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径直朝着艺灵城飞去。周围活动的修士多了起来。

    灵兽袋里，长风还在那里。

    ……

    十三日前。

    “长风，也快到了岸。你是要回这落日海还是？”这天，天月坐在飞舟上，大黄在他后面被迫当靠背。长风在一旁翻看那些人族的书籍。

    “我，”看一看下方的大海，长风迟疑起来。“还没上岸，先送公子上岸再说吧。”

    天月看一眼他，再看一眼下方的海洋。想了一会，开口道：“落日海出现黑雾，生灵涂炭，动荡不安。大部分地方都没有了灵气。再加上人兽活动频繁，人族和那些海兽视你们为珍宝，你又是孤身一人，没有族群保护，自身实力有限。你若是信得过，先跟着我，待日后强大些在做决定如何？”

    “这，我。长风实力不足，在非水域的地方更不用说了。怕是，会连累了公子。等送公子上岸，我就回去吧。”

    “你这样说，就是刚才我给你分析的那一堆跟没说一样是吧？”

    “汪！”

    “这，没有，长风在听的！”

    “那就是不认可我的分析了？你到说说，我听着。”

    “汪！”

    “没有，我很认可，只是，我，”

    “那就当你同意我的话了？”

    “长风也想留在公子身边，只是，”

    “你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汪！”

    “好，长风愿意留在公子身边！”

    “不过先同你说好，跟着我，因为我本身也是很弱小的。再加上一些缘故，绝大多数时间你都是要在灵兽袋之中。”

    “长风知道。”

    “好，你也别怕孤单，小黄也是在灵兽袋的多。你们正好有个伴。”

    “这，行！”

    “啊！汪！汪！”

    “叫也没有用，小家伙你呀！”摸摸大黄，大黄靠过来些，要把主人完全挡住。

    ……

    “前面就是大道了，算是艺灵城管辖的范围了！要走大道就不能隐形了，恩公放心，大道是很安全的。”

    飞着飞着，只见平原之上，骤现一条很是宽敞的大道。大道两旁，用萤火石做着标记。月色下，萤火石闪闪发光，如大地上的辰星，同天空中的星辰呼应着。引来者的路，叫人一路前行。

    飞舟现了行，加入到大道之上。周围，时不时有修士路过。飞禽走兽、剑船盘葫、飘带灵衣。那些结了丹，单凭灵力就可以飞的，也要用一用那些飞行法宝，坐骑一类的。即方便赶路又显身份。

    “两个小小的炼气期，切，最烦的就是这些人了，到处添乱，这些人就应该被禁制入城。呸！”

    一辆飞舟路过，飞舟上三个筑基期。其中一个女修，看一眼下方慢慢飞的两人。修为不高，身上灵衣下乘，所用飞舟也是看起来平平无奇，长得都很普通的样子。不由得眼神一阵鄙夷，斜到一边去。也不怕他们听到，故意拉大了声音，说给他们听到，同时一口痰对着他们吐来，不过没有吐中，被风吹开了。

    闻言，天月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看书，也不理他们。顺禄也是不说什么，很是平静，慢悠悠的驱使着飞舟前进。活了这么多年，他这样的人遇到这样的事，太多太多了。

    既然入了大道，天月换了一艘很普通的大路货飞舟，而不是自己改造过，常用的那一个，也没穿符师的衣服。看起来很落魄的炼气期。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自古因果福报，自有定数。行恶者，祸虽未至，福定远矣。无能者自怒，阴火中烧，身心俱疲，自毁自，实乃大智慧也。】

    取出山海异闻录，将这句记在其中，书毕，合。顺禄看着，疑惑了一下。

    “恩公在记什么？”

    “一些所见所闻，感悟所得罢了。”

    “原来恩公也有这习惯，真是巧了，我也爱记。当初被检测出灵根时，我就想，这一生或平庸或不俗都是自己的一生，最后免不了归为尘土，自己存在过，得有什么东西证明一下才好，或者大道无望，即将走到尽头时，回顾一生也是有趣的。所以，我也自己写了一本。”

    顺禄说着，储物戒灵光一闪，一册书出现，共五本，深深地望了一眼，轻轻的往前一送，送到天月面前。

    望一眼，这书是用灵纸记的，到也保存完好，只是其上多次的翻阅，痕迹明显。

    “《凝华录》，真是一个好名字。”看一眼，也没有去碰，同时将山海异闻录递过去。

    自己修行的时间短，平时虽然常记，但是怎么比得上别人的。只是一本，还有一大部分都是空白的。

    “《山海异闻录》恩公果然见识不凡，看这模样，想必恩公修行的岁月不长。”

    “仔细一想，修行岁月十年有余，没想到这么快，我也没经历过多少。”细想想，时间过得太快了，十年，就这样过去了。不由得感叹起来。

    “是啊！平日里修行时没什么感觉，乍的一下，时间就过去了。不知不觉，这么久了，我已经来到了寿元末端，当初还是小孩，检测灵根，拜入师门的那些场景，都还历历在目，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哎！”

    一声长叹，所含良多，一声下去，顺禄看起来老了几分。

    因体质，修炼功法，经历机缘等等，修士的寿元会有些差异，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大差不差。

    ‘炼气期圆满寿元一百五十上下，穷其一生，筑基难望，这求长生，览山河，是需要寿元支撑的。’一分信念，在天月心中越发坚定了。

    “我没什么文采，也是乱记的，也没经历什么大事，恩公若是喜欢的话，请。”将一册书推过来，推到面前。

    “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如何？”

    “这，好！”

    双方眼神一亮，交换起了书，开始读了起来。这时，无人驾驶飞舟，这飞舟也是大路货，不像改造的可以自己飞。

    灵兽袋一闪，大黄变成普通大小出来，一来，就跳来跳去的。

    “小家伙，去开飞舟。”

    叫我出来是为了这个啊？

    大黄不爽了两秒钟，轻轻的撞主人一下，随即乖乖的去开飞舟了。

    …

    ‘原来，恩公当年与我宗赵芳弱师，那不是赵师祖吗！与师祖走过这段缘分！想来是因为如此，我们是同门，所以才对我出手相救的！真是宗门结善缘，无意中我们也受恩惠啊！’

    ‘恩公果然是有大见识的人，不仅仅是功法，符箓和阵法也理解独特。还会用药！’

    ‘道！’

    顺禄看了一眼，大为惊叹，悄悄地看一眼天月，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我们忙着如何争取一点小利的时候，恩公已经想到了道，本源！所谓天差地别，想来就是如此了。’

    顺禄看着，里面一些见的人的，见不得人的，是秘密不是秘密的，都记了上去，真不怕被别人知道。

    ‘原来，我们的修炼，一开始或许就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