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氏与小厮就要带领一众村民去到李氏家中之时，一道响亮而又坚定的声音传入了在场大伙的耳中。

    大伙循声看去但见一个身穿浆洗得有些破旧的灰色长衫的少年笔直的站在苏定潮的身边！

    没错，出声之人便是苏澈！

    面对苏澈的叫停，李氏最先忍不住的道：“苏澈啊苏澈，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不死心么？难不成你以为县试案首会是你？可真莫要笑掉了旁人的大牙！”

    苏澈心中不悦，但面上却是并未表露，他面容并未有丝毫变化径直询问李氏道：“敢问大娘获得县试案首之人为何不会是我？”

    面对苏澈的询问，李氏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站在一旁的小吏见此却是冷笑道：“为何不会是你？呵呵呵，我看不用回答为何不会是你，而是该询问一下为何是你罢！我等在此处说了这般时间，若你真有把握觉得是你，为何先前不说而是如今跳出来说？”

    “由此观之，只怕是你自己也不能确定案首到底是不是你，既是如此，那当是报信之人的消息最为准确才是，你如今莫不是发了失心疯幻想获得县试案首之人是你罢！”

    小吏一番义正言辞的言语过后还上前走了两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已是发了失心疯的苏澈拿下的模样。

    苏澈见此沉吟了片刻，并非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回击小吏的言语，毕竟实际上在苏澈看来，小吏的言语实在是破绽百出。

    他想的是如何在不激小吏的前提下道出事实，毕竟如今小吏先声夺人大有给苏澈安上一个得了失心疯名声的样子，苏澈便是再如何也不能对此不顾。

    他可不会忘记后世之时不少正常人因为种种原因被关入精神病院之后就真的变成了精神病的事实，即便那些正常人比外面的正常人正常了不少，但依旧难以逃脱被打针吃药的事实。

    苏澈的不语使得小吏的言语一时间占了上风，此时围观的乡人也是纷纷揣测起来。

    “苏澈莫不是接受不了案首是苏兴文而不是他的打击故而害了失心疯才如此的罢！”

    “我看苏澈害了是失心疯的言语还真有一些可能，毕竟村头老苏家那孩子不是也成天逢人便说自己是县中首富之子么。”

    “想不到一个往日里看起来不错的后生竟是害了失心疯，实在是科举动人心故而如此啊。”

    时间一步一步的推移，在苏澈家发生的动静也是逐渐的吸引了更多的乡亲前来观看，此时不少人已是从田地中回到家中准备做些午饭，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苏澈家的墙门之外看着这场闹剧。

    原本只是他们还只是猜测苏澈可能是害了失心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苏澈的不语越来越多的人已是渐渐的认为苏澈定然是害了失心疯。

    即便是坚信自己家孩子并未害失心疯的苏定潮与李氏二人看向苏澈的眼中也是渐渐的多了一些担心的意味。

    苏澈知道不论如何他都要开口了，若是再不开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要被剥夺！

    想到此处，他断然出声道：“是否为县试案首这并不难以证明，即便是报信之人未能记得获得县试案首之人的姓名，但当也记得获得县试案首之人的座次才对！”

    苏澈一语使得小厮彷如拨云见日一般，事实上明朝科举公布成绩之时相较于名字公布座次才是最为普通的事，因为考试之时一般都会糊名，只有座次并未遮掩，是以县试的前几场公布排名之时也是用座次来排名。

    原本已是作势要跟随李氏离开的小厮此时听到苏澈言语立即停住脚步，他眼睛中有着光彩，转身对苏澈道：“小子差点误了大事，苏公子说的对，这县试案首是何人只需说座次便是了！”

    李氏冷笑道：“看什么座次？你连名字都记不住又如何能够记得座次？莫要做那些无用之事了，此番的县试案首定然是我家兴文无误！”

    李氏话里话外都是颇为看不起这个主簿家的下人，苏澈闻言却是温和的对其言道：“你莫急，好好想一想便是。”

    小厮看了苏澈一眼，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定潮与林氏二人眼见事情已是有了转机，他们心中也是颇为急切的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是如何，他们二人屏住了呼吸，就等小厮最后的结果。

    此时苏澈家的院子中已是挤满了不少人，眼见事情似乎有了些许反转，不少人也是开始声援苏澈起来。

    “我就说嘛，苏老汉家这小子打小就聪明，断然不会是能得失心疯那等人。”

    “就是如此，苏澈在村中素来礼貌待人，怎么可能会得失心疯？”

    “若说苏澈得了失心疯，老汉断然是不信的。”

    人群中虽是有不少人低声支持苏澈，但更多的人却是还是抱着此事定然是苏澈弄错了或是其异想天开的想法。

    “没看到连官府中的公人皆是认为苏兴文定然是此番县试的案首么？”

    “苏兴文就是此番县试的案首此事断然是不会错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争吵的意思！”

    “该说不说，虽然我也不喜欢李氏，但其既然敢这般言之凿凿，那县试案首定然是苏兴文了！”

    大伙低声的讨论落入了苏澈一家与李氏的耳中，李氏听到支持她的人更多心中更是得意。

    她面对着苏澈一家上前一步道：“我不知此事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尔等也不好好看看自家的面相，那面相是能出秀才公的人家么？真的是莫要让人笑掉了大牙才是！”

    “我记起来了！”

    苏澈刚想言语回击，却是被身边的一道声音打断，原来是传信的小厮此时已是回过了神来。

    李氏与苏澈闻言皆是目光看向小厮，苏澈还未言语，但听李氏抢先自信的说道：“既是记起来座次，那我便直接询问你便是，这县试案首的座次是不是黄字八号？”

    李氏十分自信，小厮回想之时她就已是询问过苏兴文的座次，此时从她口中说出的黄字八号便是苏兴文的座次号！

    ps：已从医院出院，以后会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