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

    太阳晒得脑袋发烫。

    叶木从空间拿出两瓶矿泉水：“喝水不。”

    “谢了。”廖国斌现在魔怔了，也没在意叶木哪里来的矿泉水，接过瓶子吨吨吨，喝了大半瓶，继续玩泥巴。

    叶木蹲在了那边：“老廖，那边……”

    廖国斌看了过来。

    “看到那没有，你前面一米，一个黄鳝洞。”叶木指着有泥浆冒出的黄鳝洞，黄鳝洞挺大，里面的黄鳝可能是斤货。

    廖国斌正想骂脏话，脚下忽然踩到了个石头。石头挺大……

    廖国斌没管那个黄鳝洞，弯腰将下面的石头挖了出来。一块十几斤的岩石……

    早上十点过就来了。

    现在差不多是下午一点，聊过在这边摸了两小时泥巴，期间也挖出过一些石头。将这块石头抱到岸上，廖国斌打量了几眼，眼熟……将石头洗干净好，廖国斌看着石头，愣住了。

    这时候，廖国斌梦里见过：“这是捆绑王燕身上的那块石头。”

    “这么邪乎？”

    廖国斌继续在周围摸索，摸到了什么，吓得赶紧将双手从淤泥抽出来。

    “咋了？”

    “摸到滑滑的，好像是条大黄鳝。”

    “多大？”叶木问。

    廖国斌继续去摸，将黄鳝抓了出来。一台小孩手腕子粗的黄鳝，接近1米的大斤货……

    “拿回去补身子。”叶木笑着道：“黄鳝肉特别补。”

    廖国斌满脸泥浆，满额头的黑线，提起黄鳝丢进了水里。

    “你太浪费。”

    “你能不能下来帮着一起找。”廖国斌说。

    叶木才不下去……

    对这个地方，叶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发渗。就说廖国斌刚才抓的那条大黄鳝，给叶木，叶木也不可能要。

    叶木胆子确实有点大，可也不是百无禁忌。

    “对于商和，你们打算如何跟进？”叶木问。

    “队里的人，应该已经找商和谈话了。”廖国斌说。

    “商和真要是杀人凶手，你们不是打草惊蛇？”叶木说。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询问，然后从笔录里看有没有漏洞。”廖国斌本不应该和叶木谈论这些，不过他今天找上叶木，并且来到这里……叶木现在也算参与到案子里面来了。

    涉及到灵异，廖国斌也不可能和刑警支队的其他成员说，只能单独调查。

    而调查的结果，甚至都不能写成报告，只能他自己知道。

    如果商和，也就是刘美和……他真是杀人凶手，仅凭一个柳树木雕小人，那都不能算是证据。这案子没有目击证人，现在也没找到凶器……反正除了在骸骨旁边发现的木雕小人，就没啥有用的线索。这种情况，要如何调查？

    “柳树木雕小人，在你们那行里，有什么用？”廖国斌问。

    “在农村俗语里，柳树是五鬼树之一。有‘五鬼树不进家门’的说法，其中柳树是因为‘柳’和‘溜’字谐音，在家里种了柳树，钱财就会从这里溜走了，寓意着不能兴旺家庭。”

    同时柳树也常用来制作白事上的招魂幡和哭丧棒，所以家里栽种柳树，或者房子后面栽种柳树被认为不吉利。

    但是，房前可以栽种柳树。家院里和屋后栽种柳树会散财……门前一棵柳，珍珠玛瑙往家走。

    另外很多影视剧中也会用柳树枝条驱邪的情节，就比如观音大士手中的玉净瓶里插着的就是柳条。还有香港电影里面用柳条打鬼……

    “按照民间的说法，柳树是阴气特别重的树。”在乡下，柳树常见在小河边，水塘边。

    叶木想了想，又说：“对了，柳树在当地也叫‘鬼哭树’。”

    “鬼哭树？”

    叶木笑了笑：“以前，石林水库这边有很多柳树，我老家那边的水沟也有很多。大概十几二十多年前，当地还有很多野生的娃娃鱼。柳树基本都在河边，水库边，而且都是年头很久的柳树，很多柳树已经空心了……夏天的时候娃娃鱼就喜欢钻进柳树里面，一到晚上就发出婴儿哭泣的声音，特别渗人。”不过都是听说，叶木并没有听过娃娃鱼叫声。

    廖国斌想着要是晚上在河边散步，看到一棵大柳树，然后从大柳树那里传出婴儿哭声……

    窝尼玛，能吓死个人。

    “你还没说柳树木雕小人的用途。”廖国斌说。

    “柳树阴气极重……我师父给我留下很多灵异怪志的古书，上面提到……柳树一种非常阴邪的植物，可以引鬼，留鬼的。但就如太极有阴阳两面，物极必反，就像鬼门关在炎热的八个月，而不是在寒冷的冬天。柳树聚阴，但是柳树的树枝，却和柳树主干的属性相反。”柳树树枝不仅能打鬼，还能驱鬼……

    现在还有一些地方在清明节的时候，人们会在家门口插上一枝柳枝，这样可以驱邪，也能将徘徊在住家周围的鬼怪赶走。

    至于柳树阴阳两种属性的说法，这是比较少见。常见说法就是柳树阴气重……

    “柳树木可以引鬼，留鬼，招鬼。让鬼有个寄身之所……”叶木说：“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后我给你看看那本古书。”

    “嗯。”廖国斌又道：“那柳树木雕小人，是为了养鬼？”

    “这个……”叶木不敢肯定：“应该不是。”

    “为什么？”

    “刘美和是端公，又不是茅山术士。正儿八经的茅山术士可能还会养鬼术，至于别的流派……而且，控灵养鬼特别凶险，若没有极高的修为和法力，一个不慎就被反噬。”

    廖国斌偷偷看了一眼叶木：修为、法力？这……

    廖国斌是见过叶木召唤天雷的。

    这么说，叶木也会法术，要不要给他备个案？

    现实中真有一些懂功夫的高手。

    普通人接触的不多，但作为刑侦支队的副队长，廖国斌是接触过这些人的。

    不过他们的功夫都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都不是特别夸张……

    就像之前有个小伙苦练轻功，练的相当不错了，所以他在网上发布了很多小视频，准备立当网红。可是网红还没当上，就被警察先关注了。

    还有很多身怀绝技的高人，比较出名有某职业保镖，一手飞钢针功夫出神入化，几十米内可以说百发百中，威力还不小。

    会法术……

    廖国斌想到那天晚上叶木召唤出天雷，晴空炸雷响，大地颤动……如果召唤的天雷可以用来劈人？

    那后果，不堪设想。要是哪个不开眼的人得罪了叶木，叶木一怒之下召唤天雷把对方给劈了……都没法立案。

    毕竟谁会相信有人可以控制雷霆？

    廖国斌胡思乱想着，从淤泥里摸出一截绳子……

    看到绳子的一瞬间，廖国斌瞬间头皮发麻，将绳子洗干净，回到岸上，看着叶木：“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