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只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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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张家诚除了学习和恋爱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赚钱。自从大一暑假尝到赚钱的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大二做网店兼职时,也没有半途而废。虽然目前他是学生身份,心态却是毕业后的自己,毕竟曾经的他很窘迫,而现在的他有了门路和机会,得抓紧时间去多赚点钱。曾经的他经过在社会经过几年摸爬滚打,到头来也没积攒下多少积蓄,他深知赚钱的不易。有一首歌里说到“都说钱是王八蛋,可长的真好看”,而关于努力赚钱的目的,是为了给徐月月和家人一个更好的生活,他同时也笃信会跟徐月月走到最后。

    大二即将结束,暑假马上到来。张家诚开始思考去哪里打工赚点下学期的生活费。去找二姐?他们已经不在那个厂干了,而且总麻烦人家也不好。去找大姐?那更不现实,煤矿国企,毕业的大学生排着队等着被人挑,自己一个没毕业的毛头小子肯定入不了人家的眼。进厂打工?自己家附近倒是有个肉联厂,但是听说一天只有五十块钱的工资,而且还不知道招不招暑假工。正在思索之际,季冉冉的一通电话带给了她希望。

    自从跟季冉冉吃过饭,谈论过关于阶级的问题后,两人很少联系,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季冉冉打来电话,张家诚也是很纳闷,有什么事呢?他接通电话,没想到是季冉冉给他的一个惊喜“喂,学弟,你暑假有事没?”

    “没事啊怎么了?”

    “我这里有一份兼职你做不?”

    “什么兼职啊”

    “做家教啊,教英语,你四六级都过了吧”

    “嗯嗯,都过了”

    “过了就行,我跟你说下,这个兼职是教一名初二的学生,然后在我们隔壁学校的家属院,是我们老师的朋友,然后工资的话一天二百,一共上四个小时,上午俩小时下午俩小时这样”

    “听着还不错啊”

    “是还不错,如果你想去的话我给你报上去,哦对了,你们大二放假能住宿舍么?”

    张家诚一听,坏了,只想着钱了,忘了宿舍只给大三考研的开放,但是应该可以找学长的宿舍借住吧。于是停留了一会回答到“我回头问下我们专业的学长,看看能不能借宿一下”

    “嗯,好,”季冉冉接着说“然后他这个家长要求比较严,开始前还会有个测试,就是他们孩子初二考试的卷子,好像是要求95分以上才能录用,你,应该没问题吧”

    “95分?那作文随便扣扣就三四分了吧”

    “嗨,别的地方全对不就行了,都是基础的”

    “好,那学姐我还有个问题,他这个学的是人教版教材还是苏教版还是别的版”

    “你管它人教版苏教版呢,多看看多准备准备不就行了”

    “那好吧”

    挂完电话,张家诚第一时间想着先联系下学长,商量下借宿的事,幸好王俊超和他一个专业,关系也不错,于是给王俊超打去电话。来到王俊超宿舍,正好他们宿舍有一个人考研,还有一个当兵去了,也正好有个空床位可以让他借宿,张家诚连忙表示感谢,王俊超则摆摆手说不用,回头别带其他人来就行,还把他自己的钥匙留给了张家诚。

    找到了住的地方,也顺利通过了测验,张家诚给季冉冉打电话表示感谢,并说要请她吃饭,季冉冉则表示不用,你好好干就行了,别给我丢脸就是最大的感谢了。晚上,张家诚和徐月月在操场散步,夏日来临,跑步就不太适合了。张家诚说了自己要留校兼职的事,徐月月也说自己要留校考研,张家诚疑惑“按理说你的成绩可以保研了吧”

    “那不是名额没出来么,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还是两手准备比较好”

    “哦,那挺好,我这一周只用上五天课,周六日休息,还可以放松下”

    “怎么,找我放松啊,那你得看姐有没有时间了”

    “嗨,我意思是可以天天见面了,总比寒假在家打电话好吧”

    “美得你”徐月月朝他鼻尖点了一下。

    开始上课了,张家诚辅导的这位学生叫杨沐晨。刚开始两天一切正常,杨沐晨也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态度。

    第三天,杨沐晨的妈妈有事外出后,张家诚发现了一些端倪,只见杨沐晨双手搭着后脑勺,背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哎,这课我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啊”

    张家诚见状连忙问到“怎么了,是我教的不好么”

    “不是你的问题”杨沐晨转过头,“是我妈的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放假了还要补课”

    “那不是你妈妈说你英语不好么,一百二十分的卷子才考了三十多分,才让你补课的”

    “那为什么他们大人的不用天天上课,闲的很”

    张家诚心想,这孩子青春期了,也正是叛逆的时候,不好好疏导一下可能会出问题于是说着杨沐晨的话说“那大人有大人的烦恼啊,只是不愿意说吧,他们得挣钱养家,给你,你家吃的穿的用的,包括你的学费,不都得爸爸妈妈挣么”

    “哎,打住啊”杨沐晨抬起手,制止他“那是我爸,我妈可不这样,天天就是打麻将,看我考的不好就说了,也不问问我什么考的不好”

    “你现在初二吧,应该知道换位思考这个词的意思吧,如果让你天天洗衣做饭做家务,也会累啊,所以得有个消遣的方式么”

    杨沐晨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换位思考,只有我换位思考我妈,我妈从来不会换位思考我,家务我也做啊,那学习呢,她能跟我一块学么”

    张家诚边听边思考,有了,推了推杨沐晨的肩膀“如果我让你妈妈也换位思考跟你一起学习呢,你愿意认真听么”

    杨沐晨听完眼睛一亮“你真的有办法么?”随后又黯淡下去“我妈很固执的,你跟她说不如不说,哎,算了,我还是自己学吧,最起码不能浪费了补课钱”

    张家诚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当天下午,张家诚补课结束后找到杨沐晨的妈妈,对她说“何阿姨,我有话跟您说,是关于沐晨的”

    正在看电视剧的何阿姨听到张家诚的话,马上把电视剧关了,说“小张,坐,有什么话就说吧”

    张家诚先是肯定了杨沐晨这几天的努力,对他的表现很是赞赏,随后话题一转,说到了杨沐晨心里的想法

    “你意思是让我和晨晨一起上课,不行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何阿姨连说了三个“不行”表示拒绝,张家诚料到她早就会这么说又说到“沐晨说您只关心成绩,请人来补课也只是为了提高成绩,却从来没问过为什么考的不好,也不懂得换位思考,我想,您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跟沐晨相处,想必会更了解他,现在的孩子青春期嘛,很敏感的”

    何阿姨看着张家诚,若有所思,张家诚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想要提高成绩,就是让学生成为老师,你看班里的那些学习好的,是不是讲题讲的跟老师差不多,所以我就想,您也可以让沐晨成为老师,让他教你,这样对成绩的提高也会很有帮助的”

    听到提高成绩,何阿姨也一下来了精神“这个方法听着不错,但我能行么”

    “可以的,没问题”张家诚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何阿姨听完,也不再犹豫“好,那我听你的,跟沐晨一起上课,但是小张老师,那个补课费的话……”

    “放心,何阿姨,补课费还是按您原来说好的,我一分不多收”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一言为定”

    第二天,张家诚打开杨沐晨的房门,对着门外说“进来吧”只见何阿姨搬着一张书桌进了屋。

    杨沐晨看到这个情景,也不禁愣住,张家诚对杨沐晨说“沐晨,从今天开始,你妈妈跟你一起上课,但是因为妈妈还要收拾家务,所以只能上午一小时,下午一小时,你看行么”

    杨沐晨没想到这个小张老师说到就做到,大声的说“行”这时何阿姨也说“晨晨,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学了,有不懂的地方你要多教教我哦”

    就这样,别具一格的课程开始了,一位母亲和一位儿子开始了听课。杨沐晨听的也格外认真,因为何阿姨不时的给他提问问题。也正因为让杨沐晨当了一次老师,他的成绩进步的飞快。在一次模拟考试中,也从原来的三十多分提高到了九十多分。张家诚很高兴,自己收获了一笔可观的酬劳。杨沐晨很高兴,妈妈终于学会了换位思考。何阿姨很高兴,儿子的成绩终于得到了提高。

    张家诚教了七周,收获了七千块钱。他马不停蹄的带着徐月月去商场。吃过饭后,两人闲逛着来到珠宝专柜。张家诚看中了一条一千多的项链,想让徐月月试试,徐月月却连连拒绝,张家诚拍拍衣服兜“放心吧,哥有钱”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下学期还长,给自己留点生活费不好么”

    在张家诚的一再要求下,徐月月最后只选了一条三百多的手链,看着徐月月欣喜的戴上并给他展示,张家诚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随后两人又来到一个卖衣服的店里,徐月月给张家诚挑了一件外套让他试试,等张家诚穿上,徐月月感觉挺合适,张家诚也觉得很合适。张家诚想要付钱,却被徐月月挡在收银台前,并且抬起了手,露出了那条手链“你都给我买东西了,也该让我给你买了,有来有回么”最终还是拗不过徐月月,让她结了账。

    暑假就这样过完了,因为有爱人在身边,有事可以做,张家诚觉得格外充实和满足,有时他在想这是不是真实的自己,但是想想自己取得的成绩,想必这是上天对努力的孩子的奖赏吧,他也感谢能有这第二次机会,不但抓住了,而且走的更远。

    附一则小故事:

    第二次英语四级失败后,李玉凯动起了歪心思,在第三次考试前,他对张家诚说“二哥,要不你去替我考四级吧”

    正沉迷于p图的张家诚没听清,转过头问李玉凯“什么?”

    “你替我去考四级啊,你过还不是轻轻松松,回头请你吃饭”

    张家诚笑了,是被气笑的,果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在想什么呢,英语四级,国家级考试,我替你考”

    “对啊”

    张家诚没想到他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替考的词来。“你当监考老师都是瞎的,准考证上的照片是摆设?就算侥幸过关,我也只是落得一顿饭。没过关呢,替考被抓,轻则留校察看,重则开除学籍,我不值得冒那个险”

    李玉凯也是将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行,当我没说”

    其余众人也议论纷纷“想啥呢,还替考,我记得之前有个作弊的直接记大过,然后重修,补考的机会都没”

    “哎,要是考场有信号好了”

    “不可能的,我记得上次考试,有个老师无聊到数自己的指头,看几个斗几个簸萁,还数上面有几道纹”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起替考的事,大家都知道张家诚能过是每天早起背单词背出来,自己没有这个毅力,只能等待运气爆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