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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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行军锅

    物资贫乏时代犒劳自己,唯一无二就是好好的大吃一顿。吃货的世界,只有吃货才能懂,锅里的香味是藏不了、瞒不住的,嘴上吸溜口水,手没停一分。

    冷水下锅配上半斤四锅头,去浮沫再炖一刻,热油炸至焦黄,萝卜块什么的通通下锅,开水漫过羊肉一通乱炖。

    鼻子里香味牵扯,水牛戴鼻绳般的贝丽,尽管身体不断抗拒,最终被香味拉到灶台边。哪怕背对云凡,都不耽误鼻子做连续进气塞运动,多久没这味了?

    撵不走,铁牛靠在厨房门槛上。贼精且可怜兮兮的眼神,盯住冒白气的铁锅。眼中幽幽泛光,胡子叭槎的衬托下,绝对不是长发女性的幽怨。更像饥恶的猛虎,盯住食物的本能反应,绿光幽幽、寒气逼人。

    头大的碗,堆成尖,且香气飘飘。这是贝丽的奖励,胜利者的眼神又似鼓励,撇给门槛上的二货。

    我要结婚了,得补补身子!跟着比洗脸盆小不了多少的盆,在云凡手里一沉差点没闪掉老腰。看看是铁牛叔,摇摇头:铁牛叔我就是把锅给你,也不够你这盆装的。

    自己弄,半盆也是堆尖的样式端,被端走后,锅中只能倒水再煮一次,兰花姐还没有呢!

    这次比较狠心,大半只羊应该没问题。凡子,这纸张确实好用,只是容易碎裂,不好携带。我看是不是还要想点办法?踩着点到的阿政正深呼吸,做扩肺运动。

    还有几样材料没到,下批估计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浸墨也可以解决,到时候不会又把我拔的光溜溜的吧?

    不会,功于国士!婚配之!听着戏谑的笑声,差点打算去山洞避世的云凡,这才放心继续自己的羊肉事业。

    凡子为何你的锅如此之亮?鼻子没休息,眼溜溜转个不停的阿政,发现新大陆。

    哈哈,这个正要和你说,等肉熟了边吃边聊。

    酒还没入嘴,阿政唤来一位青年,就坐于云凡对面。凡子,这桌子为何如此奇怪?

    菜碗少,聚一桌热闹,案小放不了几个菜,桌子按磨盘高矮打制的,别说特舒服!

    此长条凳嗯,赛之席坐舒服!

    二娃恭敬给在坐三位倒满新酒,阿政随意端起竹杯介绍:墨翟之孙,墨木子。字:拙器。涉猎颇多,乃大家之后,大你二载。又指着云凡:林云凡,暂未有字,一肚子奇言怪闻、

    拙器兄云凡这里给你行礼,望兄台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

    双双同时喝干酒杯,待二娃满杯之后,阿政这才好奇夹菜入口,切肉的小刀藏在怀里,都不用取出割肉。清爽,无膻味。辣椒放的太多,刚才满口的舒爽似被火焰吞觉,完全回忆不起羊肉是啥味!

    再来一口,妙哇!此等吃食才叫吃食。凡子,这鼎俎之艺你得给我培养几个,到你这难走,人回去了心还在,你得给我培养几个,明天就派人来。

    新酒,一般清香袭人,暖完肚子,就开始热身,衣裳都快脱光。就差光膀子的三人,终于放下竹箸,摇摇晃晃去溜腿。

    这是?大厅之上挂着件似袍非袍的衣装服饰。云凡闻声看去,迷糊确认半天后:政哥儿,此乃鸟人之服!

    哦?!酒醉的二人异口同声,纷纷不解,鸟人之服,鸟人穿的衣服,这辈子也没见过鸟人,这是哪里淘换来的?

    还未醉彻底的拙器,迷迷糊糊脱口而出:鸟人?何为鸟人?凡子,天之大可有鸟人之?

    汗渍淋漓,多久没这么吃过了?贝丽摸了下肚皮,满意的打个饱嗝,刚才羊肉的味道确实不错。该死云凡,三个波斯猫丢她那,再也没有问过。以为这小子色心大发,两个月过去却没有问过一句。不是伊丽丝三姐妹解闷,贝丽在这会被活活闷死!兰花服用的,鱼腥草等提炼的消炎液貌似起了作用,早半月终于可以起床,只是大病初愈还虚弱的很!

    秋日日头比平日较长,秋风习习,河岸上下两层柳枝随风摇弋,几个半大小子正淋水照料新插的柳枝。河水流动滚滚而下,中央不时飘着一捆,或两捆粟米杆,斜阳之下,三条小汉子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既然是耍,就要尽兴。于是乎三只水枪迎风十里,憋着一口气,脸上通红,还嗯嗯之声。使劲气沉丹田,庞大的内压之下,三人骚黄的水线左右摆动,半响后终于止于身前,两步左右的位置。哈哈我赢了,远二人半步,此时正眉飞色舞的阿政,高声大呼。云凡悻悻然,不就是大我两岁么?

    不远处咚咚作响,声音貌似从水车旁作坊中传来。走去看看。焦炭炉顶吹起高高的火焰,通红的铁皮正被,刚子铁牛二人钳下,放置锅装磨具中被水带起的冲柱,一锤一锤砸进磨具。再次置于炉顶吹烧至通红,如此反复直到刚子满意,这才停下。

    用脚踢着一米二左右,还未打磨的锅具,这般大小是为何?

    强秦之军武!

    如何强秦之军武?

    政哥儿,除非刀砍劈,一般不得破损,垒石可用、掘沟可用,关键之时可抵箭雨,如何不能强军武?一锅之食可饱一伍什长之腹,何不能强军?陶锅可拟之否?

    恩,陶锅难拟之!已制出,何不早告知于我?

    政哥儿,五十一出,才会告知与你,验之方可为!

    说话间,刚子、铁牛见,云凡带一熟面一生面前来观望究竟。铁牛笑呵呵伸手探向阿政,政哥儿,铁牛我是个粗人,你是贵人,过几日我就要结婚了,向贵人讨个喜!

    阿政,左右摸了个遍暗道:糟糕,今日出门太急,未带赏末之物。见云凡腰里鼓鼓的,探手抓个沉手的顺手就丢了出去。

    铁牛接到手里一看,喜的歪嘴之嚯嚯,好东西。娘的打了半年主意,狗日的凡哥儿就是不给,这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忙作揖低头谢,政哥儿赏赐!

    云凡看清楚铁牛手里的物样之后,气的脸红脖子粗。政哥儿,那可是六十金换来的白玉兔,你的生辰我可是没东西送了!

    阿政无所谓一挑肩:兄弟一场,怎还在乎区区身外之物?看清铁牛手里的玉兔摸样,立马,锤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僵硬的脸上没透露任何表情,只是悻悻然转动的眼珠出卖他的内心。

    洁白无暇的羊脂玉,自带的天然小红斑,在能工巧匠细心雕琢下,在浑然天成的手法里,细心研磨成红色兔眼睛。惟妙惟肖的神情,低俯似奔跑前的姿态很是逗人喜欢,如果随身盘玩绝对难得。看摸样就知已盘玩许久,透明似冰状的眼睛,很是传神!

    顺手拿个布包,打算包好玉兔收藏。眼疾手快的刚子,急忙从铁牛手中死命抢回!笑话,搞了几天精算,带比例的降落伞模型,可不能被这狗日的霍霍掉,不然还得重新来!

    此为何物?拙器见刚子急忙抢夺回布包,似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开口好奇的询问?

    降落伞模型,高空跳下来摔不死人的降落伞模型!

    何解?两人一天之内,再次异口同声的反问。

    拙器,自迎风自比高之后,酒醒一半。第二次听到可以飞的物件,盛是好奇。平日求知欲远大于口腹之欲,今天多次被人提及飞天,如何不会兴趣大增?

    今天倒是要听听,这二人的飞天之梦,如能飞天,拜此二人为师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