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礼把许嘉恬拉到一边背过钟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起：“嘉恬姐，对不起，RX合作的事，我不是故意不告诉衍爷。”

    “没事，都过去了。”

    “那会我们在C城办老先生安排的项目，在C城人脉不熟络，局里面的人非常难缠，他们是当地的地头蛇。衍爷不肯找家里面的人帮忙，一直跟他们死磕，当时天天给他们排酒局，磕了小半年才说服他们，衍爷犯了胃病，成天难受着。如果要敲定二次合作，他得回B城，我怕他撑不住，这事便搁置了。”

    许嘉恬担心，声音放大了几分，“他现在有没有好些了？”

    钟凯朝他们看来，许嘉恬脸上浮现几分不自然。

    “嗯嗯，已经好多了，我们才回来的，当时担心衍爷身体，压着许多事情，所以在C城耽误了半年。”

    “他从来不跟我说他的事。”

    “衍爷就那个脾气，他在意你，不会把脆弱的一面摆到你面前。”

    碍于钟凯在场，许嘉恬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了。”

    许嘉恬的反应，让何文礼有些意外，却没有多嘴：“嘉恬姐，我回去把RX的合同拿出来，再请示衍爷，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

    许嘉恬秉持礼数送走了何文礼。

    何文礼走后，钟凯轻飘飘问道：“你跟林家少公子很熟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钟凯，许嘉恬避重就轻，抱歉的看向叶秉渊，“今天的事怪我多嘴，我在跟他谈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没想到他会拿出来威胁他。”

    察觉到许嘉恬的避讳，叶秉渊还在，钟凯打着哈哈“你是为了万禾考虑，这事不怪你。”

    “嗯，以后我会注意技巧。”

    “秉渊的事，是他做的那份文件，不然叶家的事威胁不了他，一码归一码。”钟凯对许嘉恬说完，旋首朝叶秉渊摆手，“今天的事，你出去写份检讨，反思你犯的错，以后你做事，要经过我同意。”

    叶秉渊不情不愿的喊着，“钟总！”

    钟凯唇角微勾，反问叶秉渊，“你是不是觉得你没错？”

    叶秉渊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

    “你没有看见林总的表情，也许他都没有看过这份报告，却被你拿出来了。”

    “我是想让他知道，我很重视这个合作。”

    钟凯义正言辞教训叶秉渊，“什么叫好心办错事，你做的事，得让人家觉得你用心，而不是你自以为是，这是你致命的缺点。”

    听到这儿，叶秉渊才明白了他的错处，谦虚的保证：“我会注意，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抱歉，我下次做决定的时候，会请示钟总。”

    “嗯，去写检讨，写好送过来。”

    叶秉渊是个自以为是的人，要想压住这样的人，只能有绝对的权威，才能让他信服，所以对他苛刻。

    钟凯支走叶秉渊后，接待办只剩下许嘉恬和钟凯二人。

    他才问许嘉恬，“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在钟凯看来，许嘉恬生活圈子向来简单，身世也清白干净，怎么会和林司衍有交集？

    “我们是校友。”

    追溯到大学时期，大二开学季，许嘉恬做完兼职，很晚才到学校，按照惯例，程乐展会在学校门口等她，那是她第一次接触林司衍。

    林司衍走向程乐展含糊不清的说道：“程大少爷这样的忙人，怎么有空接送小姑娘？”

    太子党们追随着林司衍的步伐，将他们围住，笑闹声不止，程乐展挡在许嘉恬身前，“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嘉恬透过程乐展看林司衍，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很难不知道他的名气。

    程乐展本来不想搭理林司衍，语气便不是很好，毛咪停止了笑闹，率先上前推程乐展，没好气喊道：“我们林少，从来不问候无关紧要的人，问你的时候，回答就行了，别在这里摆谱。”

    “好了，不要打扰程大少爷夜会佳人了，我们走！”

    林司衍轻笑一声，不打算闹事，拉开了毛咪，意味深长的看许嘉恬。

    他发话了，众人才渐渐散开。

    程乐展一直盯着林司衍，待他们走远，严肃的告诉许嘉恬，“被他盯上，真是倒霉透了，如果他找你麻烦，你一定告诉我，不要私下跟他接触。”

    许嘉恬不明白他们有什么恩怨，只当他们喝了酒，笑闹几句罢了。

    “他怎么会来找我？”

    程乐展没好气的回应：“我和他之间有点私人恩怨。”

    许嘉恬调笑程乐展，“你很紧张哦～”

    “他不是什么好人。”

    程乐展出了名的好脾气，什么人会让他这么记恨，许嘉恬八卦起来，“什么矛盾，让你这么介意？”

    “也不算我跟他的，是间接的梁子，反正你不要靠近他，我怕他报复你。”

    见程乐展不愿意细说，许嘉恬便不在追问，当程乐展不喜欢林司衍，她咯咯的笑，“我看不应该叫你程大少爷，应该叫你程小朋友。”

    报复什么都是小朋友才爱说的话，许嘉恬觉得程乐展过于紧张了。

    程乐展认真告诉许嘉恬，“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不要低估他。”

    而许嘉恬没有把程乐展的话放在心上，“好了，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反而是你天天来接我，是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哦！”

    “我不在乎。”

    程乐展避开了许嘉恬的对视，眼中闪过一丝逃避，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对待许嘉恬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许嘉恬在程乐展身边欢愉的笑，“好歹是艺术部的部长，这都大二了，没有谈过女朋友，我都替你害臊。”

    程乐展反将一军，摸着许嘉恬的头，“你不也是？”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要忙着兼职，你又不用。再说了，你才是正的，我这个副的，比你差一级呢！程小朋友～”

    “你少调理我。”

    原来许嘉恬第一次遇见林司衍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在时间的长河的洗涤下，她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坚定，而他被她宠得开始没有边界感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