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姐姐春香有兴趣吗?
“新加坡爷叔?”
陆雨闻言后很是惊讶,自己家居然在新加坡还有亲戚。
父亲陆志安解释道,
“这位新加坡爷叔叫陆志猛,是我的堂兄弟。解放前去的南洋,在新加坡开了一家服装店。现在他是新加坡三江会馆的一名董事。最近这位新加坡爷叔与阿拉上海亲眷取得联系,要回来沪市探亲……”
小毛的父亲祖籍宁波,爷爷一辈曾经是上海滩的红帮裁缝。
这位陆志猛是陆雨二爷爷的大儿子,解放前跑去新加坡开了一家红邦服装店。
早年新加坡南洋一带的华人移民中,绝大多数是闽粤人士。
其中江浙人士较少,文化上又同属吴语区,因此他们团结在一起,取“江苏、浙江、江西”的三个“江”字,合称“三江人”,还成立了三江会馆。
这些三江会馆的江浙人士,当年均被新加坡当地统计为“Shanghainese(上海人)”。
原因是当初他们多从上海乘船出发,到达新加坡时登记的出发地是上海,他们中不少人的籍贯也因上海的名气远大于江浙其他县市而按照上海处理。
在当时的华人社群中,同乡地域意识非常重,一个人脱离了自己的同乡团体是寸步难行的,“Shanghainese(上海人)”便成为了这群人的共同符号,是他们“想象的共同故乡”。
“这位新加坡爷叔已经是三江会馆的董事,看来他在新加坡发展得相当不错啊。”陆雨叹道。
前世,陆雨曾经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留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在狮城生活过几年,对新加坡比较了解。
新加坡三江会馆成立于1906年,也是新加坡宗乡会馆联合总会七大发起会馆之一。
像新加坡宁波同乡会就是新加坡三江会馆的属下公团之一。新加坡宁波同乡会的首任会长更是大名鼎鼎的邵氏集团创始人邵逸夫。
“听说新加坡爷叔后来运道好,与人合作开建筑公司承包新加坡与马来西亚等的建筑工程,赚了不少钞票。”父亲陆志安继续道。
“所以啊,小毛,这趟新加坡爷叔回来探亲,阿拉上海亲眷要好好招待,看看有啥机会。”母亲黄文娟轻声道。
当下的内地,开始流行起出国的热潮,特别沪市这个大都市,更是疯狂。目前沪市最热的赴日留学打工。
不少人疯狂迷恋甚至病态的寻求出国,表面上出国是为了生活为了理想,实际上大多数是为了钱。当下的美国与日国等国家打工收入远远高于内地,在那些国家打工一个月的收入可以顶国内一年多。
这也导致这些使领馆门前经常排着漫长的队伍。
“好的,我晓得了。”
“小毛,今朝听五金厂朋友提起,你最近老是请假,好几天没去工厂那里上班了。”
黄文娟看着陆雨的眼睛,一脸的担心,“这段时间看你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最近在忙啥啊?没做啥坏事情吧?”
“姆妈,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讲了。我最近打算把五金厂门卫这份工作给辞了……”
“辞了?辞了这份朋友好不容易介绍的工作,你一个初中生打算干嘛,在家里喝西北风吗?”黄文娟着急道。
此时父亲陆志安闻言后,也“呯”一声重重地放下手中茶杯,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陆雨。
屋里厢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阿爸、姆妈,你们不要急,我会养活我自己的,而且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说话间,陆雨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进了母亲黄文娟手中,
“最近,我跟了朋友在买卖国库券。现在外地的国库券很便宜,阿拉沪市的价钱贵很多,两地差价很大,这里面有很大的赚钱机会。”
听到这里,老头子陆志安急了,冲着陆雨大声道,“倒卖国库券是犯法的,投机倒卖罪,侬晓得伐?”
老早,他们家划成分的时候就吃过这个亏。
“我知道,那是以前。现在,个人买卖国库券是合法的。央行行长已经在报纸上面发话了,阿爸、姆妈,你们不要担心。”
说着,陆雨递上了前几天的《解放日报》,指着上面的新闻标题读给俩老。
陆志安与黄文娟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报纸,仔仔细细看完以后,开始呐呐自语,“难道这世道真变了?”
“不管哪能,小毛,犯法事情我们坚决不能干!”陆志安放下报纸嘱咐道,“工作事情,你自己看了办。毕竟你都那么大,到了该讨老婆年纪了。”
听到这里,黄文娟接话道,“小毛,春香小姐姐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怎么啦?”
春香?陆雨心里一跳,这是原著里面自己的前妻啊。
学生时期,春香来过小毛家几趟,春香娘与小毛娘,以前是教友。
记忆里面的春香小姐姐,鹅蛋面孔,眉眼忠厚,青丝秀润。这是残存在陆雨脑海里面模糊的轮廓。
“你们两个讲起来,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春香孤单了。春香娘故世前,我答应的,一定照顾好春香。她现在莫干山路石库门老弄堂里厢有一套房子,一个人住,条件蛮好。小毛,你要不考虑一下?”
“不行、不行,春香结过婚的,我们两人不配。”陆雨连忙摇头。
“当年春香这结婚,也就两个月时间,他们马上就离了。相当于现在你们年轻人轧朋友,有啥关系?小毛,关键你要看看你自身啥条件?你一个下岗大龄青年,没钱没房子,有啥资格挑三拣四?”黄文娟急道。
“没钱没房子,要靠自己双手去拼搏!姆妈,阿爸,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都有的。”
陆志安叹了口气,对黄文娟道,“随他去!不撞南墙不回头,给他吃点苦头才晓得人家春香的好。”
稍顷,陆雨回到自己三楼阁楼,还没打开灯,就看到地板上有灯光照射上来并不停地晃动,这是楼下的银凤用手电筒在给自己打信号。
他俯下身子,从洞隙里面往下看。
哦去!陆雨不禁一声惊叹。
大床上的银凤,本色短裙下面竟然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袜。
装饰性很强的镂空花边点缀其间,看上去性感迷人。
高高的裙摆下忽隐忽现的吊袜带,看着有让人喷鼻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