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血蝎，虎骨，香脐子的时候，就来了兴趣，香脐子是最珍贵的药材，是雄麝鹿的分泌物。基本是最贵的药材之一。

    香脐子入药，内外皆可用，内可治恶忤垂死病人，中风迷了心窍昏迷不醒的病人，还可以用着女子避孕。外可以阻痛消肿，去瘀生肌，是极珍贵的稀有的药材。

    李可文上前去问道：“请问，香脐子什么价？”

    那位长着胡须的幽黑大汉回道：“九十钱。”

    李可文回头轻轻给我解释道：“一钱香脐子近一银子左右。”

    那大汉又说道：“你们来得巧，我们昨天晚上才赶到清河县，今天第一天摆上，先前来了几拔人，都只是寻价。”

    我寻思着，听说，外地来内地的商人，有许多是细作，商人只是晃子。但看他的摊上，摆出琳琅满目的样品，看似不像。

    我问道：“你带来了多少？”

    大汉回道：“六两。”

    我回道：“七十钱，我全要。”

    大汉摇摇头，：“九十钱，价格没有走动。并且，就算是九十钱的价，我也不能全卖你。”

    “为什么？”我有些迷糊了。

    大汉回道：“我要留一些做样品，给别的商人验货订单。”

    我回道：“你不用再寻买家，你的下一批货物，我也要。”

    大汉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我只能卖五两给你。”

    “行，你的血蝎，鹿茸，蛇胆，虎骨，地龙，白花蛇，羚羊角等这些，我也要，只要你价格公道，我都收了。”

    大汉笑道：“姑娘，这可要不少银子，我现在这些只是少数样品，多的药材还在路上。”

    我点点头，回道：“你的意思是说，香脐子还有？”

    大汉点点头，说道：“有，不多，还有二十多两，不过，入药的话，已经很多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香脐子入药，放得极少，就有很大作用。

    李可文对大汉说道：“把你的药都带上，送到我们铺子里去，在那里我们慢慢明细订单。”

    “好，爽快。”大汉答应了，收拾摊子，拉着他的马车跟我们走。

    香脐子很珍贵，我要让叶掌柜看了才能进货，我怕收到假货。

    我们今天进了和订了许多外地稀有药材，我把想法给叶掌柜说了，多做些药膏和成品药。

    在药坊后堂，叶掌柜吩咐将配方里我们自己有的其他药材先磨粉，等其他药材到了，再磨粉配在一起，做成药膏。

    正好我西院的地窖可以囤许多货，地窖很宽，不可能都放药品，也没那么多药材放。

    多的地方，我就放一些粮食和布匹。

    从药铺出来的时候，江小元又递给我一封信，我不用问，也知道是早上到长风镖局送货的时候带回来的。

    我回到西院，没来得及看信，就被冯玉书叫住。

    “姑娘，我得了一包好茶，来尝尝。”

    他请我喝茶是借口，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我坐过去，接过茶，喝了一口。

    赞道：“好茶。冯哥哥，我们要准备开个茶坊吗？”

    “姑娘说笑了。”冯玉书说后，认真会看着我，说道：“姑娘，我打听到一个事，考虑再三，还是想告诉你。”

    “什么事啊？这么认真。生意才顺利一点，你不会是想扔下我和这一摊子事要带人离开我吧？”

    冯玉书笑道：“不是，姑娘，我说的是我打听到的事儿。”

    “哦，吓我一跳。”

    冯玉书继续说道：“以前，如意阁，表面是欢场，里面往来的人鱼龙混杂，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其实，那里就是一个消息买卖的场所。”

    我以前想过这事，应该是猜到了，云依的如意阁就是消息买卖场所，上回冯玉书说他常去喝清茶的时候我这样想过。

    “冯哥哥，你在里面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

    冯玉书摇摇头，说道：“我听说，以前如意阁的头牌名叫云裳，听说是辽国人。”

    “哦，然后呢？”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说得小心翼翼的。

    冯玉书看着我，说道：“姑娘，我怀疑，你家小娘，苏小意，她就是以前的云裳。”

    “啊？”我这才听到重点，“哥哥的意思是，我小娘是辽国人？”

    “嗯，重点是，不只是辽国人，我怕她是辽国来的暗桩。”

    我喝了一口茶水，慢慢说道：“那她，为什么要嫁到西门府？我府上又没人做官，也不是清河县最有钱的人。”

    冯玉书回道：“我也有些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图。以前如意阁只是消息的中转站，主场应该在京都汴梁。我就怕......”

    “怕什么？冯哥哥，你明说吧。”

    他点点头，“我怕，这是他们的计谋，把人分散出去潜伏，以保万一。毕竟现在京都汴梁查细作查得严，有的铺子也被查封了。”

    我突然想到，苏小意院子里确实喂得有鸽子，那不就是传信用的吗？

    “冯哥哥，怎么办？我想想就后怕。”

    冯玉书伸手压了压，安慰道：“没事，姑娘别担心，你别让她知道你知道她的事。我们在明处，不用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她连累到西门府之前，我就先灭了她。”

    我真有些害怕了，“哥哥，你不要杀人。”

    冯玉书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姑娘，勇敢一点，我答应你，不杀人。这事，我只是让你知道，你不用操心，这事我来管，好不，姑娘？”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停点头，半晌后，我想起问道：“哥哥，不对，我记得我家小娘说，他家是南方的，还做家乡的糯米糕给我吃。”

    冯玉书回道：“我知道，她以前认识一个南方来的商人，她说她家乡受了灾，无父无母，就认了商人做父亲，她以前也一直说自己是南方人。她在如意阁认识的人多，各地的口音都学着说，学南方人口音也不难。”

    我端着茶碗搓着，我坐在那里消化这件事情。这事太大了，我一时消化不了。

    我想到了如意阁里的云依，问冯玉书：“云依与苏小意是好姐妹，她也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冯玉书点点头，“她也是辽国人，她们是一起的。”

    “难怪。”

    冯玉书见我焦急，说道：“姑娘，是不是我不应该告诉你？我见姑娘做事果敢，才想到把这件事先告诉你的，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我焦心地搓着手，看着冯玉书，有些忧心道：“没事没事，冯哥哥，让我缓一缓，让我先接受这件事，这事有些突然，我一会儿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