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神功》？是什么？”无娴师太一脸诧异，根本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据我夫君所说，许多年以前，有人曾以《如来神功》击败三十六个狂魔，地点就在嵩山。”

    “这种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传说未必是真。”

    “那也未必，那三十六狂魔有什么来头，什么修为？”

    “至少超凡境圆满！”

    霎时间，无娴师太被震住了。

    以她的见识，自是知道超凡境之上还有境界。

    可百年来，别说超凡境圆满，即便是超凡境大成，都是神一般存在。

    三十六个超凡境圆满。

    什么概念？

    能把当今武林蹂躏到血肉模糊。

    但就是这样的三十六个人，既然会被人打败。

    一百多年前的武当祖师张三丰，也未必能夸张到这般程度。

    “《如来神功》也是少林寺绝学？”

    “此事连我夫君也说不清楚，不过世上真要有这等盖世神功，一旦练成，想必可以无敌于天下。”

    “既然你丈夫怀疑《如来神功》藏在少林寺，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我夫君怀疑了凡没死，没把握对付他。”

    “所以你才代替他来，了凡若是没死，就算你打他一千掌，他也不会杀你。”

    “换做大师姐，了凡也不会动大师姐一根手指。”

    “哼，那老和尚当年辜负师祖一片深情，除非良心被狗吃了，不然的话……”说到这里，无娴师太话锋一转，“我连《如来神功》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它的藏处，你丈夫打错主意了。”

    “《易筋经》和《洗髓经》呢？”

    “我要是有《易筋经》和《洗髓经》，别说嵩山派，我连魔教都能灭了！”

    “大师姐，你别生气，我夫君的意思是少林寺已名存实亡，如果了凡把少林寺绝学托你保管……”

    “了凡会这么做？”

    “我也不信，可我夫君……”

    “不用说了，别说我没有《易筋经》和《洗髓经》，就算有，我也不会拿去跟你丈夫交换天御宫四大功法。”

    “那好。”玉观音微微点头，“我若是大师姐，也不会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该说的我都说了，最后我想劝大师姐一句。”

    “你是不是想要我明禅寺搬去天御宫？”

    “既然大师姐……”

    “不可能！”无娴师太沉声道，“我就算死，也不会离开嵩山！”

    “大师姐，你这么做，只会害死更多明禅寺弟子。”玉观音本来不想说这种话，可为了明禅寺，不说也得说。

    “你以为没有你帮忙，我对付不了嵩山派？”

    “大师姐，嵩山派只是七十二门派之一，比它厉害的势力多的是，即便伱灭了嵩山派，又能如何？不用魔教卷土重来，哪怕是同为七十二门派的鬼堡，都能给明禅寺带来重创。”

    “我明禅寺从不寄人篱下。”

    “大师姐……”

    “你走吧。”无娴师太将手一挥，“从此以后，你做你的天御宫副宫主，我明禅寺的存亡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玉观音心神微震。

    “玉观音，回去告诉你丈夫，如果他敢抢夺少林寺宝物，我无娴师太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他决一雌雄！”

    此话一出，便没有收回余地。

    而对于玉观音来说，无娴师太的话就像一把剑，深深插入心头，难过归难过，却也让她彻底死心。

    她的一身所学，三分之一出自明禅寺，只是学的不够好。

    反倒是嫁给天御宫主后，得到天御宫主指点，学了一门高深功法，进步极快。

    至于叶家绝学，她不是叶灵眉，学不会《少阳真经》。

    所以。

    真要让她选择。

    天御宫才是她的归宿。

    而不是明禅寺，也不是叶家。

    ……

    次早。

    金禅撞完晨钟后，跟无嗔简单交待几句，就离开了少林寺。

    半路上“易骨变相”，已是相当熟练。

    而以他的速度，不需一刻钟，明禅寺已遥遥在望。

    上次来的时候，明禅寺死了不少人。

    这次去攻打嵩山派，左嵩阳一定会负隅顽抗，死的人不见得会少。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可没有打打杀杀的江湖，还算江湖吗？

    末法时代，王朝衰落，武林纷争，杀机四伏。

    就算苟着，也要有实力。

    也不是一味做乌龟。

    该出击时就得出击！

    为了能在少林长久苟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明禅寺和嵩山派的争斗。

    换句话说，少林派、明禅寺、嵩山派都在嵩山。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嵩山再大，明禅寺与嵩山派的战火早晚会波及到少林派。

    与其等火烧到眉毛，不如灭了它！

    金禅心头盘算着，正要赶去明禅寺山门外。

    突然。

    东侧一座山头，冒出个黑影，正是那个曾经潜入过少林寺后院的黑衣蒙面人。

    数息后。

    那黑衣蒙面人飞身下山，速度快得带有残影，转眼来近。

    “大师好。”

    “我们认识么？”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但你鬼鬼祟祟，不认识也罢。”

    说完，金禅继续前行。

    “大师且慢。”黑衣蒙面人摘下头罩，露出一张神采飞扬的面孔，双手合十，声音略带磁性，“小僧波罗智。”

    金禅颇为意外：“你就是那個想要偷少林寺经书的西域僧人？”

    波罗智听了，也不脸红：“小僧只想观摩少林寺高深功法。”

    “呵呵，说的真好。不过你不是早就跑了吗？”

    “小僧又回来了。”

    “回来干什么？还想偷经书？实话告诉你，藏经阁早已烧成灰烬，经书一本没有，偷灰倒能偷走几斤。”

    波罗智神色尴尬：“大师说笑。”

    “我才没有说笑。你这次找上我，是不是以为我身上藏着经书？来来来，你尽管搜身，要是搜出经书，我叫你大师，要是搜不出，你回西域闭门思过。”

    “这个……”波罗智自认能说会道，面皮也厚，可遇到金禅后，也得甘拜下风，“大师一表人才，精气内蕴，小僧有心结识，还望大师……”

    “什么？你想跟我结识？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令师是？”

    “我师父就是少林寺的了凡神僧。”

    波罗智大喜：“令师神通广大，小僧早就想拜会他老人家。”

    “好你个波罗智，你三番五次潜入少林寺，居心不良，我没找你算账已是格外开恩，你居然还敢……敢自动送上门来。”

    “若能与大师结识，小僧甘愿受罚。”

    金禅愣了愣，然后盯着波罗智看了看，确定波罗智没有发疯：“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这个出家人不靠谱。”

    “请大师相信小僧。”

    我信你个鬼。

    金禅上次看到波罗智时，就觉得此人修为至少是九品大成，而波罗智与戒尺交过手，实力高于戒尺。

    照此推断，波罗智的真实修为即便没有踏入超凡境，想来也是九品圆满。

    当然。

    波罗智也有可能跟左嵩阳一样，明明是个超凡境，却装成九品。

    但不管他是超凡境还是九品圆满。

    这种人怎么可能说出“甘愿受罚”的话？

    一定是有所图谋。

    “波罗智，你想要我相信你，不是靠嘴说的。”

    “小僧知道，所以小僧希望大师能给小僧一个机会证明。”

    “怎么证明？”

    “小僧愿随大师攻打嵩山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