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谭先生
谢君宇参加完晚上六点开始的毕业典礼之后回到家,却已然已经是十点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喊累,浑身酥软无力。主要还是今天整天,班上的男同胞们都因为星野梨香那些表现而跟自己闹,弄得自己心力憔悴。
有的人眼里跟塞了柠檬似的,止不住地流泪,抱着谢君宇,口中不停地喃喃道:“小谢,好好待她。”搞得谢君宇哭笑不得。
还有的人不好意思单独动手,只得拉一群人,抬起谢君宇就是一顿“开火车”,那场面要有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俗话说:‘嫁出去的儿子就像泼出去的水’,谢儿,别忘记常回家看看你爹。”刘常双手熟练地搭在谢君宇的双肩,眼中带着戏谑,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气的后者追了他半个校园。
“今天算是造了一场‘无妄之灾’了。我平时也蛮低调的,怎么人家偶像就突然找上我了呢?这剧情也太过于科幻了吧。”谢君宇淋着冷水,看着镜子中略微帅气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莫非......是谁明天特地为我庆祝生日?”谢君宇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明天是六月十五日,是谢君宇的第十八个真实生日,与身份证、户口上的信息并不一致,但很少人知道这件事。
据母亲说,这是他那已经记不清模样的父亲做出的安排。而谢君宇也一直按真实生日来给自己过生日。
他猜测星野梨香的邀约可能是父亲给自己的惊喜,毕竟很多小说都这样写嘛,父亲未曾谋面多半是隐藏大佬。
况且,梨香同学也说了,自己的父亲与星野雄一有旧。能和那种商业巨头扯上关系,自己的父亲肯定不简单。
但即使是这样,谢君宇对此也毫无感觉。
自他有清晰的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和母亲普通而又快乐的生活着。他对“父亲“这个词并没有太多的理解,可有可无罢了。
直到母亲逝世,他才想起来父亲的失踪之谜。现在驱使着他去解开这个迷的,仅仅只是他想给母亲辛苦这么多年来的一个交代而已。
而且,想必那个源源不断地给自己打钱的账户多半也与他有关系。
洗完澡后,谢君宇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换上一件新的T恤与短裤,只身登上楼顶的两个的天台之一,吹吹晚风。
这是谢君宇的习惯。比起在空调房内吹冷气,他更愿意吹吹自然风。顺便再观赏一番景色,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像是自己的,而且有种说不出的自由。
远方可以看到一片明亮,那是城市中心。其中有几束由点光源组成的通道直通云霄,那是用来将物资建材运输到浮空城所用的超大电梯。
星河早已高高挂在夜空,跟他在梦中看到的几乎重合在了一起,这让谢君宇竟一时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小伙子,好看吧。”正当谢君宇又一次愣神时,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马上偏头看去,发现另一个天台上也坐着一道人影。
只是天色太暗,谢君宇并不能看清对方的模样。
他的心里顿时警觉了几分:近几周来,Z国边境城市都疑似有恐怖暴乱事件发生,冲击浮空城的建设。
谢君宇所在的星市也是浮空城建设区域,虽然几年来都无类似事件发生,但一切都说不定。再加上家在老城区,治安难免有疏漏。
“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来这里探望人的。我姓谭,是你楼下谭奶奶家的的孙子”黑影似乎早已料到谢君宇会有所警戒,平静地开口道,以打消他的疑虑。
好像确实常听到谭奶奶家有个儿子在外面打拼,谢君宇暗暗想着,同时嘴上回复道,
“谭先生,你误会了。只是大晚上突然有个人在我旁边把我吓了一跳而已。”
“没事没事。你叫谢君宇是吧,我常听奶奶说起你,说你是个独立懂事的孩子。”
“哪里哪里。”
两人相互套完近乎,随即陷入沉默。谢君宇望着夜空,同时用余光瞄了一下谭先生。后者同样仰着天,像一座雕塑静默在那。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谭先生的气势一瞬间锐利的像一把破天之剑,作势要刺穿整个星空,可是下一秒便与普通人无异。
“你相信这片星空是真的吗?”过了十几分钟,谭先生冷不丁冒出来这一句。
“什么意思?”谢君宇感觉这句话有些令他熟悉。
“没什么,我这人就爱说些怪话,还请多多包涵。”
谢君宇觉得这个人外层套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出任何信息,神神秘秘的。
“时间也不早了,君宇兄,我们就此别过。我在此还得嘱咐一句:最近世界很不太平,恐怕星市也如此。君宇兄出门在外,不要随意无条件听信任何人,注意安全。”
那个谭先生说完,从天台上翻下来,回到楼里去了。
“虽然谭先生讲的有道理,但是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谢君宇望着另一个空无一人的天台,陷入沉思。
“不想那么多了,先回去早点睡了,明天和梨香同学的见面可不能迟到了”谢君宇随即也回了楼里睡去了。
......
又是熟悉的星空。谢君宇知道,自己又在做同样的梦。
但关键是,他意识到自己在梦境之中而没有醒,并且这是十八年来唯一一次连续两天晚上做同一个梦。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巨人,伸手就可摘得星辰。
然而,他的手却穿了过去,仿佛星河只是泡影一般。
“Donotbelievethestarrynight.(不要相信星空。)”
熟悉的声音也及时传来,但这次说完整了!
那个声音空灵、生硬却带有略微的急切意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贴切地说,有可能是电子合成音。
“不要相信星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星空是假的?开玩笑吧!人类都观察宇宙好几千年了,都形成了系统的天文理论,现在你告诉我都是假的?谁信啊!我这是不知不觉被邪教组织洗脑了吗?”
眼前的景色一如往前一样,开始迅速崩坏。行星直接碰撞、太阳膨胀、氦闪爆发等等一系列画面,尽管谢君宇见过很多遍了,但仍然感到惊惧。
那是与生俱来的敬畏与害怕,无关习惯与否。
行星系毁灭之际,谢君宇也是又一次猛然醒来,却还是早上六点半。
他呆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感觉一切还是有些不真实。
“这下说不定真要看心理医生了。”,谢君宇穿着新衣服,不禁小声嘀咕道。
等到做完洗漱工作,谢君宇打开房门。半只脚迈出门槛,便回头看了眼书柜的那张合照。
“我出门啦。”谢君宇在心里暗暗说道。
......
此时楼下谭奶奶家,一老一少坐在一起,看着早间新闻。
“博士,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老人眼中褪去了往日的浑浊,取而代之的是不曾示人的锐利。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让他们等了这么久。今天想必将会是一场好戏呢。”被称为博士的中年男子,眯着眼看着谢君宇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饶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