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然并不想参加与八首龙蛇的谈判，可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推辞这件事情，他确实是现阶段最合适的人选。

    他必须干这个注定挨骂的活。

    而且，他还不能一个人去，还必须带上穆左相。

    虽然，他实际上才是这一次谈判朝廷一方的代表，但是，从官位上来说李右相年纪太大了不能参与谈判，穆左相这位次相必须要顶上。

    这是规矩，李霄然也没法改变。

    皇帝问李霄然有没有什么要求，李霄然只说：“我要让卫宁跟我一起去谈判。”

    皇帝犹豫了，他表示，卫宁是个人才乃至于天才。

    不过，皇帝最终却还是答应了。

    因为，这个要求严格来说属于李霄然实在没有要求的要求。

    而且，卫宁年轻轻的，又刚刚杀了齐王那混账，绝对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里。

    ……

    可是即便如此，卫宁再一次见到李霄然，也是第二天的事了。

    卫宁上午去火车站那边确定了一下具体的情况，确定了楚南与虞初都还没事，又跑了趟电报大楼那边，在中午的时候才知道李霄然想要见他的事。

    卫宁根据李霄然在电报大楼留的消息，火急火燎地去了皇城里。

    他这一趟走得比上一次来时更觉得无聊至极。

    大明内阁现在建在皇城里相当于瓮城区域的旁边，卫宁实在是觉得就不应该这么建。

    太麻烦了。

    这固然是保证了各位阁臣上班时候的安全，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去内阁一趟可过于的麻烦了。

    卫宁心里再一次涌起了发明电话的念头，但是，他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暂时算了。

    他在新式火枪的设计上已经够扎眼了。

    ……

    “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卫宁一见内阁里现在只有李霄然，直接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那是穆左相的椅子，你去坐你旁边那个，那是吏部尚书坐的椅子。”

    “好！好！”

    卫宁心里对这种穷讲究不屑，却也不能不表面上配合一下这种规矩。

    更何况，他昨天杀了齐王的事，到现在朝廷还没有个准确说法。

    “明天我要带人去与八首龙蛇分魂谈判，你愿意跟着吗？”

    “愿意！非常愿意！”

    卫宁现在让他一个人去跟八首龙蛇的分魂谈判，他未必有这个胆子，可是让他跟李霄然一起去谈判，他没有任何的原因害怕的。

    一旦开打，以下现在的武者品级与炼金术道具，一个人逃跑保命的问题不大。

    “一个不好，我自己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要记住，我不掀桌子动手，你也别动手。”

    卫宁暗暗愣了一下，才明白李霄然是出于什么考虑说的这句话。

    李霄然是害怕，八首龙蛇的信徒们当着他们的面杀大明官员，卫宁年轻轻地沉不住气，直接与那些八首龙蛇的信徒掀桌子开打。

    “那您倒多虑了！我也是在军中待过的人。您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该如何为您的名声解套！”

    卫宁心里清楚，按照大明现在的文化氛围，无论是李霄然还是谁，只要八首龙蛇信徒在谈判中杀了他们的官，大明一方谈判的人都会被骂。

    这一件事之后，李霄然即便不会像天津教案之后曾国藩那样的挨骂，也绝对不会轻太多。

    “我无所谓，我又不打算真的由文入武当阁臣。倒是你，你参与这个谈判，为你名声解套麻烦吗？”

    “不算太麻烦，只要朝廷不卡我瞎编小说，我就有办法为我解掉绝大多数的绳子。”

    “那倒不用太过担心，朝廷现在这些事儿还需要你解套呢！”

    卫宁笑了没有接话。

    不过，卫宁去到永安大剧院参加剧院老板的白事，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徐慧把卫宁领到了后台的一个空房间。

    “运气，用你那拐棍全力挥一下！”

    “这不合适吧！即便是我毁不了那片墙，把地板伤了也不好。”

    徐慧平淡地说：“你按我说的做也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卫宁把气劲注入了手杖里边，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用力地挥了一下手杖，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针刺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痛入骨髓。

    卫宁立刻难看地趴在了地上。

    他这才明白，徐慧为什么会让他放心大胆地藏着。

    合着很大概率，他只要一尝试，就会这样难看地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卫宁想转头看一下徐慧，可是他的脖子现在疼得要死，根本就做不到这点。

    “昨天下的红雨里的成分非同一般，有一种苍龙吻的炼金术材料，凡是被那场雨淋的人或其他生物，运气就会像你这样疼得要死，所以，你明天谈判就不用再参与了。”

    “那这效果多久会过去啊？”

    “估计你还得疼一会，我去喊林真她们来这守着你，省得让人误会，你是遇事怕了装病。”

    “她们？”

    徐慧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卫宁听见了房门被拉开与关上的声音。

    卫宁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绝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徐慧了。

    徐慧来这么一出就是在整他。

    哎呀！

    这可怎么办啊！

    ……

    卫宁这件事情，倒是没让永安城的老爷们愤怒，更多的还是庆幸。如果不是卫宁一个闲笔，让徐慧查了一下他被红雨浸过的衣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红雨真正的影响在谈判时才暴露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卫宁直到那天晚上才算基本恢复正常，回到了李霄然替他租住的那间旅馆客房里休息。

    这时，永安城这一片区域已经大体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与平日里的主要区别也就只有巡逻的士兵多了不少。

    苏清、颜若明住在卫宁左边与正前方的两间客房里边，她们都劝卫宁好好休息，八首龙蛇分魂闹成了这样，朝廷中各个系统的好手、道门、佛门的高人都会过来。

    颜若明认真地说：“现在毕竟有火车了，他们可以很快就过来，给那些八首龙蛇信徒挣扎的窗口不多了。”

    可是，卫宁就是不甘心。

    他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再有就是，他不愿意主观上去劝说自己，八首龙蛇分魂在永安城没有其他的计划了。

    卫宁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只要有万众之一的概率，永安城这边现在都很难再承受了。

    第二天的早上，李霄然应该都出发到城外再次直面八首龙蛇了，才想出了接下来他可以做什么。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突然，天空中再一次传来了报丧女妖的声音。

    卫宁却一直都不觉得恐惧。

    报丧女妖出现在玄学的角度固然是不吉，可是这不吉究竟是哪一边的不吉还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