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袋装的。”

    “哦，再买点炼乳？我给你做蛋挞吃。”

    “家里有。”

    “正常人家里怎么会有炼乳？”

    “你不要拐弯抹角讲我。”

    “我错了。”余舒笑着双手合十，在胸前晃了晃。“景老师恕罪。”

    “原谅你了，走吧。”

    两人来到收银台。

    “我包里有布袋子。”

    “怪节约的。”

    “一个袋子五毛钱。”

    “……好的很。”

    景眠掏出手机结账，余舒在一旁装袋。

    “有会员吗？”

    “有，1**********，景女士。”

    “好的，一共四十三块二。”

    “谢谢。”

    收银员微笑点头。

    结完账的景眠没帮余舒装东西，直接去了储物柜，用照片开了柜子，取出她的包。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到达超市大门汇合，把东西放车上。

    景眠骑的慢悠悠，余舒走的不紧不慢，将耳机取出塞到景眠耳朵里。

    “毛不易的歌？”

    “嗯，爱啊。”

    “什么？”景眠看向余舒。

    “爱啊，歌名，爱啊。”

    “爱啊。”景眠重复一遍，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

    （……无人时才敢默写你的名字……）

    景眠眼睛湿润起来。

    （……教人片刻精明教人沦落偏执……）

    景眠苦笑一声。‘这歌，字里行间满是遗憾，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余舒。”

    “嗯？”

    “没什么，就是喊喊。”

    “景眠。”

    “嗯？”

    “没事，我也就是喊喊。”

    景眠笑笑，看向余舒的眼神变得更加柔软。

    两人回到家，简简单单做了两道菜。

    吃完饭，余舒刷碗。

    景眠依在厨房玻璃门上，看着余舒刷碗：“一会下去溜溜？顺便把你行李取走。”

    “嗯哼。”

    景眠把厨房垃圾收收，换上买菜用的袋子。

    两个人下楼，景眠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带着余舒认认路，去了健身器材区、篮球场、社区中心，几个小诊所，小超市。最后带路走到丰巢快递柜前：“取件码。”

    景眠等余舒打开柜门取出包裹，整个静止：“两个行李箱，真有你的。”

    “省事嘛。”

    拆掉的纸箱子，景眠折折放到附近的智能回收箱里。

    余舒调笑道：“怎么不留着卖废品了？”

    景眠把手机举到余舒面前：“这不？”

    “好家伙。”余舒看到手机里的收款，竖起大拇指来。

    两人一人推一个行李箱回家。

    余舒收拾收拾东西，把东西放进次卧。景眠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播放新闻联播。

    时间过去的很快。

    景眠看完新闻联播，暂停住电视，觉得有些安静：“小鱼干？”

    等不到余舒的回应，景眠走到次卧，看到余舒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只拖鞋掉在地上，另一只也摇摇欲坠。

    “余舒，余舒醒醒，洗洗再睡？”

    “困。”

    景眠一只腿跪在床上，拉余舒起来：“不刷牙，老了牙掉光。”

    余舒模模糊糊的，张开臂膀：“抱抱。”

    “好好好抱抱抱，起来刷牙洗脸，洗洗澡。”景眠抱住余舒：“起来？”

    “柒辞是谁啊？我梦到她了。”

    “……我也不认识，我们起来了好不好。”

    余舒坐在床上揉揉眼睛：“头疼。”

    “洗洗去，洗完了睡觉。”

    “只刷牙行不行？”

    “……行，去刷牙。”

    余舒穿好拖鞋，摇摇晃晃走进卫生间洗漱，漱口时抬眼看了一眼镜子。

    恍惚间眼前出现，一个人背朝着她抱着另一个人在血泊里。

    “啊！”余舒被吓得够呛，后背抵在墙上，牙刷都掉进洗手池里。

    “怎么了？”景眠忙跑到卫生间，安抚住她：“怎么了？”

    “刚才，”余舒摸了摸镜子：“眼花了。”

    “看见什么了？”

    “没事。”余舒把牙刷冲冲，重新挤了点牙膏。

    景眠站在卫生间陪余舒刷完牙。

    又陪她去卧室，等她睡着了才关灯离开。

    景眠来到卫生间，摸上镜子：“你是看到什么了，才吓成那样。”

    景眠窝在沙发上，在微信群里聊后天的调解事宜。

    又去书房看了半小时书。

    最后到阳台，打开窗户，点了根烟。

    烟即将燃尽。

    ‘林柒辞。’景眠深深吐出一口烟：“你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放过她。”把烟头碾在防护栏上。

    ‘我明明都这么长时间不抽烟了，都怪你。’

    景眠看了眼时间，去洗澡睡觉。

    ——学校——

    晚上放学，崔司逸把桌面收拾好，匆匆下楼，临到防火门，却差点与上楼的崔浩然撞在一起。

    “脚没好透，别瞎跑，不是让你校门口等我。”崔司逸严肃的教育他。

    崔浩然嬉皮笑脸的说：“这不是找你嘛。”

    “走吧。”

    “哥，你知道下午那事吗？”

    “高二俩学生打架。”

    “拿刀捅的。”

    “你知道的倒是多。”

    “就在我们教学楼面前，能不清楚么……那流一地的血。”崔浩然两手自中向两边展开，形容那血水向外淌。

    “两个都是理科生，没伤到要害。”

    “唉？你比我知道的多啊？仔细说说。”

    “班里人讲的，想知道我把她微信给你？”

    “那倒不必，好奇而已。”

    “你们年级的女生该吓坏了吧？没往你怀里钻的？”

    “你是不是我亲哥啊！这么打趣我。”崔浩然轻轻锤了一拳他哥。

    崔司逸笑笑：“高中别谈恋爱，好好学习。”

    崔浩然漫不经心地说：“哦，知道了。”

    “知道了和保证能做到是两码事。”

    两个人骑上自行车。

    “那要是碰见喜欢的了，也不能保证……”崔浩然小声嘀咕。

    “她要是也喜欢你，是不会同意谈的。”

    “她要是喜欢我，不会跟我谈？为什么？”崔浩然一下来了兴致。

    “喜欢你，会为了你们未来着想，不想让你分心。即使是不喜欢你、三观正的女孩也会让你好好学习。”

    “哦这样，就不能互相促进吗？”

    “你以为谈恋爱简单？情绪稳定的倒还好，情绪上头的吵哥架分分钟让你连课都听不下去。”

    ‘那倒是。’

    看崔浩然沉默，崔司逸：“所以别谈，把喜欢烂到肚子里。”

    “哦，那，哥，你有喜欢的人吗？”崔浩然化身好奇宝宝，偏头看向崔司逸。

    “没有。”

    “哦？你没有喜欢的人？那我不能听你的。”

    “爱听不听。”

    两个人拌嘴拌一路，开开心心的回到家却发现客厅里崔迟在沙发坐着。

    两人把车停到车库，进了客厅。

    崔浩然拿出玄关柜里的手机，跟在崔司逸身后。

    崔司逸表情严肃冷漠地站崔迟面前：“父亲。”

    崔浩然喊了声“爸”。

    “坐。”

    崔司逸坐到崔迟对面的沙发上。

    崔浩然走到沙发后面，两个胳膊支在沙发靠背，站在崔司逸侧后方。

    “你们姥爷，想给你俩找个家教，你们怎么看？”崔迟十指交叉。

    崔司逸偏过头看眼崔浩然，问道：“教什么？”

    “看你们想学什么。”

    “我高三了，没这么多时间。”崔司逸婉拒。

    “那浩然想学什么？”

    “泡芙。”

    “泡芙放冰箱了，明天热热再吃。”崔迟等了一会不见崔浩然反响，疑惑、试探性的问：“你要学泡芙？”

    他一点不愿相信自己儿子要学泡芙，崔司逸也愣了一下。

    “对啊，我要学泡芙。”崔浩然全然不知两人在惊讶质疑什么。

    崔司逸听到他弟要学泡芙，笑了笑：“那我学木雕。”

    “你俩，”崔迟攥了攥手，忍住了脾气：“我会跟他说，你们想好了。”说罢起身离开。

    崔浩然低头，在崔司逸耳边说：“陆老头早知道我要学了，这可是我拿考三中换的。”

    “什么老头不老头，没大没小的，要叫姥爷。”崔司逸虽然与陆礼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很尊重他。

    比起爷爷他更喜欢姥爷，一是因为他与姥爷接触少，印象好。二是看到崔浩然活泼的性格，觉得陆礼是个开明的人。

    “是是是。”崔浩然拿起手机给崔司逸看：“小猫猫，要哪种？”

    “你喜欢什么样的？”

    “自然是漂亮、聪明、还不粘人的。”

    “……你是养宠物还是择偶。”

    “咳，那我不得挑个自己喜欢的。”

    崔司逸拿过手机，滑动屏幕：“这个好看吗？”

    “缅因猫？”

    “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好养，毛难打理，体型大运动量大，咱一天哪有什么时间溜它。”

    “这个呢？”

    “阿比西尼亚？”

    “怎么样？”

    “细看看……这猫，是我的梦中情猫。”崔浩然点点头。

    崔司逸：“不再看看了？”

    “布偶也好看。”

    “花心大萝卜。”

    “喂喂喂，可是你说再看看的。”这花心大萝卜的称号，崔浩然可不随便接。

    崔司逸指了指屏幕：“阿比西尼亚猫容易养歪，布偶养不歪，颜值一直在线。”

    “金渐层也行，招财。”

    “……啧难选。”

    “要不咱去收容中心领养一只好了？”

    “也行，那你跟父亲说别让他买了。”

    “行，我跟他微信说……为什么是我？”

    “他是不可能让我养流浪猫的，你说的话，成功率大一点。”

    崔浩然灵机一动：“嗯……诶？！要不这样，你让他把钱打过来，然后咱假装是自己买来的。”

    崔司逸打趣道：“你挺适合当官，专门贪污，让检查部门立大功。”

    “唉！这俩性质不一样好不好，别瞎说。”

    “那是什么？偷工减料，赚差价？”崔司逸笑的发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