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李代桃僵
炽隐被门外的吵闹声吸引,打开房门,和慕容鄞对了个正着。
“是有人来了吗?这么热闹。”
“嗯。”
“谁啊?”炽隐探头探脑的。
“圣灵大陆的人。”慕容鄞堵在炽隐面前,炽隐没有继续追问,拉着慕容鄞默默关上房门。
“你要小心。他们此番前来肯定不是参拜这么简单。”
“你就不好奇是谁吗?”
炽隐微微冷笑,说道:“除了逐家的人,是谁又有何妨呢?”
“他们带了相忘。”
炽隐的眼神松动了一下。
慕容鄞抓住她的手,说道:“该小心的是你。”
“为了对付我,可真是用尽手段。”炽隐嘲讽的笑了笑。
“近几日你就不要出房门了。”
炽隐疑惑的抬头,“再过一天不是你的继位之日,何来不出房门之说?”
“他们那边我自有解释,你不出现,他们自然做不了这么多文章。”
“可是…”
“就这么定了。”
慕容鄞抱住炽隐,凑到炽隐耳边轻声说:“你记着,在你渡劫成功之前,不要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炽隐疑惑的看着他,一时竟有些错乱,慕容鄞靠在她身上,眼底尽是深邃。
“等我成为龙王,你我就不必如此被动了。”
“嗯。”
“你的灵契,是假的吧。”炽隐冷不防的问道。
“你都知道了。”
炽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带蛟龙珠过来了。”慕容鄞小声的说道:“我有很多事不能告诉你,你这么聪明,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慕容鄞顿了顿,“待你我安好的渡了这段时日,我会全部与你细细说来。”
“好。”
“你且答应我,近几日都不要出去。”
“好。”
慕容鄞满意的笑了笑,凑到炽隐唇边轻轻一吻,“我走了。”
炽隐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房间。房门关闭的声音中夹着一声叹息。
炽隐拿出一个木盒,将里边的木鸟拿了出来,写了两张字条,卷起来放到了木鸟腹中。炽隐思索了一会,在一只木鸟身上布了结界,佯装开窗透气,木鸟窗外从窗台飞了出去,消失在点点景色之中。
炽隐关上窗门,另一张字条也已安置妥当,炽隐布了一个结界外加一个阵法,打开窗门,另一只木鸟也消失在点点景色之中。炽隐朝窗外左右看了看,轻轻一跃,便消失了。
“你是说,太子妃从窗外跃出便消失了?”
“属下亲眼所见。太子妃她先是开了一遍窗,不一会又关上了,没过多久又开了窗,随后属下就看到太子妃从窗户那出来就消失了。”
“在此之前可有何异常?”
“除了开窗,无任何异常。”
“这么说来,她先前那次开窗是为了观察周围是否有人?”
“属下认为是这样。”
龙王摆了摆手,说道:“你退下吧,若她回来了记得和我禀报。”
“是。”
“你已经被发现了,不要在那里盯着她,换个更隐蔽的地方。”
“是。”
好机灵的一个丫头!
炽隐走到玉宇阁门前与书生对视了一眼,书生朝炽隐点了点头,又朝旁边的小二耳语了几句。
只见小二点了点头,转身去了玉宇阁内,书生朝炽隐走了过来。
“姑娘请随我来。”书生恭敬的伸出手,引出一个方向,炽隐跟随着书生的脚步。
书生将炽隐领到一处偏房。
“阁主就在里面,姑娘进去便可。”
炽隐点了点头,说道:“有劳了。”
书生作了个揖,便离开了。
炽隐推开房门,只见祁夜还在整理衣衫,见炽隐已经来了,便没有继续整理。
“阁主为何不让我等待一会儿?”
“我这不是怕你等不及么?而且我的身子你不是都看过了。”祁夜挑了挑眉调笑道。
炽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堂堂玉宇阁阁主,麒麟世家的少主,竟如此不正经。”
祁夜笑了笑,“这不是怕龙神大人等急了拆了我的玉宇阁嘛。”
炽隐无语的看着他说道:“少废话,东西呢?”
“你别急啊,我这不是要换个衣服才能带你去拿。”祁夜说罢,便准备开始换衣服。
炽隐连忙转过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故意的吗?”
“祁某向来不拘小节,倒是不知龙神大人是否一样。”
炽隐快步走了出去。
过了良久,祁夜从房内出来了。
“你就不能快点?”
祁夜一边领着炽隐走一边说道:“我今天一大早就去给你送药了,补个觉还被你的木鸟吵醒,我说龙神大人,你来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
“我不是用木鸟告诉你了?”
“是,木鸟刚吵醒我,你就来了,可真是够提前的。”
“事发突然,我也不想这样。”
“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嗯。”
“你出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
“有。不过我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祁夜带炽隐来到一座假山面前,移动了假山上的一株花,结界显现,似幻似真。
祁夜点了点结界,数座假山快速的移动着,似乎在画着一个图案,最终落成了一个八卦图,假山则定在了八卦图的中枢及四周。
位于中心的假山猛的翻转,一时之间,天作地地作天。
方才翻转的假山正下方悬着一颗珠子。祁夜上前取下珠子,交与炽隐。炽隐接过,藏匿于锦囊之中。
“才练了这么几天,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乱一下他们的眼还是可以的。”
“好。”炽隐转过身,说道:“你有没有去无妄涯?”
祁夜摇了摇头,“我还没准备好面对她。”
“不要想太多,她不怪你。”
“我知道,如今继位大典在前,还是先料理好你的事吧。”
“你如此上心,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借你吉言。”
“这分明是我的事。”炽隐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麒麟世家欠你的。”祁夜垂了垂眼眸,说道:“你如今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替她承受的。”
“这是命。”炽隐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祁夜看着炽隐离去的身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炽隐回到房间,差点撞在慕容鄞身上。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眼里满是惊讶,一个眼里满是愤怒。
“才答应了我不出房门,你就把窗户当门了?”
“呃…”炽隐一时不知该做何解释,只好将窗户关上。
“我…我就是太闷了,出去转转。”
慕容鄞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着。
“罢了,你随我去沐浴吧。”
“我随你?”炽隐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
“为何?”
“因为你总是想溜出去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吗?”慕容鄞挑了挑眉,“还是说你害羞了?”
“我…”
“其实也不是没得选,我可以在外面等你。不过呢,你得把你的锦囊给我。”慕容鄞凑到她耳边说道。
炽隐不自觉的后退了一下,却被慕容鄞抱住了。
“你这个锦囊好像不一般啊。”慕容鄞一边说着,一边往锦囊探去,炽隐猛的抓走了锦囊,慕容鄞扑了个空。
“你!”慕容鄞对炽隐的抵抗有些不满。
“我没有过多的过问你的事,我的事你也无需过问太多。”炽隐挣开他的怀抱,幽幽的说道。
慕容鄞听了炽隐的话,没有继续纠缠。
“你在怨我?”
“我只是不想你知道太多。”
“那你呢?你知道的还少吗?”
炽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一会儿,炽隐避开他的视线说道:“我要去沐浴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门外守着。”说完便推开门。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炽隐,炽隐回头看了看慕容鄞,慕容鄞走上前去,领着炽隐离开了房间。
炽隐走进浴室,将锦囊打开,珠子飞了出来。炽隐伸出手拿住它,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炽隐回过神来,将它隐于自己的眉心之中。
锦囊又被收了起来,里面还剩一颗蓝晶石。
慕容鄞在门外等着,隐约感到有一股陌生的灵力在浴室里面游走,正想推门而入,却顿住了。
他摇摇头,继续背对着门。
炽隐打开门,正对上转身的慕容鄞。二人对视了一眼,就一起回去了。
炽隐坐在凳子上,悠悠开口:“你能接近他们拿到蛟龙珠吗?”
慕容鄞诧异的看着炽隐,眼里满是疑惑。
“拿到它,把它换了。”
“拿什么换?”
炽隐将锦囊给他,慕容鄞打开一看,是一颗与蛟龙珠外形格外一致的蓝晶石。
“这…恐怕不行。”慕容鄞有些为难的说:“虽然外形很像,但它的气息终究与蛟龙珠不同。而且蛟龙珠的灵力格外明显,就算被拿走了也会很快被发现。”
炽隐拿着蓝晶石将灵力覆盖在它的表面,看着慕容鄞说:“这下行了吧?”
慕容鄞看了看蓝晶石,又看了看炽隐,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
“等你把它换过来你就知道了。”
“你可知道后果?”
“他们此番带它来,不就是要给你的吗?我只是早些让你得到它里面的力量,有何不可?”炽隐的眼神深不可测,慕容鄞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既然迟早都是我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蛟龙珠的封印要我才能打开,到时候我的冰系灵力是藏不住的。”炽隐的神情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
“灵皇的消忆术固然强大,但他还顽强保留着些许记忆,如今想不起来只是缺少指引。若他见我用了冰系灵力,则很有可能会想起来往事。再者众人皆知逐沉冰已死,若见我使用冰系灵力,必会言论四起,到时候又会是一个新的劫难。”炽隐直直的看向慕容鄞,问道:“这蛟龙珠,换不换在你,你自己决定吧。”
慕容鄞皱了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不到他们竟有这样的计划。”
“你以为他们会把蛟龙珠的力量白白给你吗?”炽隐嘲讽的笑了笑,“你的经脉若是没有解开,这蛟龙珠的力量你根本就消受不起,到时候你被世人知晓你的经脉已被封,而我又有冰系灵力,你猜世人会怎么说?”
“龙神夺权,意图篡位。”慕容鄞脑海里闪现出前阵子传来的密报,喃喃自语道。
我若不是龙神,该有多好。
炽隐的眼里充满伤感,心里的情绪乱如线缠。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
炽隐的话让慕容鄞心头一紧,他慌乱的抱住她。
“你不能死,你不是还要渡劫吗?这一切都快过去了,不是换了它就可以吗?我来换!”慕容鄞抓住蓝晶石,紧紧的握在手中。
炽隐靠在慕容鄞的怀抱里,眼里是深不可测的深渊。
“温首领,这蛟龙珠好像有问题!”
温洺盯着蛟龙珠看了一会,突然眼神一紧,伸手触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温洺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合上了盒子。
“无碍,许是曝露在外太久了,灵气有些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