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徒
朝戈城,一座繁华盛名的都市,坐落于中华五界之中,是殷商王朝的璀璨明珠。五百万居民在此安居乐业,城市以南天寺为中心,方圆七十里内尽是其辉煌的地界。
正午时分,一位说书先生站在临时搭建的台上,手舞足蹈,声音洪亮,讲述着十年前南天寺之变的传奇故事。他的言语夸张而生动,吸引了众多过往行人驻足聆听。
“各位看官,且听我说!十年前,南天寺之内,风云突变,天地失色。”说书先生挥动着手中的折扇,表情夸张,仿佛能将人带入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之中。
“那一夜,星辰黯淡,月黑风高,南天寺的钟声突然响起,声震云霄,仿佛连天界的神灵都被惊动。”说书先生的声音抑扬顿挫,手势生动,让人仿佛听到了那晚的钟声。
“商太祖驾崩,皇位空悬,两位皇子,心怀叵测,剑拔弩张。他们各自率领精兵强将,汇聚于南天寺,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夺权大战。”说书先生的折扇在空中划过,仿佛能斩断时空的束缚,将听众带回那个动荡的夜晚。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那一战,天地为之变色,鬼神为之哭泣。”说书先生的语气愈发激昂,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让人仿佛能看到那场战斗的残酷。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讲述:“说书先生,您这故事讲得未免太过离奇,南天寺的钟声真的能叫醒天上的神仙吗?”说话的是一个小男孩,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怀疑。
说书先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的目光在小听众的脸上扫过,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嘿,你这顽童,竟敢质疑我说书先生的故事?这故事可是千真万确,流传至今。”
小男孩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我才不信,你肯定是在吹牛。”
说书先生故作威严,手中的折扇猛地一挥,直指那孩子的额头。孩子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扇子快如闪电,他感到额头一凉,随即意识到已被击中。
那孩子站在台下,手揉着被击中的额头,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随后一溜烟地跑开了。说书先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重新登上说书台,猛地一拍惊堂木,再次吸引了听众们的注意。
“各位来客,不要被那顽童打断了我们的兴致。让我们继续回到十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南天寺之变……”说书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广场上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而那个小男孩的质疑,也随着午后的微风,渐渐消散在朝戈城的喧嚣之中
“师父,刚才那说书的真会瞎掰。”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说书人的故事太过离奇。
师父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他总是这样,话不多,却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最深的意思。
阳光在朝戈城的市集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我和师父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我背上的箩筐随着步伐轻轻摇晃,装满了我们采购的货物,虽然沉甸甸的,但我心里却是满载而归的喜悦。
我带着一丝顽皮的笑容,对师父说:“虽然我识字不多,但是见过的世面也不小,知道的道理也不少。”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战,试图引起师父的注意,希望师父能与他分享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奥秘。
师父微微一笑,似乎看透了我的小心思,他温和地回应:“识字是基础,理解文字背后的意义才是学问。”
师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那我来考考你,你说说湖和海的区别。”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让我陷入了思考。“嗯....湖是小小的海,海是大大的湖。”我回答得有些迟疑,但觉得这应该是最直观的差别。
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他朗声大笑,“好一个湖是小小的海,海是大大的湖。”他的笑声在市集上回荡,让人感到一阵温暖。
我们继续在市集中漫步,师父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定。他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尽管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知的好奇。
“师父,您说这世上真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吗?”我好奇地问道,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向往。
师父轻轻叹息,目光投向远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故事,或许比说书人口中的更加精彩。”
我们走过一个个摊位,师父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老长,他的步伐坚定而从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踏实。我知道,无论未来的道路多么崎岖,有师父在,我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未知。
我叫轩平,自从记事起,我就与师父相依为命,生活在远离尘嚣的山居之中。我的身世,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我不知道自己源自何方,同样,师父的来历也裹挟在层层迷雾之中。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身世的好奇如同种子般在心底生根发芽。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师父提出了这个长久以来的疑问。
师父听罢,目光变得深远,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轻声告诉我:“轩平,你是在战乱中被捡回的孩子。你的名字,是师娘为你取的。‘轩’,愿你能长得高大英俊、气度不凡;‘平’,则寄托了我们对你一生安定、平安的祈愿。”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伴随着一丝哀愁。我继续追问:“师父,为何我从未见过师娘?”
师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他的声音带着沉痛:“你师娘,她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那一刻,我仿佛能感受到师父心中的空洞,以及他多年来默默承受的孤独与思念。我的名字,不仅承载着师父和师娘对我的期望,也铭记着他们对我深沉的爱。
我们住在山上,山上树很多,草也很多,有蜜蜂,有蝴蝶,有水,也有蚊子,夏天免不了我被咬一身的包。后来,我跟师父说,我要学一套能防蚊子的武功,师父没教我,只是给了我一圈黑乎乎的线,说每天晚上你点着,就不会有蚊子了。师父教了我一个结界的施展方法。
自从每天晚上设了结界果然很少被蚊子叮。
师父教了我不少武功,有能砍柴的,下水的,采药,种菜的,还有煮饭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这些,他只是跟我讲这些很重要。他对我话很少,每天太阳一落山就让我回房间读书。读一些奇奇古怪的书。有讲水乡的,也有讲帝都的,也有讲南山,北海的。
有书中记载,当代武学分四层进阶。筑基、心转手、上层、鬼神境。各大门派弟子都处于筑基。派内佼佼者可到心转手之境,此境界是一道门槛,只有感受到灵力的存在之人,才可进入此境界,因此不少人终身只能为筑基境界。上层高手,当属于绝顶,中华四界之内也不过千人,是强者中的强者。最为神秘的便是鬼神境,只有圣人才可踏入此境界得道升仙。譬如高祖黄帝,百草神农。从洪荒之战之后,即无人踏入过这至高领域,无数上层高手穷极一生想要突破,一窥天道,却奈何只得停留于上层巅峰。
筑基境界是为最常见的武学境界,力道,速度都高于常人。筑基巅峰的武学高手,一掌可敲碎数块砖石,可手抓数枚落叶。心转手之境略强于筑基,但是仍有差距,根本上还是取决于对于灵力的应用,心转手巅峰可同时抵御四五名筑基高手而不落下风。
在武学修炼的上层境界,高手们能够积累并驾驭灵力,这种力量最终凝聚成灵面,成为他们实力的象征。灵力的运用不仅极大地增强了他们的体质,使得他们的力量足以一击粉碎千斤巨石,还能赋予他们惊人的耐力,日行万里而不感疲惫。
灵力的操控需要精细至极,有高手仅凭一双筷子,便能捕捉到四周飞舞的蝇虫。然而,灵面的佩戴需谨慎,上层巅峰以下者仅能侧戴灵面,以防灵力侵袭心智,导致失控,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变成失去理智的嗜血怪物。
只有达到上层巅峰的高手,才能将灵面正脸佩戴,完全发挥出灵力的潜力。他们能够将灵力加持于手持的武器,使其变得坚韧锋利,或释放于刀刃之上,挥击形成剑气,重伤对手。每位高手根据自己的武学理解,发展出个性化的战技,使他们在战场上如鬼魅般灵活,以独特的方式破敌制胜。
鬼神,最为神秘的存在,据传闻鬼神境高手,可移山填海,化天地万物为己用,真乃鬼神是也。只可惜世上再无出现这样的强者,鬼神到底是何种境界,无人知晓,只当是神话,流传千古百世。当然也有人相信,鬼神境界本不存在。
十余年前,商太祖夺权之战便于由百名上层高手相助,其中上层巅峰便有二十余名。
自从前唐覆灭之后,中原地区涌现五个政权割据。分别为梁、唐、晋、汉与周。
梁国,中原地区的核心,被四个强邻环绕,其首都朝戈城既是政治的心脏也是商贸的枢纽,掌控着连接四方的交通要道。
西部与唐国接壤,长安城与朝戈城通过一条主要陆路相连,促进了两国间的文化和商品交流。
北部与晋国以山脉为界,这些天然屏障为晋国提供了防御优势,同时也成为两国的自然分界。
南部与汉国相邻,成都城与朝戈城之间沿河流域的贸易路线,使得两国经济互补。
东部的周国,汴京城与朝戈城之间有着频繁的外交和商贸互动,周国的地理位置对梁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有着重要影响。
梁国的地理优势不仅赋予了其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水资源,有利于农业发展,也因其战略位置使其成为各国争夺的焦点。梁国的中心位置虽然带来了交通便利,但也使其成为周围国家觊觎的目标,因此梁国必须维护强大的军事力量,以保护自己的利益,并与邻国保持平衡的外交关系。
其中梁帝割据中原,定都朝戈,梁帝荒淫无道,治国无方,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大兴土木修建行宫。百姓愤恨,由商嵩将军起义,成功在朝戈城内诛杀梁帝,屠尽梁帝后代。在百姓的支持下夺得皇位。好景不长,在称帝,帝号殷商,不久之后便旧疾突发,病逝于寝宫。两位皇子为争夺帝位,发动南天寺之变。最终二皇子兵败,长子登基。
商嵩将军本为前梁边防大将军,多年征战边塞,立下赫赫战功。只因梁帝昏庸无道,商嵩功高震主,梁帝受文臣谗言,冠以莫须有罪,没收兵权,流放。后看见百姓苦不堪言,在边塞将士的举荐以及百姓的祈求,举兵起义。夺权成功,诛尽梁帝血脉。建立殷商政权,定国号为“商”,成为商朝的开国君主,庙号商太祖。
每次看到这些内容,我都热血沸腾,为天下百姓,总感觉是一件很畅快的事情。也许这就是大侠,为了天下苍生。
我问师父,怎样才能成为一代大侠。
师父说,为天下苍生。
我又问师父,怎么才算为天下苍生。
师父说,成为大侠。
我跟师父讲,为什么他不教我书里面讲的那些武功。
师父只是跟我说,学那么多的武功,若是不能解决温饱,又有何用?真正的力量,源自内心,而非仅仅在于武技。
我揉了揉我的小脸,也对哦,那又有什么用呢?
霜降是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这一天师父总是会给我煮一碗热腾腾的地瓜粥。也只有每年的这一天我才会吃到。其他时候我想吃,师父总是不会愿意给我。后来我也偷偷学了怎么做,但是看着一锅黝黑的难以言喻的东西,我便再没有动过手,只是乖乖等到每年霜降。
我们住的是草屋,我总是抱怨房子很难看,想要重新弄一间好看一点的木头房。师父听后,只是淡淡一笑,他的声音平静而充满智慧:“草屋和木屋都只是用来遮风避雨的地方,外观的华丽并不重要。”
师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他反问我:“轩平,你是否觉得与师父同住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
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我想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父微笑摸了摸我的头说:“家的温暖来自于我们的心,而非外在的物质。”
在我眼里,师父似乎总有说不完的道理,每次也总能说服我。
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那是一个六月初六的清晨,我和师父像往常一样下山采药。山间清新的空气和鸟鸣伴随着我们的步伐,然而,一声突兀的喊杀声划破了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