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深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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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毒计横行

    玉书看着春茗,公子说的什么天人之姿,什么倾国倾城这些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不免有些怀疑,但还是开了口:“那日街上我家公子对春茗姑娘一见倾心,特此差我来为姑娘赎身迎入府中。”

    春茗一脸茫然回答:“我并未识得你家公子,你家公子又怎的识我?”

    玉书坦然道:“那日在下身体不适,没有陪同公子上街,听公子说那日春茗姑娘与夏荷姑娘在街上,姑娘嫣然一笑便让公子倾心不已。”

    春茗和夏荷对视良久也没想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慕清看着春茗说:“不管怎样认识的都好,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

    春茗摇头:“奴婢不愿意。”

    玉书有一瞬间觉得不可思议,再次重复道:“姑娘在这不过是被人驱使的奴仆,若是进了公子府中,待到了年岁做了侍妾可就是半个主子了。”

    春茗还是赶紧摇头:“我父母在我幼时将我发卖,因为我体弱多病,干不了农活,但是又要给我一口饭吃,便在冬日想将我溺毙在河中。那时将军不顾冬日水凉彻骨跳入河中将我救起,夫人也找来郎中为我调理,虽然我是奴婢,但是做的活计比寻常百姓家的农活轻松多了,这里就是奴婢的家。”

    林慕清看到春茗这幅严肃的样子心里很欣慰,转头对玉书说:“你也听见了,这丫头自己不愿意,我也强求不了。”

    玉书感觉面上挂不住,有点咬牙切齿的问春茗:“你是真的不愿意吗?”

    “真的。”

    玉书深吸一口气,以太尉府的泼天富贵,这丫头如果不愿意去,主子定会怀疑自己能力。自己狗腿那么多年也捞了不少好处,公子对春茗那般上心,如果不能带回去人,自己怕是以后不好过,转身又对林慕清施压:“林姑娘,小人当时打探到春茗是签了卖身契的。”想了想咬牙切齿的从另一边衣袖的暗兜中又掏出一袋银两,心中忍不住滴血。

    “姑娘将卖身契给到小人,这些是给春茗赎身的钱,后面必有重谢。”

    林慕清火气也上来了,顾不上风度:“她说他不愿意,阁下是听不到吗?我说不会为难她全凭她做主,阁下我听不到吗?有这些银两不如找个郎中好好治疗阁下耳疾。”

    玉书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看了眼春茗狠狠的说:“春茗姑娘真是好得很。”

    “站住。”林慕清突然喊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府中多少丫鬟,都叫什么名字,多大年岁的?”

    玉书笑容僵了一瞬,又快速恢复如常说:“这不过小人与人闲聊几句打听到的,与别人闲话几句,又算不得什么。”

    林慕清大喊一声:“所有人都进来。”

    立刻冲出几个仆人,玉书有一瞬间慌乱,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姑娘这是何意?小人好歹是太尉府里的家生奴才,您这不让小人离开,如果主子来要人,怕是脸上都不好看。”

    慕清手捏紧杯子,但是那人说的没错,太尉是一品官职,自己确实无法对玉书做些什么,但是面上不露怯:“你还真是说笑了,我也只是想和你聊聊闲话。”

    玉书行了个别礼:“小人和公子说了这个时辰回去,晚了怕是公子会怪罪,就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慕清终究没下令阻拦。

    林慕清手中紧紧捏着茶杯,扫视众人恨恨道:“是谁把我们府中的事透露出去的,现在站出来我还可以既往不咎。”

    众人面面相觑,个个喊冤。都表示自己小小仆人,哪里有时间有能力攀扯上太尉府。林慕清被他们喊的头疼,烦躁的挥了挥手打发了他们下去。

    玉书见到贺知礼后,先是行了个礼,之后说道:“公子,我今日去了您说的先怀远将军府邸,就只有两个丫鬟。一位叫夏荷,确实身材高挑,纤侬合度,面若桃李。但是年岁对不上,另一位女医婉说的春茗丫头,着实谈不上美貌。”

    贺知礼用手敲了一下玉书的头:“我不知你何时患的眼疾,春茗姑娘天人之姿,你竟说不好看?眯着眼睛用不着便别要了吧。”

    玉书一噎,随后笑道:“公子快别拿小人打趣,今日春茗和小人说宁愿伺候县主做一辈子奴婢也不愿意来公子身边做侍妾,不知好歹。”

    贺知礼怔愣一瞬又问:“你可说我父亲是太尉?”

    玉书点头。

    贺知礼只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随后挑选了两个玉石镯子,一根赤金鸳鸯钗,又带白银50两去见女医婉。

    太医和女医都有自己的宅院,只是要按照规矩去宫中当差,女医婉因皇后旨意只需照顾乐安,三年内不用去皇宫方差,故每三日去诊下脉,平时就在自己家中。

    女医婉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贺知礼,脸上堆满笑容问:“知礼,今日怎想起来到我这来了?”

    贺知礼行了个常礼道:“婉姨与家母相识多年,晚辈来拜见是应该的。”

    女医婉和贺知礼生母也算是点头之交,当时贺知礼生母孕中不适,在宫中赏花时晕倒路边,差了宫女去请太医。女医婉当时刚好要交班看到这一幕,拿着自己的银针立即施针。后面宫女带着另一位女医栀到的时候,贺知礼生母张晓菁已经苏醒,女医栀给张晓菁把脉后表示幸亏有女医婉及时施针,不然肚子里的胎儿就危险了。张晓菁对女医婉十分感谢,赏赐颇多金银给女医婉,但是两人身份悬殊,也只算得上点头之交,没有深交。

    贺知礼坐在大堂客桌前拿出首饰和银两:“婉姨,这是小辈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女医婉笑的见牙不见眼,贺知礼叹了一口气说:“婉姨,你说那丫头为什么就看不上我呢?”

    周婉拧起眉毛:“那丫头实在不识好歹,不过不知你看上那丫头哪里。”

    贺知礼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美貌所迷,故作深情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后又补充道:“有什么办法,让她非我不可呢?总不好毁人清誉。”

    女医婉听出他的意思,附和着:“无妨,若是真能影响到名誉,都是她自己不检点,公子父亲一品,她若是识趣便罢了,既然不识趣……”

    女医婉想了下:“前些时日,那两个给我送了件衣裳,说是过两日便是年节,我还没感谢她们呢。春茗虽然名义照顾县主,但是县主年幼事事离不开人,都是乳娘亲力亲为,那丫头清闲的很。明日等林姑娘歇下,我便设下酒席宴请她们。”

    贺知礼想了想追问:“上次和她们有些不愉快,他们看见我就要走,闹起来怎么办。”

    女医婉想了一下:“那她们若是在你来之前喝醉了呢?”

    贺知礼想了想:“她们未必会喝到烂醉。”

    女医婉提示:“有时候喝醉不一定是酒醉。”

    贺知礼听后会心一笑:“那明日就等婉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