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强行转移了话题，苏炫和郁舒虽然还两眼放光，姨母笑不止，但也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刚才的事，老老实实地付钱。

    只有仇欢言仗着苏炫和郁舒看不到她，封衍也没法碰到她，有恃无恐地一边傻笑一边在空中翻滚。

    巫霖完全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她，自然不会对仇欢言的表现有什么表示，封衍也只能选择无视她。

    就在巫灵事务所的几人准备离开时，不再担惊受怕，恢复了精神的郁舒说道：“请问，我能把刚才的录像发到网上吗？”

    见封衍和巫霖望向她，她连忙解释道：“我我之前说过，我是个小主播么。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可以把刚才我家监控的录像发到网上吗？还有就是……”

    郁舒顿了顿，有些犹豫，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这种东西，允许发吗？”

    封衍和巫霖对视了一眼，耳语了几句，随后由封衍开口：“当然可以发，估计一般人也不会当做是真的。不过，你们待会能把录像也发给我们一份吗？我们想宣传一下。”

    郁舒顿时两眼放光：“你们打算发视频吗？那我就不发了。等你们发了视频，我可以直播看你们的视频。这样既能用我的流量给你们宣传，也不会影响你们账号的发展。”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对于发视频这件事，封衍认为这是一把双刃剑。

    好处在于能宣传巫灵事务所，让更多有神秘生物线索的人能来找他们发布委托，使封衍找任务做的计划进行得更加顺利。

    坏处则在于，那个先前在自己家布置邪术的家伙很可能调查过自己，如果他看到了网上的视频中有自己出现，很可能会有所戒备，甚至提前过来使袢子。

    不过，最终封衍还是决定发视频。

    封衍拥有收容神秘的游戏系统，通过完成任务获得奖励，能快速地提升综合实力，进步的速度绝对超乎那个神秘敌人的估计。

    如此一来，如果在每次的视频中有所收敛，不展现出全部的实力，便不会将全部的底牌暴露在暗处的敌人眼中。

    就好像这次事件，镜子外的几人都没看清封衍收容镜妖，郁舒家的监控也肯定没有拍到封衍当前的这个能快速提升实力的最大底牌。

    即使对方发现封衍掌握了超凡力量，也不会太重视他，甚至可能还能误导对方的判断。

    这么想着，封衍最终便做出了发视频这个决定。

    又和郁舒、苏炫聊了几句，接受了二人的再三感谢，巫灵事务所的第一次委托最终以圆满完成而告终。

    回到巫灵事务所的办公处，也就是封衍的家里，封衍刚打算去研究研究自己刚刚掌握的收容能力，以及已经被收容了的玻璃小人——镜妖的能力，他就被巫霖拦住了。

    刚刚还冰清玉洁的禁欲系高冷版巫霖不知何时将束发的布条取了下来，柔顺的黑色长发顿时披散下来，她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改变，露出了一个美丽而危险的微笑。

    “欢言，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声音轻缓温柔，但看着她嘴角勾起的一丝残忍的笑容，封衍总感觉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不由得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仇欢言。

    然后就看着这个欢脱的少女露出了一个“我懂我懂”的表情，没心没肺地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直接果断地穿过了天花板，去往了二楼。

    “不是，你都明白了什么！”封衍顿时僵在了原地，然后视野便被突然出现的巫霖占满了。

    “你是不是能看到某些隐藏的信息？”

    “啊？怎么会呢。”虽然惊讶于巫霖的敏锐直觉，但封衍不可能直接将自己能看到的信息说出来。

    “撒谎。”巫霖轻轻吐出两个音节。

    明明巫霖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甚至个子还比自己矮，却展现出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场，使得本来打算逃跑的封衍停在了原地，静静地看着巫霖一步一步地逐渐逼近。

    甚至伴随着星星点点的魔文凭空闪现，空气都出现了些许扭曲。

    冷汗瞬间浸湿了封衍的脊背。

    并不只因为巫霖突兀的话语，或者她周身涌动的魔法波动，更是因为耳边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姓名：巫霖】

    【种族：人类巫师】

    【好感度：90】

    【污染值：70】

    【描述：当之无愧的天才，她的天赋正在逐渐蚕食她的理智。】

    【警告！该神秘生物污染值即将突破阈值，请尽快完成收容，或进行污染抑制。】

    封衍突然想起这一世最早看到巫霖时系统对她的描述：

    【描述：当之无愧的天才，与疯子的差距仅有一线。】

    之前封衍一直以为这只是用夸张的说法表现巫霖的魔法天赋之惊人，但现在看来，她的精神状态好像确实不对劲！

    一开始，巫霖的污染值还没有这么高。在封衍将自己抄写的魔文给予巫霖，她废寝忘食地研究时，污染值才在随之上升！

    换而言之，巫霖的魔法天赋似乎来源于她的污染值，而此时，研习魔法使得污染值上升，她超人的天赋，或者说她身上不知来源的污染，已经变成了她的负担。

    脑海中思绪翻滚，封衍想着怎么抑制巫霖身上的污染，就听到巫霖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能分辨你有没有说谎的。”

    “巫霖，你现在有点不正常，你能先冷静一下吗？”看着她周围不断闪现的魔法火花，封衍试图用语言先安抚她一下。

    “冷静？我很冷静啊？”眨着已经逐渐绽放出幽蓝光芒的眼眸，巫霖有些困惑地问道。

    “那你至少把魔法停一停啊！”

    “我没有用魔法啊？”巫霖向着左右各看了看，如此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翻涌着的魔法波动。

    封衍心中的不安忽然高涨，然后就看见巫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转而露出了一个恍惚的，让封衍感觉颇为陌生的表情，缓缓说道：

    “我，难道不就是魔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