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只手铸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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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比试 离去

    任谁突然看到一大群人突然向着自己冲过来,第一选择都会是逃跑,李昭也不例外,毕竟他也才练剑两个多月,才有着0.01年的修为。

    心底里下意识的朝着藏室方向跑去。而藏室方向,也有一大群兵士、门客在门外拦截,显然,他们事前都知道李昭的想法。

    眼见藏室方向也没有了通路,李昭心一定,面色一狠,锵然拔剑,冷冷的注视着围拢过来的人。喝到:“汝等皆为君侯麾下豪杰君子之士,当以弘毅为先,断不会如市井之徒般一拥而上吧,如此不仅吾纵死也不会瞑目,天下之士亦会耻笑耳。”

    这个时代,士不仅只是一种阶层,更凝聚着人们对于一些美好品格的向往,如曾子说过:“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乃此之谓也。

    故而,李昭只能赌上一赌,拿这番话将这些门客们都将住,所幸,他赌对了。一名穿着黑色麻衣、长着络腮胡子、背着一柄剑的壮汉,大喝道:“先停下。”

    随后,他越众而出,看得出来此人很有威望;李昭也认识眼前这个人,他叫要铄,据说曾祖乃是当时刺庆忌的要离,家学剑术渊源,在吴楚之地很有威望,也是广陵君信任的门客。

    他又道:“李昭,我也听说过你的事迹,直谏君侯、义焚债券,不得不说,你也算是豪杰,我不想与你动手,劝你束手就擒,我可以担保,让君侯对你从轻发落。”

    李昭也笑道:“当时要离深得庆忌信任,而且庆忌也完全有能力再次夺取吴氏国土,但他依旧还是刺杀庆忌,成就千古佳话。有些事,不得不做,我也有我不得不离开的道理,望要铄兄体谅。”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先祖之事了,要铄也知道李昭要离去的决心,从背后拔出剑来,指着李昭道:“听说你以前混迹于郢都北市之中,想来也是粗通剑术,如在我的剑下坚持半个时辰,我等便放你离开,如何?”话音刚落,他就转头看向越家宰和一众门客。

    “要大哥的剑术,我是信服的,这小子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看要大哥狠狠的虐他吧。”

    ”确实,对付我们一拥而上,不能算作君子。”

    ……

    众人纷纷的议论声传到了越家宰的耳中,越家宰咬了咬牙,望着要铄道:“你一定能赢?”

    好似这句话让要铄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冷冷的瞥了一眼越家宰,道:“家宰,昔年有斩杀蛟龙的勇士名唤椒丘祈,侮辱了先祖的勇气,被先祖所斩杀,您不会也要让我在这里重现先祖荣光吧!”

    听见此话,越家宰瞳孔一缩,道:“行,那就按照你的条件来吧,不过我会如是禀告君侯。”说罢,就向后退到了门客群中。将场地留给李昭二人。

    “出剑吧!”要铄剑尖斜指李昭,道。

    李昭也不再客气,抽出剑来,冷冷的与要铄对峙。

    要铄冷笑一声,剑直直的朝着李昭刺了过来,李昭横剑当胸,抵住了这一道刺击,随即,剑身一转,向着要铄横斩过来,要铄截住了掠过身前的一剑,身躯却向后微微退了一下。

    李昭也不禁意外,按说要铄也是楚地成名多年的剑客,不应该被自己这一击击退。或许他没有意识到,每天早上跟着沧习剑,时不时的沧还要拉着他对战,他也从刚开始的受伤,到现在都能和沧对战几十回合,他的剑术已经登堂入室了,而李昭在这期间除了和沧对战之外,也没有和别人比试过,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水平如何。

    但眼见要铄有所退却,李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锋芒如龙,扫向要铄咽喉,要铄的剑也隔开了李昭的剑,李昭顺势向着空中一记翻身,借着翻身之力,剑锋重重的劈落,但要铄却在李昭翻身的那一刻,向着远处一跃,躲避了开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待要铄反应过来,李昭又提剑朝着他狂斩而去,双方剑锋激烈交错,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李昭的剑术传自沧,招式沉稳,大开大合间自有气势,剑剑雄浑;要铄的剑术来自要氏家传,诡密之极,轻灵快捷间杀机暗藏,式式惊险。尤其是周围门客围成的场地还比较小,在这个场地里,要铄更能发挥出自身的又是,闪转腾挪间招招直刺李昭要害。

    还好,李昭前期积累的优势还在,一跃而起,自上方重重的劈向要铄,要铄步伐轻捷,躲开了李昭的这一势大力沉的进攻,待李昭刚落地时,一道剑锋如青龙出水般从李昭后方刺来,李昭感受着剑锋从皮肤划过的冰冷,一侧身,又一仰身,躲过了他的这一刺击和一记横斩,但紧跟着,要离的剑锋有从地面撩了上来,李昭侧身向后又一退,要铄高高跃起,借着下跃之势重重的劈向李昭,却斩空了。

    身后李昭如鬼魅般出现,直直的刺向要铄,要铄也立刻转身,刺向李昭,双方很快交锋,错身,几滴鲜血如梅花般掉落在地上。要铄的肩头出现了一抹殷红。

    “你赢了。”良久之后,要铄收起了剑,平静的说着,但青筋毕露的手牢牢的握着剑柄。

    李昭没有收剑,依旧挺着剑直视着眼前围着的门客,这些门客都不相信要铄输了,呆滞的站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似乎还是不相信这个结果,但不由得他们不相信,因为他们都亲眼所见刚才激烈的战斗。

    “让开,我们是士,非是市井无赖之徒,大丈夫有诺必遵,不要做儿女扭捏之态,今天之事由要某一人承担。”要铄大喝道。

    门客们这才让开了一条路,却犹自握剑看着李昭,李昭向着要铄抱拳一礼,从人群中让出的小道快速走出,不待细想,向着西边而行,越过墙头,逃出了府外,趁着天色还未暗,快速出城。

    待夜色渐起,广陵君府中走出几个人影,驾着车冲出了城外。

    依旧是贺堂,广陵君大声骂道:“蠢货,李昭乃是沧的弟子,已经得到了他的真传,若李昭投向别国,就是国家的损失。哼,若非沧的名望,我早就让你们冲进去抓他了,继续派出门客,生擒获诛杀李昭者,我将奏请国君封他为大夫。”

    阶下越家宰恭敬的站着,嘴里却兀自嘟囔着:“当时还是君侯您派他去藏室呢?”

    “你说什么?滚出去。”却不料广陵君听到了越家宰的话,顿时更生气了,见越家宰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后,广陵君嘴角溢出了鲜血,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

    “李昭,你一定要死,我原本以为你与那些宾客不同,能够为我所用,但现在,你或许已得到沧的认同,得到了那物,即便你没有背叛楚国,也没有威胁楚国的能力,但楚国不想再有如孙武一般的敌人了。”广陵君坐在台阶上,冷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