛要把他的生命吞噬殆尽。

    最终,受害者的挣扎停止了,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人的腹部还在涌动,那根诡异的舌头继续向他的体内钻着,这种涌动越来越轻微,直到最后,这具尸体再也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人真死了?那条诡异的舌头还在吗?

    见到这货彻底不动了,卫沧有些犹豫,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现在上去看看尸体。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仿佛是地狱的刑吏在呼唤着罪人的灵魂,尸体上的原本颇为耀眼的紫光也瞬间消失不见。

    那舌头死了?还是离开了?亦或者是某种东西被抽走了?

    看着尸体的变化,卫沧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选择上去看看。

    缓步走向前方的惨案现场,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躺在地上的尸体。

    死者原本身形还算高大,但是现在留下的残躯如同一具被岁月腐蚀的骸骨,干枯的皮肤紧贴骨骼,仿佛是被吸干了最后一点能量。

    在林中昏暗的光线下,他枯瘦如骷髅般的尸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芬芳气息,仿佛是地狱深渊中所诞生的怪物。

    尸体的眼眶深陷,双目已经没有了生机,恐惧依旧盘桓在他的眼睛里,挥之不去,嘴角歪斜,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绝望,其余只剩下一片阴冷的黑暗,让人不禁感到心寒。

    卫沧凝视着这具尸体,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恐惧,不过这种恐惧立刻就被他压了下去。

    某种极为恐怖的存在从他身上收走了某些东西,但是现在这个存在已经离开了。

    这具尸体不久之前还是一具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被怪物和死亡所吞噬的孤魂野鬼。

    卫沧不知道那恐怖的存在是否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吞噬,他在这一刻竟然由衷的希望没有,否则的话,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家伙将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这人若是落到卫沧手里,他也只不过是会送他去见星君,但是那个存在却让他连见星君的机会都没有,世间最残酷的惩罚也莫过于此了。

    他弯下身,在尸体身上摸索着,最后从尸体的手指上,轻轻地取下一个被严重腐蚀的戒指。

    分身能感知到,这个家伙的灵魂已经完全消失了,并不是那种进入因果是非之地的消失,而是魂飞魄散的消失,所以只能在他的遗物身上找线索了。

    比如这个戒指。

    这个戒指有些奇怪,卫沧在将作监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这上面的花纹风格是卫沧从来没有见过的,仔细查看,还能感受到这花纹的瑰丽和妖冶。

    不过如今这些花纹却是被那紫黑色的液体所腐蚀,已经失去了往昔的美丽,只剩下一片暗淡锈蚀的金属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它主人生前遭遇的酷刑和如今的惨状。

    戒指上的大部分纹路已经被黑色液体侵蚀到模糊不清,但卫沧依稀能够在其中看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更重要的是,上面隐约还能看出一个卫沧并不认识的符号,似乎是一种极为邪恶的标记,看起来好像……一条长满棘刺的蛇。

    想到这里,卫沧心头忽然一颤,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这戒指中涌动,顿时让他不寒而栗。

    这是一种极为邪恶却又极为诱人的气息,一种来自地狱深渊的美妙召唤。

    这东西和新党或者旧党有关吗?

    卫沧这样想着,忽然摇摇头,他也不能肯定。

    从分身感受到的那股邪恶力量来看,殿前司绝对不会对这种东西放任不管,而新旧两党绝对不会想在这种事情上得罪殿前司,让殿前司找自己的麻烦,甚至直接导向对方。

    所以卫沧更倾向于这是旧党或者新党找的临时合作者,或者说,黑手套。

    之所以把新党也算上,是因为反串和栽赃陷害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巧,这家伙的死法怎么看都和邪教或者妖魔脱不了关系。

    若是给对方扣上一个妖言惑众,勾结邪魔外道,走私军械的帽子,想来是极为好用的。

    局势依旧不甚明朗,因此卫沧能做出的猜测也极为有限。

    不过他虽然不知道这戒指来自哪里,但是很清楚这东西背后,肯定隐藏着某些极为阴暗的秘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力量,正蛰伏在阴影中,静静地等待着。

    而他,将不得不面对这一切,面对那未知的敌人。

    思考了片刻,卫沧决定还是将这戒指收起来,纵然这玩意儿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好歹是个线索,回头找个机会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这是什么玩意儿。

    分身带着戒指快速返回车队,卫沧将这枚戒指找了个盒子丢进去,又从聂纭那里讨来一张写着隔绝和禁闭的符咒,把盒子严严实实地封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有一说一,这东西还是有点诡异,没有必要的能少碰就少碰,哪怕看一眼,卫沧都会想到那个死人遭遇的酷刑。

    那种诡异的场景,饶是他两世为人,那也是闻所未闻,今天可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不过为了不暴露分身,卫沧还不能和聂纭他们说,只能日后找个机会,问问懂行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卫沧起身走了一圈,检查众人的伤口。

    由于顶在外面的禁军持盾披甲,所以受伤并不严重,伤的比较重的反而是躲在后面的无甲民伕,这是被那些放箭的人射的。

    好在聂纭抓住机会点杀了这些家伙,要不然卫沧这边损失还要更大。

    不过即便如此,伤口看起来还是颇为惨烈。

    扎入血肉的长箭被拔出来后,猩红的血水直往外冒,好在他们中的这几箭仅仅只是貌似严重的皮外伤而已,并没伤到筋骨。

    将一支被拔出来的箭头拿在手中,卫沧发现这支箭头做工还不错,保养的也挺好,表面光亮,没有锈迹。

    就是军械库里面偷出来的精工箭头。

    这是个好消息,如果这上面有锈迹,那他就得考虑会不会引发诸如破伤风之类的严重感染。

    这地方可没有破伤风疫苗,一旦染上破伤风,估计只能问问走上星君之途的超凡者,有没有专业对口的能救一下了。

    好在情况没有糟糕到那个份上,只需要用浓盐水清洗伤口并止血后,再缝合起来包扎好应该就没事了。

    不过伤口缝合这一块,虽然卫沧上辈子看过隔壁医院医生的操作,但也只能算是有点理论知识,要说到操作经验这一块,那当真是没有半点。

    况且这里荒郊野地的,没有现代工业带来的各种消毒品,如何进行外科手术?

    但是再低头看看这些民伕的伤口,卫沧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因为拔出箭头的动作过大,使得伤口外翻得颇为厉害,此时还在不停向外流着血。

    现在这些受了伤的人看着还算有精神,但等会儿就不一定了。

    如今这等情形,绝对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先急就章的草草处理一下,至少得让他们能撑到东昌府。

    幸亏现在刚过了冬天,虽说气温有所上升,但是依旧比较寒凉,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感染。

    “下去问问,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裁缝,或者会做针线活的也行。”

    看了一圈,卫沧心中有了数,便将几个禁军招呼过来,吩咐这群人去找裁缝,以及其他能用得上的东西。

    “还有,去要一些柴火还有水壶来,烧上一壶开水。”

    虽然这些禁军不知道卫沧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但是卫沧之前的表现却让他们心服首肯,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

    按说以卫沧的经历,别说伤口了,他连个口袋都不会缝,想在活人身上绣花,十有八九伤要不了命,绣花会绣出人命来的。

    但是手艺人赐福给他带来了极为灵活的手指和手腕,跟随脑中的记忆,他倒是可以试一试,临时客串一下外科医生。

    他让人去找裁缝,主要是他一个人未必忙得过来,得多找几个人一起干活儿。

    现在这地方,除了卫沧他们这些官军,还有二百来个往来商贾行人,想要挑出个裁缝会做针线活的人来,想来是不难的。

    现代社会不好找裁缝,但此时则不然。

    以封建社会的技术,纺织出的布匹也就那样,质量普遍不高,民间,尤其是下层人民,用来做衣服的基本都是紬绢和麻布。

    这两种材料虽然便宜,但从来都不是以结实耐用而著称。

    若非如此,军中也不可能一年给士兵们发下几匹甚至十几匹的下等布料,让他们自己把军装裁出来。

    像棉布这种布料倒是结实好用,但根据卫沧观察,此时的棉花的推广种植才刚刚处于起步阶段,也就北原和大西北这两边种的多一点。

    这时候不仅分草棉和木棉,纺出来的棉布也不叫棉布,而是称为吉贝布,价格也颇为高昂,几乎比得上以昂贵著称的锦缎。

    要不是卫沧从师爷身上爆了一大笔金币,就凭他一个八品选人的身家,哪怕已经超过了九成九的人,估计也就过年或者上面发了额外的赏钱才能穿得起。

    卫沧这种人上人都这样,就不要说平常百姓了。

    他们只能穿着由紬绢或者麻布这种,便宜但是颇为容易损坏的材料所制成的衣服,但是即便如此,好多人也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有一身新衣服。

    至于平常,没有新衣服能换,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白天忙干活,夜中忙补衣。

    尤其是商贾行人这种常年在外的,身边不能带上女眷的男人,不会几手针线活的还真不算多,说不定这一队人里面就有走商的裁缝呢。

    现实正如卫沧所料,不多时,一个禁军领着十几个人走了过来。

    这群人里领头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矮个男人,长得还挺白净,不像是天天风吹雨淋的人。

    “小的是裁缝,十几岁时就在裁缝铺学徒,虽然没能开出自己的铺子,但在针线活这一块还是能给军爷露上几手的。”

    卫沧现在穿着甲,不太像是个官员,所以这个裁缝开口就是军爷。

    不过卫沧也不在乎称呼上的问题,只是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估摸着这个裁缝的水平。

    这裁缝身上的衣服做工也算不错,针脚缝得甚是细密。

    “衣服是你自己缝的?还是你干活儿的那个铺子缝的?”

    “自然是自家缝的,军爷您不晓得,像我们这种裁缝,不管是有徒弟还是有浑家,穿的衣服都得自己亲手缝。”

    “原来身上穿的不只是衣服,还是自家的招牌。”

    卫沧笑了笑,说了句趣话,众人听完也都笑了起来。

    “军爷真是风趣,不知军爷叫小的们过来要干什么,可是有衣服要缝补?”

    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正在烧的水,看见还没有烧开,卫沧便摆了摆手。

    “现在还不着急,本官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手里可有针线剪刀和结实的吉贝布?”

    “回大人的话,小的姓名樊,家中排行老五,所以大家都叫小的一声樊五。”

    虽说樊五也不知道卫沧为什么问这个,但是他也不敢怠慢,接着老实回答。

    “针线是小的吃饭的家伙,自然是要带在身上,至于吉贝布,小的所在的裁缝铺倒是有几匹,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大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