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梁开局遇上逃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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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劫匪

    与其说是租了辆马车,不如说是租了辆货车。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赵却和沈安安以及半车羊皮坐在一块,由于旱灾没了家人,赵却便成了她的依靠。

    虽说有些拥挤,不过还好能趁马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拉过来张羊皮保暖。

    没办法,北方冬天实在是能要人老命,云州虽然离帝京不远,可马车至少也要走个几天的路程,这一路上要是保不了暖……

    赵却看到过小时候邻村的孩子满手满脸全是冻疮的场景,放在古代那就不是单纯的冻疮了,搞不好就要切掉几根冻坏的脚趾手指。

    马车跟着商队悠悠地走着,颠的人屁股生疼,这种情况下沈安安竟然睡的很深,可赵却就不行了,作为一名相比之下养尊处优太多的现代人来说,这一点缓震都没有的木轮绝对是结石的最佳治疗手段。

    可无奈,赵却没钱单独租一辆马车,只好跟着走南闯北拉货的商队,也没法让人专门停下来休息休息。

    熬吧,赵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想睡却睡不着的痛苦之中。

    幸好车夫是个老手,虽然颠簸,可马儿调教的不是一般的听话,转弯抹角的地方行走的还比较踏实,一路上少有急停快走的时候。

    就这样,商队一直走了大半天,过了晌午之后整个车队停下来吃饭,几个车夫喂完马凑到一块,这个拿出婆娘做的干饼,那个偷带了自家酿的浊酒,还有一个贼兮兮地从怀里摸出一小块腌肉……

    一干人就这样互相交换起了吃食,三五扎堆的说着话,侃着大山,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吹牛就是劳力们最难得的消遣。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怪模样还咬了口的方块走了过来,做了个揖道:“各位……小子失礼了。”

    说着便挤开了缝隙,加入了这一众聊天的小团体之中。

    众车夫见他作揖还穿着读书人的长衫,就拱了拱手,“敢问公子是……”

    “诶,公子不敢当,家里遭了旱灾,原先还算阔绰,可如今……”赵却摊了摊手,一副家道中落的无助模样道:“时过境迁,已经沦落至此了,您几位叫我小赵就好。”

    说着便学着车夫们盘腿坐下,一点也不嫌弃地上的泥土。

    车夫们见他这么好说话,也笑了起来,一位看起来最年长的车头说道:“小公子倒是看得起我等,不愧是读过书的。”

    “哪里哪里。”赵却连连摆手,拿出了手中的压缩饼干,“这位大伯,小子无知,能不能请教您一些关于帝京的事宜,也好将来谋个生路。”

    这车夫大概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这么恭敬的跟他说话,脸色顿时涨红了几分,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等都带足了干粮,帝京的活计罢了,我有个远方表哥在哪里谋生,到时候给你介绍个搬货的营生,别的不说,你这等壮实的肯卖力气,一天三十文是有的。这干饼你就自己留着吃罢。”

    赵却闻言没有收回,只是笑着说道:“大伯,我这饼是原先家中专门雇了西边的商人做的,不光味道精美,吃上一口就能顶半天不饿,此次旱情全赖它小子才活下来,到如今也就剩下这么一块。”

    一听这话,又望着饼干上咬了一个缺口的印子,原先几个车夫聚集过来的目光这才消散下去。

    几人的反应赵却余光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有些窃喜,还好自己聪明,事先咬了一口,不然这些人怕是不信,万一要是有人起了贪心,那自己跟沈安安恐怕是要凉凉。

    “西边的商人……是夏人吧。”老车夫脸色一红,连忙接过了那压缩饼干,轻咬了一口,霎时间那股子香甜味便进入口鼻。

    老车夫一拍肚子,原先吃了三成饱的肚子此刻竟然有些饱了。

    不着痕迹的塞入怀里,他咳了一声道:“咳咳,果然是夏人的好东西,那就谢过公子了,老头子一定知无不言。”

    赵却点了点头,当即便转着弯子把帝京的风土人情,官府小吏,市场买卖等一干事情问了个大概,心中也总算是有了个底。

    吃完饭饮完马,车队继续上路,赵却则在马车里琢磨着到了帝京后的买卖,这年头民生用品发展的极为缓慢,各方面都很落后,他现在就能想出不少赚钱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实际效果会怎么样。

    不过想了想,赵却觉得自己靠着领先上千年的经验结晶,至少也能过的不愁吃穿,想到这里他就美美的点了点头,脑袋里已经全是以后的奢靡生活了。

    又继续行进了一个时辰,太阳也落到了山头,马上就要渐渐天黑,就在这时,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就在赵却以为这么早休息的时候,一声惊呼声忽然从前方传了过来,接着就是惨叫。

    “快跑啊,马匪来了!”

    “救命啊!杀人了!”

    “赶快把马车套下来,骑马跑!”

    几声乱糟糟的呼喊瞬间就惊醒了昏沉中的赵却,他猫着腰下车向前望去,只见十几个骑着马的大汉正用刀狂笑着砍杀着抵抗的商队护卫。

    那是主人家和家丁,钱财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就是身家性命,所以没有逃跑。

    可其余的人包括车夫却已经开始四散逃跑,然而他们来不及夺马,就被狞笑着追赶上来的山贼们从身后砍杀,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见状赵却背后顿时渗出了一道冷汗,车上沈安安此刻也满脸煞白,赵却拿出了背包里的短刀,想了想又拿出了手电,可那上面的防暴电击设备也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底气。

    就在这时,一只被车夫解开的马儿跑向了车尾,可那车夫却被一道砍中脸部,身体抽搐着倒了下去,赵却见状毫不犹豫,背起背包拉着沈安安便上了马。

    握住缰绳,赵却用力夹了下马肚,之前他虽然没实际骑过马,可有他一个同学去当过马术老师,他告诉过赵却,马这个东西最能分辨出你是熟练的骑手还是青涩的骑手。

    无论训的多好的马,也有可能会欺负新手,所以骑马的第一要义就是夺走马的反抗之心,动作标不标准是次要的,关键的就是力度,要沉要稳,不能发抖,只有这样才能驾驭好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