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外界已经此起彼伏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哐啷声了，远处的运输机打开了舱门，几位带着安全帽的工程师正在指挥着叉车，操纵着运输机器人把大的小的机械设备运到机舱内，隔了起码几百米远，但是韩凌澈却能看得很清楚那边发生的事情。

    这个基地大的吓人，用足球场来描述起码数量要上升到两位数了，广阔的空间被顶棚的射灯照得光亮，韩凌澈看到整列好的方阵散了开去，逐渐只剩下橙色服装的调试组和运输工还在忙碌，韩凌澈打开了手机，翻出了工会手册后朝着调试组的工作人员一路小跑了过去。

    他已经记不起上次锻炼是什么时候了，韩凌澈又一次感觉到了离谱，仅仅是睡了一大觉就拥有了结实的身体，还有轻盈的步伐，以及这样距离跑动丝毫没有被打乱的呼吸与心跳。

    “我竟然有这样厉害的超能力。”韩凌澈暗暗开心着，也不曾再抬头看看基地里的各种细节了。

    几个工程师注意到了从远处跑过来的韩凌澈，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几位老哥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才加入愈合者工会的韩凌澈，现在是加入了灾害防治部门。”

    为首的大叔看到年轻人竟然有这般的成就，连忙露出笑容伸出手与韩凌澈握住：“你好啊凌澈兄弟很高兴认识你。”

    其他几位大叔也都堆起了职业笑容迎接着韩凌澈。

    “我先前是机械师，还在学习中，老哥们对现在手头上的这些装置都了解吗？可以给我讲讲吗？”

    “敢问小兄弟机械师现在是几级的呢？”

    “现在是四级机械师，在长息市的研究所工作，昨天被招入到工会来的。”

    “四级就可以入编部门吗？”长着龅牙的工程师惊呼道，“我都在备战二级工程师了怎么还没让我转部门，还是说要申请的吗？”

    “你们怎么停下来了？”井田明坐着小车开了过来，对着几人说道，“韩凌澈你怎么过来了？到了施工现场要戴好安全帽。”

    他随手递给韩凌澈一个安全帽并监督着他戴到头上：“尽快弄完这边的工作，待会我还要跟调试组再在机舱里二次校对，聊天待会也可以聊的。”

    几个大叔陪笑着鞠了一躬又回头操作起了机器人与叉车。

    “你先不要在这里影响他们工作了，上车，想逛逛的话刚好和我一起。”井田明又对手足无措的韩凌澈说道。

    就像是被班主任安排了一样，韩凌澈除了挪动双腿站上小车踏板以外做不出其他的反应来，车子的马达发出平滑的声响朝着另一个地方驶去。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井田明看着后视镜问道。

    小车只能坐两个人，但是另一个位置被一筐测量仪器占领，韩凌澈踩在车身一边的踏板上，在迎面而来的风声里细碎地听见了井田明的问题，他凭着感觉进行回答道：“我想了解一下这次任务要用到的装置，他的原理还有他的结构！这对我的机械设计经验很有帮助！”

    “可以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清楚！”

    “那可以开得慢一些吗？速度有点太快了！”

    车子停到了一台装置边上，井田明动作麻利地下车搬走后座的工具，把韩凌澈晾在了一边。

    看着几个围在装置边上开始忙碌起来的人，韩凌澈准备起了自己要说的话。

    和他想的一样，井田明的动作很快，在安排好工具以后喊上了另一个人，又坐上了车。

    “井田明先生为什么雨流明和周节涛对你的态度会有些严肃呢？”韩凌澈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

    坐上后座的调试员错愕地看着韩凌澈，明显不大会应对这种情况。

    井田明并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调转车头向着来时的路开去，这成了令人难以招架的尴尬，韩凌澈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行为。

    直到调试员开始顺利进行工作，井田明才回到正在发呆的韩凌澈身边。

    他拍了拍韩凌澈的手臂，递过去了一根香烟：“抽的话现在也别抽，这里禁烟。”

    “谢谢，不过我不抽。”韩凌澈接过香烟还没捂热乎，井田明就又从他手里又抽了回来塞进了烟盒里。

    “你想从哪个问题开始？”井田明又从怀里拿出了一盒口香糖递到韩凌澈面前，“拿一个但是先说话的时候别吃。”

    韩凌澈捻了捻手指，嘴角微微下垮：“不用了井先生，我想先了解一下装置的结构和原理。”

    如人所料，井田明收好了口香糖，随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操作了一通，韩凌澈很快收到了消息。

    “这里有全套的说明书，你可以花时间学习一下，下一个问题呢？”

    “呃···我想问问，井先生和雨流明他们有隔阂吗？”

    韩凌澈的心里其实给出了一个答案，井田明奇奇怪怪的社交习惯多少有些古怪，兴许两个年轻人确实无法接受代沟带来的不愉快吧。

    可是韩凌澈期待的那种不解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在井田明的脸上，他稍稍想了一下便说：“因为他们不是真人类。”

    韩凌澈感觉自己的小脑萎缩了一下：“真人类···真人类是什么意思？”

    “正常的人类可不会使用超能力，正常的人类都是通过智慧和努力换来的成功，而他们只靠着邪门歪道来解决事情，那并不是真的人类。还有别的问题吗？”

    “歪门邪道···但基因改造与超能力药剂不也是···正常人用智慧得到的吗？”韩凌澈缓缓地说着，已经是很努力在组织语言了。

    井田明无语地看着韩凌澈，随后转过身去忙着调试去了。

    “没别的事就赶紧去休息吧，任务开始以后想休息可没的机会，还有不准随意闲逛影响其他工作人员。”井田明头也不回，走进了机舱内。

    吃了闭门羹，韩凌澈自然识相的离开了这里，只不过不准闲逛的这条规定韩凌澈打算悄悄无视掉。

    他打开了手机，接收了井田明发来的装置使用说明书准备边走边···

    ···

    “凌澈？凌澈？”

    韩凌澈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桌子旁端着盒饭了，桌子两边分别是同样吃着饭的周节涛跟雨流明。

    “你怎么哭了？不是才讲到要一块去游乐园嘛，还是说盒饭有这么好吃吗？”周节涛夹了一口韩凌澈面前的菜放进嘴里细品了起来，然后嘴角一歪，又夹了几筷子，“别人的饭确实香啊。”

    “我刚才···”韩凌澈看着手上的盒饭，泪水滴下了才记起来擦，“我刚才在跟调试组的前辈们聊天···然后···”

    “然后你失忆了吗？”雨流明放下碗筷，她走到韩凌澈身边，一手托起他的下巴，一手撑大他的眼睛，检查了起来，韩凌澈发现她的眼睛竟然刚才开始就是闪着绿光的。

    “还记得你最后有印象的时间是几点钟吗？”雨流明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的手揉起了韩凌澈的太阳穴，“这样会舒服一点吗？”

    “应该就是过了第一次集合以后的时间，6点不到···这已经是来工会以后的第二次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周节涛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为什么说失忆了？凌澈几秒钟之前不是还跟我们扯家常么？”

    “刚才那个你没看出来跟凌澈就是两个人吗？”

    “有吗？很正常的扯家常、吃饭，问候，凌澈有精神分裂史吗？”

    “我刚才只想着在外面逛一逛···”

    “啊对！我去外头透气的时候跟你碰面的，你要我注意别得风湿病，还给我发了定位，这个记得不？”

    “你确定凌澈会跟你讲风湿病吗？”雨流明以为周节涛又在瞎扯了。

    周节涛拿出手机给雨流明看记录：“这个我真没骗你，你看，是不是‘风湿病’三个字？难道你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但是我确实没看出来问题。”

    “我不记得了”韩凌澈摇了摇头，又一滴眼泪从脸上滑了下来。

    “振作点凌澈，先给我讲讲你第一次这个失忆发生什么事了？”雨流明把椅子搬到了韩凌澈身边坐了下来，安静地听着韩凌澈讲述着昨天晚上出门到感觉不舒服随后便躺在房间内的事情。

    她抓过韩凌澈的手臂撸起他的袖子，眼中的绿色光芒在此消散：“真比昨天下午结实多了。”

    “有点往异种人那个方向的变化了。”周节涛脱口而出，引得雨流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异种人，是你说的癌变体吗？”韩凌澈紧张了起来，脑子里不停地浮现恶性肿瘤与恶心肉瘤之类的词语。

    雨流明不忍心给韩凌澈太多负面情绪，她底下了头：“这个事情我们先···”

    “我会死吗？”

    “你不会死的。”雨流明的话里只剩下了不确定

    “我会变成怪物吗？”

    “你不会变成怪物的。”鲁源敲了敲门，“调试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先上飞机，其他的待会给你们讲讲清楚。”

    韩凌澈的眼里有了光，积压在胸口的不安终于从口中泄了出去。

    脚步声震地，地下基地内似乎都卷起了飓风，数百人灌入4架漆黑的运输机内，随后舱门缓缓关闭，伴随沉重的机械运作声，天花板上的射灯全灭，随即一道亮光自顶棚的裂隙中透入进来，逐渐将整个天空展示在人们的眼中。

    接着是盖过了一切的引擎声，运输机垂直上升，随后即刻喷射了出去，韩凌澈整个人贴住了座椅，对于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他来说这无比是一种折磨。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这种难受的感觉终于结束了，韩凌澈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便跪倒在地上呕吐，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看到雨流明也趴在地上莫名的有些安心自己不是唯一出丑的人。

    “来我们现在来···”鲁源从座位探出头，看到了两个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我现在能开始给你讲讲清楚吗韩凌澈？”

    “那就拜托您了鲁源老哥···呜···”韩凌澈捂着嘴坚持着不让自己瘫倒，但是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的药剂是我给打的，长息市第二医院手术台，你回头可以特地感谢一下生化部门的贡献，28支强化药剂最后成功救活了7个人濒死，3个重伤。”

    韩凌澈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鲁源，颤抖着说：“你说你救活了我？”

    “每个人都获得了不同的超能力，你的能力名字叫稳定性，会将身体保持在最优质的状态，你会远离疾病、你会在受伤以后用更短的时间修复更重的伤势，也会有更加优秀的身体，至于你们说的癌变体，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不适用于现在的知识库了。”鲁源自顾自地说着，就像没听到韩凌澈的提问。

    “我能不能打第二支，这玩意儿效果也太好了。”周节涛一听眼睛都直了，他怎么也不会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鲁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缩回了座位，也没做任何回答。

    “不是什么时候研制出来的啊？！咱们救人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直接活体实验啊？”

    “好了好了安静点吧，濒死之人死了也是殡葬的事儿了，家人重新团聚多好啊。”

    “但那明显也是不人道的事情！”

    “你不会是因为东西没打到你身子里所以你酸了吧。”

    “我什么时候！···”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毛病啊~目无尊卑，和你的上级扯嗓子是你的乐趣吗？”鲁源打断了对方，朝着周节涛的方向甩了甩手，“总之韩凌澈不要被他俩带偏了，为你注入的药剂与其他27支是我们生化部的‘复活’企划，这次试用效果挺好的，相当于可以把试剂用到战场上的地步了。”

    韩凌澈坐回了座位，他如释重负地苦笑起来，自己身体里藏着的东西不是可怕的死亡让他甚至想欢呼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满臂挂着的血红囊袋在眼前一闪而过，随即攥紧了拳头。

    “其他活下来的人现在都在哪呢？”韩凌澈问。

    “那凌澈的精神状态呢？也会趋于稳定吗？”雨流明擦干净了嘴巴也坐回了座位。

    “问题太多了，等下飞机了你还记得再问吧，我想先睡一觉，太困了。”

    雨流明听到这句话，懊恼地从座位旁抽出本子开始写了起来。

    韩凌澈从喜悦之中跳了出来，眩晕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看了看头顶的屏幕，还需要5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突然就想闭上眼睛也好好睡一觉。

    “喂？怎么打我这个电话，我们刚出发···黑棺？动了？什么情况，贝尔德呢？”然而鲁源又开始说了起来。

    机舱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想听到鲁源嘴里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鲁源部长！请问远行任务进行到什么阶段了！···黑棺动了！整个能量罩都在抖动！在颤抖！···贝尔德指挥官正在调用部队！请求灾害防治部门的援助。”

    “只能靠你们了，灾害防治部门现在无法提供援助，一切指挥权交给贝尔德指挥官，我只能给出建议。”

    鲁源说完便把自己的电话接至无线电频段，通讯兵也不闲着，马上切换路线进行其他联络任务。

    可以听到联络台附近有一阵阵晃动的声音，而就在不远处，粉色的能量罩已不再是之前静谧地躺在地面上了，整个硬质的外壳开始出现柔软的晃动，巨大的黑色物块犹如游鱼在能量罩内无规则的窜来窜去。

    黑棺上刻录着奇异的花纹，那花纹四向蜿蜒，一种深深刻进灵魂的恐惧甚至当场就倒地了许多的人。

    “异变是突然开始的吗？”

    “是的鲁源部长，毫无征兆，突然开始的运动！···报告医疗部部长！黑棺现场出现异变！人群恐慌！请求医疗部进行增援！···”

    黑棺贴着能量罩的内壁环行一圈，花纹上圆形的部位就像一只窥视世界的巨大独眼，把周围的一切信息都纳为己用，随后花纹亮起，发出与周身液体颜色一致的光芒，光芒如同呼吸般忽闪忽闪，能量罩跟随着节奏朝着外界释放着一圈一圈的紫色能量涟漪，自黑棺上冒起了越来越多的泡泡，上百摄氏度的超临界水竟然又一次沸腾了起来，气泡冲撞到能量罩上激荡起来，反映到外侧便是那向外吐缩着的无数尖刺，整个能量罩已经初具活物的姿态，黑棺重新提速，一瞬间就到达了肉眼难以捕捉的级别。

    “要炸了！啊啊啊啊！”

    原先平滑无害的粉色半球，此时就像炸了毛一样展示着利器，上下弹动的尖刺一次次撕裂着阳光，不停地吸引没跑远的人群回头看看，这下他们真的没办法控制住情绪了。

    谢智文看着无人机拍摄的画面，随手擦掉了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最后一次确认！预计应变极限还剩17秒！”

    “还有人在范围内！！74个人！可能是昏迷了！”

    “谢指挥升起还要时间！”

    “发射！”两个字中不知道带着多少的压力，谢智文与身边两位作战指挥人员同时按下了红色的启动按钮。

    地上躺着的，有被黑棺上神秘花纹给吓晕的人，有因为踩踏被带倒现在奄奄一息的人，好在他们的大脑此时都不再分析恐慌与恐惧，自然也就对从天而降的巨大阴影不感冒了。

    一声巨响。

    六根比能量罩更高的棒体精准的插在了周围，四根棒体链接出纵横交错的淡淡的能量线条圈住了能量罩，随后凝成红紫色的激光束，温度炙烤着空间都变了形，那些原本尽情弹动的尖刺接触到这些激光束立马收回，这种被烫到缩回的反应更让人觉得这是个有生命的东西了，前线观察员隐隐在激光震动声中听到了尖叫，还有一圈圈淡淡的声波扩散了出去。

    激光束纵向展开成了一面墙，极致的高温终于通过扩大影响面积让能量罩出现了褶皱，随后碎裂开来，内部变性的超临界水怼着出口向外跑，但是迎接他们的有温度更加恐怖的高温能量束，液体接触激光的一瞬间燃烧了起来，火光冲天足足百米，又在顶峰升起厚实的白烟，周围的空气被这火焰冲散开来吹向四周，这股风就像是从沙漠里吹来的一样，挂在墙壁上的温度计从27℃一下子跳到了42℃，随后慢慢上跳到45℃。

    但是棒体内所携带的能量有限，被紧紧按在能量罩上的火焰一转态势推向了棒体，火焰内也渐渐多出成功溅射出去的液体，液体落在地面上还能嗞啦腐蚀出点点坑洞。

    能量罩四周的湿度也在悄无声息的上升，棒体的表面结出小水滴又被反复蒸发掉。

    “人员已经撤离至附近地铁与防空洞！”

    “准许第一轮冷却液氮发射。”

    操作员按下按钮，5枚满载着液态氮气的飞弹从导弹井中升起，朝着长息市飞去。

    飞弹正中交锋中的能量罩，液氮倾倒在能量罩上直接导致它的炸出一声意料之外的爆鸣，能量罩变成了喷射液体的火山口，尚且在内部的液体好像被扔进去了一块巨石，翻跃起来好似滔天巨浪，但那风景还没展示多久就被扩散得更快的白雾给遮蔽住了。

    “还是糊住了···”谢智文深呼吸了一会，“命令战车继续后退，现在看不清内部情况，静待命令···”

    他不自觉地拿出烟，用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抱歉小周小钱，我抽一下烟”

    “没事的谢指挥，您辛苦了。”

    “我就再抽一口就灭”谢智文抬了抬手，猛猛吸了一口，然后提起自己的领子吐在了衣服里面，“怎么倒放视频了，是有什么信息漏了吗？”

    “不是的谢指挥···监视器没有倒放！地区热量正在回流！”

    “你说什么！？”

    就在全局监视器的画面中，上升的白雾聚成了黑云，响起了雷声，一旁的卫星热成像从先前的红色在不注意之时转成了深蓝。

    遮蔽视野的白色已经被全部吸了回去，一切都清晰了起来，能量罩无影无踪，与那溅起的巨浪一同凭空消失，黑棺笔直的插在六根棒体的正中央，与周围歪倒的它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加奇异的是，数十米的黑棺开始逐渐变小，灰黑的棺体浓缩成了一种暗，好像马上就会有墨水滴落，那黑色给人一种无比坚硬的感觉。

    谢智文根本不敢下指令，他只能紧盯着黑棺的下一步行动，被动的处境让他觉得很无力。

    监视器放大了黑棺的画面，上面的花纹好像也和本体一同等比例缩小了。

    “专门记录一下这个画面，这上面貌似有文字。”

    可是监视器不管如何调整焦距，始终无法看清花纹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周你分屏出去倒回去看看，之前他没变小之前的花纹能不能看得清楚。”

    画面复位，一个人影却出现在了边缘，他走的很快，似乎是飘着到黑棺边上，谢智文眼睁睁看着他的右手附了上去。

    “朝着目标开火！马上！”

    早已准备就绪的小周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回车键，蜂群飞弹汇与一点投射，将尘土轰飞至天际。

    “快！赶紧查！这个人从哪里来的！”谢智文回头对着身后的数据组吼道，这段时间内部被入侵的谣言让他一下就绷紧了所有的神经，一旦被证实这个不明身份的人是探入内部的奸细，那事情就严重了。

    “驻城西地铁站部队发来紧急报告，有人不受控制跑出去了！”

    “从避难区跑出去的？进避难所然后又出去的？”

    “还不能证实他是原本在的还是先避难进去的！但是跑出去的有很多，起码6个人，身份正在确定中。”

    “谢指挥，烟雾又在回流了。”小周提醒道。

    “它在吸收能量···”谢智文猛地回头，瞳孔震颤着，看着好像时空回溯般的烟尘倒转，“帮我接莱德，这可能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东西了。”

    烟雾完全被吸了回去，但不同的是，黑棺已不在原地，方才不明身份的可疑人在这轮轰炸之后竟然还站在原处，或者说弹群制造的坑洞之中，他的身上被黑色的巨大物块包围着，自下而上坍缩成一副骑士铠甲的样子，他的上半身此时缺了一大半，明显是没来得及保护好所以被完全炸没了。

    物块分裂出一根长条接在断臂处，在扭曲数次以后塑造成了手臂与肩膀的样子，接在了铠甲上面，随后又分裂出一个圆球，随意的塞进了没了一半的脑袋里，做完了这些，黑色物块继续坍缩，变成铠甲的样子，穿戴在了身上。

    谢智文指挥室的画面已经全部接在了鲁源的电脑上，他看着画面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到黑骑士突破重围，踏入大地时，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它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