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铭在回程路上接到哥哥陆在铭的电话。

    “小睿，我查到亿华公司把全国分布的办事处关了，还把分公司卖了。”

    “哥，林茂华是想干嘛呢？亿华可是和军工合作的。”

    “战略部署出问题了呗。”

    “我查了一下，他想在西城建成全国第一家测试无人机的风洞，而西城对于低空飞行器管控没那么严格。”

    “一线城市这两年陆续出文件对民用无人机禁飞区域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这就是一开始搬离总部成立分公司的初衷。”

    陆睿铭猜测说道。

    “没错，前期在西城无人机厂房建设投资太大，而军工内部改革又断了他的销路。”

    “哥，我是不是应该把他们买下来?”

    “小睿不值得，亿华垮掉会失去霍尼威尔公司IMU惯导的代理权，你可以去谈。”

    “买下一个烂摊子，工作人员又不能开除，你是搞机器人的。”

    “可他们公司的技术人员我想挖。”

    “对，是你想挖，我又不需要。”

    “哥，帮帮我。”

    “这个忙我帮不上，你找你公司的HR去谈啊？”

    “哥，我怕人家不来。”

    “他们是技术人员，高科技公司都在一线，你把工资待遇比市场价提高一点，没人会拒绝吧？”

    “我试试吧。”

    一周后宁馨然期电动车上班居然在公司门口遇到陆睿铭。

    “嗨，好巧。”

    陆睿铭率先和宁馨然打起来招呼。

    “你怎么在这啊？”

    “想见你啊。”

    宁馨然感觉他有病。

    陆睿铭昨晚到的，被孟坤安排在公司接待客户西城最好的三星级酒店。

    “孟坤没陪你?”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都到门口了，怎么没进去。”

    “绿化都在施工，刚下完雨里面都是泥，大楼就一个框架连玻璃都没安，你就在这边上班啊？”

    “左边一排平房不是有窗户有门嘛！我们也才搬过来一个月，前两年我们在老城区办公。”

    宁馨然看他迷茫的眼神。

    “你来错地方了，这边是技术飞手地勤，你啊打个车去体育馆那边的办事处，孟坤在那边上班。”

    “中午下班吃个饭?”

    “你过来谈合作，应该不缺人陪你吃饭吧？”

    “孟坤他是市场，技术的事他也不精通。”

    “你小瞧他了，他也是技术出身在总部就已经是市场经理了。”

    宁馨然想要骑车进去不和他闲聊了，陆睿铭拉住她要扭油门的手。

    “你带我过去，人生地不熟的我怕被骗被拐。”

    宁馨然看在认识的份上也不能不管他。

    “我去打个卡签到，在带你去。”

    “好，我在这等你，快点啊。”

    陆睿铭在门口像猴一样被进出工作人员打量，他也不想踩在黏糊糊的土里。

    过了五分制宁馨然骑着电动车出来。

    “上来吧！”

    陆睿铭第一次坐电动车，他紧张的不知道手该放哪里。

    等人行道上的红绿灯，宁馨然刹车减速，后面的陆睿铭差点把她撞飞。

    宁馨然吃痛的表情转身瞪着他狠狠问道。

    “陆睿铭！你在干什么？”

    “我第一次坐有点紧张，我手该放哪？”

    “减速拉住你后座的靠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了，没经验没有下次了。”

    过了四个红绿灯就到了办事处楼下。

    “到了，你上去吧，一楼是展厅和会议室，四楼是办公区域，其他楼层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

    “因为是其他的公司。直走推开门就是楼梯。”

    “走楼梯上去?”

    “电梯在西城是个奢侈品，除了三个大型商城和医院有电梯，其他地方都没有。”

    宁馨然说完启动电动车掉个头回公司上吧。

    陆睿铭看到她鞋上挂着泥浆，而她越来越率性洒脱，回想从前她也如这般，可能是他从未留意。

    电话铃声让他收回目光。

    “哥，怎么了？”

    “我听妈说你去西城了？”

    “我过来考察考察。”

    “我劝你赶紧回来，那不值得你耗费精力。”

    “我采购一批样品回去，拿回去研究。”

    “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最好，你知道林茂华现在在哪吗？”

    “在哪？”

    “澳门赌场。”

    “他疯了吧！”

    “他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剑走偏锋搏一搏。”

    “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睿铭看着眼前的大楼踏了进去。

    “陆总，你怎么自己来了？我还说派人去酒店接你呢！”

    “你也知道我想买你们代理的IMU惯导，至少参数拿出来，现场给我数据吧。”

    “您要多少？”

    “现货多少？”

    “行里规矩先交预定货款，一个月后交货尾款在付清。”

    “我只要现货。”

    “真拿不出来。”

    “你们经理林殊墨呢？”

    “他不在，回总部了。”

    “咱们没得谈了。”

    陆睿铭站起身，他明白林家父子和高层管理都对公司经营状况心知肚明，为了稳住底下的员工，争取时间瓜分公司利益。

    他猜想林殊墨回总部稳住人心，而亿华对林茂华来说是他的心血，他不想让这座大厦倾覆，还在苦苦挣扎，也不知道随给他出的馊主意。

    “我们合作很有诚意的，您在考虑考虑。”

    “不用了。”

    陆睿铭在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亿君新的厂房。”

    “师傅，租你连人带车一天多少钱？”

    “一千。”

    “好，24小时从现在买你明天到此时的时间。”

    车停在公司门口，陆睿铭坐在车里等她下班。

    可等到中午十二点，她都没有出来。

    他忍不住给她打电话。

    “合作没谈妥，中午吃个饭?”

    “我吃完了，公司管饭。”

    “你下午几点上班？”

    “一点。”

    “还有一个小时，我在你公司门口等你半天了，不能一起吃饭，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出来看看我吧。”

    宁馨然不知道他在作什么妖，不打算理他。

    高沫儿把一张照片单独发给她。

    她点开图片，犹如暗器一般扎入她的心。

    照片里高沫儿手捧着鲜艳的玫瑰花衬托她的笑容洋溢出的幸福，头靠在林殊墨的肩膀，林殊墨表情一如往常没有变化，可他是把女人拥进怀里的，两个人手上带着定制的情侣戒指。

    “我们在平湖酒店，要不要来祝福我们。”

    这是高沫儿对她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