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
深夜塌上云为衫侧躺,宫远徵拥着她抱的很紧,云为衫双手搭上他的手背试图松动一些,将身后人吵醒道:“几时了?姐姐要走了吗?”
“没,你勒的太紧了,难受。”
宫远徵这才惺惺的将手松了一些,云为衫不知何时开始少年那么不安,她心有不忍却还是说明:“徵公子原也知天亮我就要走的,为何又总是拥的那么紧。”
一句话让宫远徵瞬间清醒,他听懂话中意味,心中有数句辩解不知从何开口,“我会带你走的!这话已然说了很多遍,想来她也不爱听了。有什么资格呢?总是眼红宫子羽,却也无法争夺什么……”
少年的辩解和愧疚通通哽在喉头,云为衫只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又道:“在宫门之中,你我皆不是自由身,仍需按部就班的过,徵公子还是收敛些情绪,让你我都好过些吧!”
“姐姐觉得跟我在一起不自由吗?”
云为衫轻笑:“宫门之中没有自由,无锋也没有,若想要自由要摆脱所有枷锁。你我之间各有责任,宫门也不是天真的说走就能离开的地方。”
“可我想和你一起自由的生活。”
云为衫对于宫远徵依旧孩子般的想法无奈,却只得回道:“那待你羽翼丰满有能力之时,你再送我自由。”
宫远徵似是在沉思,云为衫转身面对他,问道:“你有没有骗过我?”
“没有!我定不会骗你,我说带你走是真的,只是……只是现在……”
云为衫打断道:“那我且问你,在我进入宫门之前无锋可有送进来一个刺客,藏于药材箱中被送进宫门的。”
宫远徵回想道:“有的,她刚进宫门不久便被发现了。”
“被你发现了?你杀了她?”
宫远徵赶忙否认:“不是,我没有杀她,我只是伤了她。”
云为衫急忙道:“你何时发现她的,如何伤她的?最后她被送往哪里?”
宫远徵思虑后缓慢开口:“那晚我在药房研制毒药,仆人将山下药材送至药材库,刚送不久我就听药材库有异动,接着看见黑影一闪而过,追出去后只见一名少女身着夜行衣,猜想定是无锋刺客,与她缠斗之时,她中了两掌。本想抓活的,哥要审问就没用暗器伤她。”
“后来在抓捕之时她逃窜至后山,当时我和哥都没有资格进入后山,只有长老带人继续追捕。听说那刺客凭空消失了,后来过了近一月有余又出现了,被悬挂于城门示众,是长老一致决定的对无锋的警告。”
黑暗中云为衫好一会儿后问道:“她……她被悬挂在城门之前如何死的?可有外伤?”
“没有,面色如常,像是睡着了,宫门没有那么残忍折磨至死还要血淋淋的挂于城门。”
“她没有外伤?不是被拍碎天灵盖至死的?”
宫远徵想了想后答道:“怎么可能,宫门真的没有传闻那么残忍!只会用我的毒药逼她交出无锋信息,拍碎天灵盖断不可能。后来听长老说她被送去后山月长老处做药人,就是试药的。那更不会受苦了,月公子喜好研制解药并非毒药。只是试解药的话不会令人至死,不知为何她却死了……”
宫远徵观察云为衫的神色,心中惊觉怕是此人和云为衫颇有关联,又道:“原打算将她挂于城楼三日,三日后由月公子进行安葬也算是宫门留她全尸,可第三日城门却空了,尸体凭空不见,没人知晓她去了哪里。”
云为衫脑中像海啸般的疑问袭来“若是云雀不是在宫门死的,能在哪里?那又为何见到她时她被拍碎天灵盖?若她在宫门时还活着,那……”
云为衫脑中纷乱不堪,今日宫远徵送给她一个与寒鸦肆口中完全不同的故事,寒鸦肆口中宫门残暴,第一时间发现云雀后应是严刑逼供,最终拍碎天灵盖被悬挂于宫门城楼。
第三日之时寒鸦肆将云雀尸体从宫门带回无锋。
云为衫脑中不禁在想“到底谁在说谎?”
黑暗中悠悠的一句话传入宫远徵耳中:“你说的不会骗我,对吧!”
“我此生绝不会骗你!”
月色皎皎,像极了云雀进入宫门的那个深夜,一片静谧,云为衫却无心观赏,跌跌撞撞回了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