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千骨针再现
“刀盾手,压上去,给我将他砍成肉泥!”
得到号令,第一排盾兵迅速排成密集的扇阵,向陆暗包围过来。
眼见圈子越来越小,陆暗不慌不忙抬起右臂,袖口对准最中间一面盾牌。
“差不多了,尝尝小爷的二段击!”
又是一声破空之音,但与先前略微不同,声音略显沉闷了些。
只见数支小箭触碰到盾牌的一瞬间便炸裂开来。
砰!
一声惊天巨响。
中央的那块盾牌,被炸得四分五裂,几块厚厚的精铁碎片飞溅向四周,有些躲闪不及的军士,被砸得头破血流。
而组成扇阵的其他盾兵,情况也没好多少。
剧烈的爆炸下,一个个人仰马翻,手中的盾牌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
有些人的虎口被震得血流不止,连盾牌都握不住了。
而中央那块盾牌原来的主人,已经挂在了不远处的树顶上,明显断了气。
这,这是何等的威力!
吴千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百十斤重的精铁盾,在刚才的冲击下,强度和纸糊的没什么差别。
“给我上,给我上!”
气急败坏的吴千户连番催促,但剩下的盾兵们,并没有鼓起往前的勇气。
谁都不是傻子,对面的少年的手段明显不是吃素的,是吃人的。
受到爆炸的惊吓,骑兵们胯下的马匹纷纷控制不住,也不顾马背上的主人,四散夺路狂奔,连同贾真刚刚砍断绳索的马匹,也一溜烟也没影了。
只剩下十几匹马被马背上强壮的骑手勉强控制住,一看就是吴阔精挑细选的亲卫队。
听到巨响,车内的钟娘母女也吓了一大跳。
担心陆暗的安危,宁琳赶紧掀开窗帘一看。
只见一群士兵歪七倒八,躺在陆暗前面不远处,不禁又惊又喜。
宁琳赶忙坐回,向母亲绘声绘色地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还有谁想试试的?下次就是三段击。”
众军士惊魂未定,一听还有三段击,吓得面面相觑。
这回就算是回去后吴千户要军法处置,也没人再敢上前了。
赏钱是很香,但命更要紧啊。
“陆暗,你刚刚是不是用了不止一根手指操控?”
“好像是的。一紧张启动机关后,能用的手指都用上了,想不到威力比你说的还大。”
陆暗一脸的得意。
“你……你这是把里面所有的能石一把用光了啊!本来可以用两三次的,现在连同里面的弩箭也被一次射光了。”
陵光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头疼了,完全带不动的猪队友。
从刚刚的兴奋中缓过劲来,陆暗一脸的沮丧。
吴阔从一旁的近卫手里,接过一把斩马刀。
他知道众目睽睽之下的这个局面,自己若不亲自拿下对面,以后的兵就不好带了。
“那就让本千户来领教下你的三段击。”
看到吴千户亲自出手,陆暗下意识地抬手射击。
动了动手指,却发现真的没有任何一只弩箭射出。
见少年的袖弩已然弹尽,吴千户更加无所顾忌,几步便杀至陆暗跟前。
一刀劈下,没正儿八经学过武的陆暗,也不会躲闪的技巧,慌忙之中伸出右臂格挡。
只听金属碰撞之声,斩马刀砍在了少年右臂某物上面,吴千户顺势一脚,踹飞了少年。
只见少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便一动不动了。
哼,原来是个没了器就不会打架的菜鸟。
看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暗,许呈一脸的惨白。
刚才不应该让少年逞强的,在周国能做到千户的实力,起码都是力师境。
“陆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逃,剩下的交给我吧。”
在陆暗昏过去前的最后记忆,便是听到陵光的这一句。
“你们两个,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吴千户阴恻恻地看着已经放弃抵抗的二人。
“许大人,你去砍下那小子的脑袋,我算你戴罪立功。贾老板,你把车里两人做掉,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节度使那边如果问起今夜之事,我来说。”
不知为何,吴千户改变了心思。
许呈一脸怒意。
“休想!”
士为知己者死。
刚刚那个危急局面下,陆暗并没有选择逃走。
读书人的骨气,此刻支撑起许呈的风骨。
“唉,那你俩慢慢考虑吧,考虑到天亮都没关系。我先把车里两个女的带到军营。我的手下啊,有些是约束不住的。”
吴阔露出一脸的淫笑,继续说道。
“军饷不能及时发放,队伍不好带啊。他们如果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也不好阻拦,你们说是不是?”
吴阔说罢便骑上马,气得许呈浑身发抖,但又毫无办法,只恨自己当年选了文道没有走武道。
安州官驿。
钱大谦正与秦风把酒言欢,这么多年没见,师兄弟俩有着说不完的话。
一旁的林娴也面色酡红,自己陪着喝的同时,还不忘替师兄弟二人斟酒。
秦风借着酒劲,左一声师姐右一声嫂子,说得林娴更是不敢抬头看钱大谦的眼睛。
就在酒酣耳热之际,钱大谦突然面色一变,从身上掏出一只铁匣。
只见铁匣没来由的开始震动,在钱大谦手上转了几转,最后指向了宁城方向。
“那三根千骨针终于出现了。”
钱大谦酒意顿消,拿起烟杆起身道。
“我去去就来,林娴你替我照顾好秦风,他伤还没好,不能再喝了。”
说罢,便消失在原地。
官道上的某处,三名吴阔亲卫队的兵士七倒八歪的躺在一辆马车旁,已经没了气息。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走,这里的人族还是野蛮,太没礼貌了吧。”
已经拨马往回走的吴阔心中一惊,扭头一看,那个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又站了起来。
只见他边说边走到马车边的三具尸体旁,拔下了几根像细针一样的暗器,放进了袖箭中。
吴阔没想到在自己的蓄力踢下,这小子居然还能像没事的人一样。
“不可能!我明明踢中了你的心脏。”
“下次能不能用力一点?你看连个鞋印都没留下来。”
少年一脸嘲笑,指了指胸口的衣服。
而许呈和贾真看到没事儿的少年,转怒为喜。
这陆暗原来是诈死,让对方失去了戒备。
“小子,你如果老老实实装死,今晚是可以骗过我活下去的。但现在没这个机会了,我要亲自斩下你的脑袋。”
阴沉着脸,吴阔扛起斩马刀,缓缓走到离少年刚好十步的距离。
吴阔自信这个距离,对方袖箭出手也来得及躲避。
“你还说自己不是唐家的人?刚才那几根针一样的东西也是器吧,刚刚为什么和我交手时不用?”
少年双手向左右一张,一长一短两件兵刃,便从两名军士的鞘中飞来,惊得两个军士像见鬼了一样。
这是什么把戏?
隔空取物,这只有传说中的圣境才能做到吧。
吴阔不禁紧紧握了握手里的斩马刀,生怕也被对方用特异的方式抢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对方施展的是唐家的某种机关术。
“用针就没意思了,换个手段吧。需要我在你的墓碑上刻什么话?“
少年看向吴阔,仿佛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吴阔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气质,这眼神,跟先前那个眼中稍带懦弱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吴阔想起了当年在战场上,远远地看见夏国杀神商浩车驾的那一天,就是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