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剑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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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药溪深谷、气节报世

    药溪谷原是太祖皇帝行军的御医草溪子所建立军医部队,因医术超群太祖令其常伴左右,成为御医团队后太祖驾崩,草溪子离朝云游,后来江湖上就有了药溪谷传说,草溪子一生行医救人无数,药溪谷的《药溪内经》便是草溪子一生医术的结晶,江湖有传言一旦学会《草溪内经》就相当于打通了全身经脉灵穴,练功事半功倍,身体能力更是强于正常人三倍左右。关于以上种种都是江湖传言啊,至今未有人见过真正的药溪谷。

    曾经李白也曾幻想过这药溪谷治病救人,天下之人口口相传,想必是门徒上百,所处之地也必是仙山之上,奇珍名材数不胜数,那掌门更应是百岁之上如若壮年的神仙门派。如今李白见到的只是普通野山,仙门教派也是竹屋一栋,虽是幻想破灭,但想到自己将是见到药溪谷传人的第一人了,心里也是有些许的安慰。李白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随着云溪子进入了竹楼。

    楼内装饰朴素,多是些养神的药植,桌上也无火烛等照明之物。进屋后经云溪提醒道:“屋中部分竹子中灌满一些特殊药材,若先生有感不适要立即离开竹楼。”看来医者求自医自古就是件难事。云溪子放下药箱,请李白稍坐片刻便转入内室。

    李白注意到茶几上有张药方单,好奇心驱使着他看向药方,只是一份养神的药方,上面大部分都是些常规的安神养身的普通药材,唯有最后‘鹿心草’和‘雷岩木’着两味药,连在朝内为官数十载的自己都闻所未闻,这药溪谷当真底蕴深厚。

    闻盏茶功夫云溪子搀扶着一个拄拐老妇人从内室走出,老妇人满头银发,面容憔悴,远看已是老态龙钟,逐渐走近时,才听得其脚步平稳,呼吸绵长,但拄拐之手微颤,李白知晓这是有旧患在身,晚年身体状况不佳只能靠内力四散稳固经脉,内力暴走则油尽灯枯。

    见李白望着自己却不发一言,老妇人便自报家门:“老身是药溪谷第二代传人云木子,草溪子便是家父,不知青莲剑仙来这深山野谷有何要事啊。”云木子说话时口中有白色雾气喷出,这表明她已无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内力,快要油尽灯枯了。

    李白起身行礼,恭敬道:“太白受皇命,诏七宗掌门前去玉泉寺议事为天下人谋福祉。”随即将请柬递出。云木子翻开请柬,只观两眼就将请柬重新合上:“剑仙是否找错了门派,老身这一门只会医药救人,只救人不杀人,没有与人争斗的底气,何况老身的情况剑仙一目了然,多谢圣上美意,这武林大会老身这一门无力参加。”

    “老夫人,您这一脉乃太祖钦点册封,这次会议不需作何争斗,只需露面就行,若我等都不现身做个表率,天下习武之人,小众门派等会如何看待整个武林,此事关系到中原内部的稳定,还请老夫人再三思量。”李白跪地而求,言辞诚恳。云木子闭眼轻叹刚想开口拒绝,不想云溪子也跪地开口道:“母亲,您常教导孩儿,救世医人为我族根本,儿每日下山医人,只见求医者日益增多,医人却无法救世,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难得有此机会,儿也想略尽绵薄之力。”

    云木子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沉吟片刻道:“我知你心思,想为国效力再扬药溪一氏荣光,也想凭此次七宗聚首崭露头角,但江湖险恶,你又不曾习武,你忘了你爹的下场了吗,”云溪子一脸愧疚但未曾低头:“爹也不曾后悔过,他只怪自己武艺不精未能保护我们母子二人。”

    李白站起身来叹息道:“当今天下民众多有难言苦衷,我自幼习文练武,文得世人追捧,武也立于七宗之顶峰,奈何从未被朝廷赏识。少时热血扶君卧,颓然离朝已不惑。老夫人若信得过在下,可将公子交予在下护卫,定护公子往返周全。”

    屋内寂静无声,云木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似有千万感慨,自己当年若不是因满腔的热血,闯荡江湖招致贼人惦记,也不至于害死了丈夫又落下这一生病痛,一世躲在这山谷之中,唯一值得慰藉的便是云溪子的诞生。往事总是最煽情的,云木子打开请柬,眼中透着无尽的沧桑开口道:“既然剑仙已做担保,我儿也有报国之志,我族自当回报太祖恩德,请先生在前面竹楼暂住一晚,我还有事需要和我儿交代,明日你们再启程吧。”

    李白听到云木子已松口随即又跪下颤声道:“老夫人深明大义,实乃天下人之万福,请受在下一拜。”

    入夜时分,李白躺在三色花田中的竹楼里,因无照明之物,四周一片漆黑,七宗之人均已到位,自己却开始有些心烦意乱。李白打开门躺在廊下,享受着清风微幅,没有蚊虫的黑夜,山中又无照明之物,显得月光有一分独特的意境。李白看着那幽幽的月光,感慨道:“有景无酒空作诗,怎叫人入眠啊。”李白嗅着花香,恍惚间嗅到了日间云溪子葫芦里的佳酿酒香。

    一道声音从楼顶传来:“今日见先生为国事民生多次跪拜于家母身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先生此举可没有剑仙风范,夜晚又是个巡酒客,真不知先生这是随性洒脱还是一贯如此。”云溪子解下腰间酒葫芦抛下,“这酒是醒神酿,这醒神草制成药材后干枯苦涩,但遇酒性变,不仅另酒芳香四溢,更有千杯不醉之效。我想人也是一样,龙困于塘中可为鱼或鳖,游于海中为鱼或蛟,但驰骋天际方为龙。”

    李白翻身坐起接过酒葫芦,拔下葫芦酒塞,一股清香满竹园,浅尝一口后叹道:“能醉人的才是酒,喝不醉的是茶,草药多用途,但不是什么都合适。”

    云溪子并未接话,沉默下只听得李白的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