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文还说道：“村子附近都是我们的地，界线的地方很明显，这个不用担心。走，我们去庄里库房看看。”

    在库房，我们找到了孟管事。

    孟管事见了我们，施礼道：“二小姐，今日来核账吗？”

    我把昨天和西门府签的协议给他看，并说道：“孟伯，庄子现在老夫人交给我来管理，你以后只管对我负责就行了。以后，李可文，冯玉书会来核账。”

    孟管事把协议看后还给我，恭敬道：“是，二小姐，老奴知道了。”

    他说后，拿出账簿，他们开始核账。我就在旁边边看边学。

    账目通了，货物的程序，和来龙去脉都了解了。

    他们核完账，我想到个重要的问题，说道：“孟伯，我想到一个问题，昨天老夫人说，以前城里每天送菜送粮送鸡鸭的地方，以后不再从我们方家庄送去，她让我自己找销路。我们还得从新自己找买家。”

    他们听后，都面面相觑，孟伯为难道：“地里的蔬菜每天都要出的，如果多几天出不去，就会烂在地里。土豆还好，能放些时日。鸡鸭以及蛋类每天也要出的。以前都是天不亮就送去馆子。还有猪肉，出栏的猪都是一批一批等着出栏。年前那批猪，数量还不少。”

    李可文回道：“猪不愁卖，每年都能走得掉，别人一时半会也养不出那么多猪来。等个把月，出栏猪要是还销不出去，就做成腊肉，做成腌肉，鸡鸭出栏再急的，也可以杀了腌着，没事，小猪小鸡小鸭，以前是怎么个梯度备栏还怎么备着。销路，慢慢就会有的。”

    孟管事点头道：“也是，前年，官家军中开拔，一下把我们库存的腌肉全买走了，连农户自己家中过年的都收刮干净不剩。备着，总比需要时没有强。”

    我想了想，说道：“你们看这样成不，在我们城西药铺大堂，把急着出的东西写成明细，贴出来，价格量大从优，需要的先交订金，我们还可以直接送货上门去。”

    冯玉书赞成道：“这个办法好，街坊邻居相信药铺，自然就不会有过多顾虑。”

    孟管事也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可以一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中午在庄子上吃的午饭，吃得简单，就地取材，没有杀鸡宰鸭，孟管事吩咐煮了腊肉，还有鸡蛋类。做了炒鸡蛋，蒸鸡蛋。因为蛋类有点多，每天生几百个蛋，现在有几大筐，需要马上销出去。

    冯玉书看着鸡蛋，说道：“任常卫以前做过厨子，要不要开个馆子，销这些东西？”

    我想了想回道：“馆子也销不了多少东西吧？还七零八碎的，会不会太麻烦？”

    “好象也是。”冯玉书也点头。

    我想起我院子里的那帮人，就说道：“今天这些蛋先全部拉回去，鸭蛋先拿盐腌着，我院里那帮人也要吃许多的。接下来生的蛋我们回去再想办法销。孟伯，如果蛋到了时间还没销出去，就先用盐腌上，保证不坏掉就行。”

    “是，以前夏天也有滞销的情况，也是用盐腌制，到冬天年前需求大，天气冷的时候，鸡也不怎么生蛋的时候，也能卖出去。”

    孟管事这样说，我心里就放心许多。

    我又吩咐道：“一会走的时候，拉些菜回去，还有不再生蛋的鸡鸭也拉些走。”

    我回头对李可文说道：“我们西院仓库还空着，这几天，你找人把粮食，腊肉腌肉搬些走，也好把这里的仓库腾些空余出来。”

    李可文点头应许。

    我们离开的时候，我想到上次来方家村时，村口有个妇人偷偷瞧我们事。

    我问李可文，“你上回说来村子问的那个偷偷看我们的妇人，你问到了吗？”

    李可文回道：“回小姐，问过了，我去找过她，她叫唐国碧，她是从西门府里出来的，以前做过小姐的奶娘，是她不让我告诉你她是你奶娘的事，所以我一直没有说。”

    “她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

    李可文回道：“她说，她做你奶娘做到你三岁就离开了，后来没有呵护照顾你，心里有愧。现在看你生得好，长得健康，也没有她的功劳，她就不敢在小姐面前提起是你奶娘的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我还想见见她，“李可文，你带我去，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是，小姐。”

    我跟着李可文去了村头那户，刚走到坝子。以前偷窥那妇人从屋里跑出来便拜。

    “奴才有罪，奴才给小姐请安。”

    我一时有些错愕，“奶娘有何罪？快些起来吧。”

    唐国碧伏在地上回道：“那年，小姐三岁，奴才本应该留在府里照顾小姐的，由于我家老头子摔伤了腰，做不了重活，我就只好回到庄子，可以照顾他一二。当年，半途扔下小姐，还请小姐不要怪罪。”

    我伸手扶起她，说道：“这也不是你的错，现在你还走得开吗？”

    唐国碧起来后回道：“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家里有了劳动力，比以前强。”

    我说道：“这里离城里不太远，你还愿意跟我去城里吗？奶娘。”

    唐国碧随即回道：“老奴身体还硬朗，要是小姐不嫌弃，老奴愿意跟着小姐。”

    “那行，你把家里安排好。我院子就在城西药铺隔壁，你随时可以来。”

    唐国碧回道：“回小姐，没什么好安排的，拿几件换洗衣裳现在就跟小姐走。”

    “那行，马车在村口，奶娘，你一会就去那里。”

    “是，小姐。”

    我们离开她家后，我小声和李可文说道：“以前，他们传言，说西门槿要纳我做小，现在，他们和你都对我很好，如果有一天，我不会进西门槿的院子，你们会不会很失望，不会再忠心于我？”

    李可文随即回道：“没有的事，小姐，你不要乱猜。再说，奶娘跟着你，总比在庄子上强。我虽然记不得她以前是个什么人，但现在我在庄里打听，她也是个本分人，回来后再没和人说起她是你奶娘的事。”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看着李可文笑了，“我随便说了句玩笑话，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