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塌上少年怀中搂着一抹雪白,手掌不断在她的臂弯来回滑动,少年问:“羽宫膳食不好吗?姐姐怎的又瘦了?”
云为衫本就昨夜乏累,白日里又来这么一出,眼都睁不开回道:“在宫门你是宫三公子,只需做好自己即可,可于我来说,宫门就是深谭,在羽宫扮演好未来执刃夫人,还要分心来安抚你。”
云为衫窝在他的怀中忍不住的喃喃道:“远徵,真的好累啊~”
云为衫话中的尾音拉长,转动,仿佛一根丝绸系在宫远徵的心间,他道:“姐姐再等等我,在等等我便带你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怀中人并未作答,呼吸声在宫远徵耳畔均匀又令人安心。
迷雾重重,云为衫手掌煽动似要拨开迷雾看清眼前之人,那人背对云为衫,背影如此熟悉,却又令人看不清。
背影突然转身,迷雾散开,不远处云雀扬着笑脸问道:“姐姐在找我吗?”
云为衫奔跑想要抓住她,却发现她跑一步,云雀退一步,云为衫更快的奔跑向她,何时摔倒,不知。
云为衫张不开口,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咬着红唇,想要喊云雀回来。
云雀许是心疼她的泪水,一步步向她走来,俯下身,帮她抹去泪水轻声道:“姐姐,别再找我了!离开宫门,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说完后云雀站起身,云为衫看出她要走,情急之下伸手去抓,留在手中的只有一缕空气。
云为衫迫切的要她停下,要她回来,口中张张合合发不出任何声音。
梦中一声一声喊着“姐姐,姐姐”愈发清晰,贯彻入耳,云为衫拼尽全力最终喊出了那句:“别走!”
宫远徵看着怀中人,梦中流泪,紧咬双唇,却如何都唤不醒她,正要晃动之际。
云为衫喊出那句:“别走!”
听闻瞬间把她搂入怀中:“不走!我在,姐姐别怕,我不走。”
云为衫醒来已然涕不成声,她不由得想到云雀被抬回无锋时的惨状,满脸是血。
在无锋,寒鸦肆手下,云为衫称得上是最无情的刺客,因她从小被寒鸦肆带回无锋,她记忆中自己应当是被父母抛弃的。
她应当是有个妹妹,可逃难之际父母只带妹妹走了,抛下她,那会儿的云为衫还小,不懂为何。
直到寒鸦肆找到她,叹着气让她跟他走,她终于问出那句:“为何跟你走?我不认得你。”
寒鸦肆捏了下她的肉脸道:“我们很熟悉,都是被抛弃之人。”
慢慢在无锋长大的云为衫才明白,原来父母都能轻易抛弃自己骨肉,世间并无真挚的情感。
在无锋云雀粘着她,想来是二人年岁相当,起初的云为衫反感不已,对情感再无期待,许多时候不知如何面对云雀的示好。
直到魑牌争夺中,云为衫被对手按下泥潭,濒死之际,云雀快速来到她的身边,一下拉起她拼尽全力中伤将云为衫按进泥潭之人。
二人成功获得魑牌,从此之后云为衫将云雀视为妹妹,想离开更想与她一起离开。
最终见到云雀的尸首,如此残忍的手法,云为衫不敢信世间竟有比无锋更残忍之地。
来到宫门后,云为衫心中眼中全是复仇,宫门每个人她都想杀了他们,云为衫深觉“宫门每个人都该死!”
直到宫子羽一次又一次温柔相待,她开始质疑“是我错了吗?这里……并非残忍之地。”
后宫远徵帮她隐瞒身份,为她解毒,她沉溺于这份安心,却不懂这为何意。
直到那夜,宫远徵于屋顶喝醉,云为衫靠在他的肩头问:“你为何对我好?”
宫远徵笑得真诚回答道:“因为,我爱你。”
“原来……这称为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