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去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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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且随暴雨送葬人

    游勇府上在整理行囊,以备返乡柳垂县。

    此刻的柳垂县暴雨来临,天空瞬间变得阴沉而昏暗。乌云密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狂风呼啸着,卷起一片片树叶和尘土,在空中翻滚着,形成了一幅壮观的画面。片刻功夫雨水倾泻而下,犹如瀑布般从天而降。它们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千万支箭矢射向大地。水流汹涌澎湃,沿着街道流淌,形成了一条条小河。路边的树木被雨水打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行人纷纷躲进了屋檐下避雨,脸上带着无奈的神情。他们撑着雨伞,小心翼翼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汽车行驶在湿滑的路面上,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刺耳声。

    远处的山峦被浓雾笼罩,若隐若现。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夜空。随后而来的雷声震耳欲聋,让人不禁心生恐惧。这场暴雨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掉一般。

    雨天最适合听雨,最适合赏雨。

    雨夜,最适合杀人。

    终于,暴雨过去了。天空渐渐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仿佛一切都焕然一新。

    街道上的积水慢慢消退,露出了湿漉漉的地面。树叶和花瓣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小鸟在树枝上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庆祝这场暴雨过后的美好时光。

    几只乌鸦迎接死神一样飞向一个地方,办差的捕快看到后都觉得晦气,县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连死三人了,且每个人身体下都用墨汁浇灌出来乱七八糟痕迹,因为范围太大长达几十米,没有人可以看懂,所有人都不知道凶手杀个人却还煞费苦事的意义是什么。随着暴雨降临,这些痕迹应该都被冲刷掉了。

    县衙的知县很头疼,掌管刑狱的典史就更头疼了。道理很简单,知府知道了钦差要来,不允许辖内有不良案件,所以柳垂县发生命案后就每天让县长到府里汇报进度,做那么天马车也就算了,每天还要被骂的狗血淋头,知县每天都要把凶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作为知县的自己被搞的头疼不堪,那么自己手下负责刑狱的肯定要更加难受,第三个死者出现的时候,典史已经被知县视为渎职杖责二十大板了。

    当第四个死者出现的时候,典史有点恐惧地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害怕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县里捕快前来汇报又发现一名死者的时候,知县带着一群人赶赴现场。

    只见一个佃农模样的人躺在田地里,他身上满身污泥,脖子间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剑伤,那便是致命伤,田地下可以看到墨汁写出的黑色的痕迹,黑漆漆的纵横十数米,他旁边插着一颗白旗,上面写着:你跑不了。因为雨水的原因,尸体已经有些发臭,所以知县一直用帕子捂着嘴,盯着手下的官吏好好查案。看见典史带着仵作在那里验尸,于是走过来问话,绿油油的麦田送来阵阵清香,现场的所有人只觉得压抑燥热。

    “死者是谁啊?”知县问到。

    “大人,死者是赵柱子,本县人士,十二年前迁来本县常住。”典史回到:“身上只有脖颈受伤,且是致命伤,怀疑是熟人作案。”

    “怀疑,本官要的不是怀疑,是凶手。”知县说道。

    典史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垂县十余年没发生过命案,如今一发生命案,却还是连环命案,他这个典史刚走马上任,以为是个可以养老的小官,不料上来就遇到连环凶杀案,他哪里经手过命案,根本无从查起啊。

    “典史啊,可有什么线索哇?”知县问。

    “下官看来,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典史说。

    知县一阵头皮发麻,死者身下墨汁浇灌的痕迹,这些手法如出一辙,就是三岁小毛孩也能看出来,这个典史怕不是智障吧。

    有个急于表现的捕快赶过来报告县长,“大人,是否可以从墨汁查起,每杀一人便用那么多墨水,可以买那么多量墨水的,应该没有几家,应该可以查到。”

    “那么明显的线索,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时候为何不查?”知县怒道,“如果查了,及时逮捕了凶手,是不是可以避免后面的凶杀案?”

    本以为会得到县长夸赞的捕快一脸懵逼,典史更是一脸懵逼,这捕快,背后捅刀子。

    “正因为线索明显,所以肯定是被凶手隐藏的最好的,以我多年的经验,是查不到东西的。”典史说道,既然能够做到典史,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那你这几天查什么了?”知县有些苦笑不得。

    典史没有说话,知县又问道:“可以锁定凶手了吗?”

    “不能。”典史回答。典史心里暗忖,为了一顶乌纱帽,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啊,平常对县里大小事基本不过问的知县大人,因为钦差大人要来,知道害怕了,害怕会被钦差查办,就来为难我,你在为难我,我也查不出来凶手啊。四个案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作案的凶器也没有发现,现场的脚印可以比对到的人全部排除了嫌疑,这让我怎么查?

    “凶手还会不会继续作案?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知县大人说道,好像是在问人,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三天过去了,柳垂县好像风平浪静,一切都在有序不紊的运行,百姓貌似安居乐业,但是已经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凶手的刀,下一次,会不会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第四天,月黑风高,更夫在外面打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明月缓缓上升,更夫走的路越来越远,在这条路的尽头他抬头看见了明月,又看见一个影子,定睛一看,是一个吊死的人,地上洒满了黑色的墨水,浓重的连成一片。

    墙上写着: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