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道途
繁体版

第一章 饥荒与少年

    大梁国,位于南域地界,算是一个颇为强大的国土,国土有方圆百万里,而之所以称颇为强大,是因为明面上至少坐镇了六位金丹老祖。相领大梁国的,是他的对手赵国,也是明面上至少坐镇了六位金丹老祖,国土也有方圆百万里。

    数百年来,两国之间可谓争斗不断,皆是为了修仙资源,以及人口劳力,凡人于他们而言,等同蝼蚁,但蝼蚁亦有蝼蚁的价值。而近数十年间,双方皆因为以往投入的兵力和资源太高昂,牺牲太多,却迟迟吃不下对方,只能休养生息,而数十年间,也足够回复元气,为下一次战争而准备!!!

    数十年后,大梁易正五十三年,本应开启的两国之争却迟迟未曾开启,只因为南域天降大劫,修仙者们称之为“焚劫”,初始两轮烈日悬空,诡异的是温度不升反降,只是如此还好,降温还可承受。尚不见灾害多严重之处,但八年过后,便一年比一年炙热,差不多两年之间,草木焚烧,土地干裂,海水蒸发,野兽池鱼,化作干尸,露尸荒野。当真是焚山煮海,山石碎裂!!!

    无轮修士妖魔还是凡民百姓莫不受其灾害,修士妖魔尚有回转之地,而凡民百姓,苦不堪言。不过两轮烈日,一轮大,一轮小。大的自然是平日里的太阳,而近十年间出现的一轮小的则是——三足金乌!!!

    而此刻,南域各国因为此天劫来临,特意下令令镇守灵脉的各大修仙家族,县城,放开防守结界,大力吸纳难民,否则凡民百姓难有生路……

    大梁国的柳县某一官道上,远远看上去,黄沙飞腾的前方,有一圈黑黝黝的点,慢慢地称动着,在城门努力看才发现是一群衣衫褴褛,黑瘦无力的难民,在前进时不时有几个难民像被风压垮的麦杆齐刷刷地倒下,再不见起。余下的难民,看到城池,更是如若回光返照般,咬牙加速走过去。

    而其中一个瘦弱不出众,约莫六七岁的少年更是如此,而他正是何长清,“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眼泪不自觉的流在他干燥的脸上,他紧咬干裂的嘴唇,强提着一口气,摇摇摆摆麻木的向城池走着,记忆走马观花似的,回想起了前几天。

    “长……长清,这是奶奶我偷偷藏下来的树皮,我……我快不行了,记住藏好了,记住了吗?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了吗?”“不,奶奶你会没事的,柳县……柳县就快到了。”何长清两眼清泪哽咽地对躺在大块石头附近上的老人林翠花道。

    脸容沧桑犹如老树皮般,以及双眼逐渐失焦的林翠花自知大限将至,犹如油灯将燃尽般,强提一口气,一边用颤颤巍巍的力道强塞两张小孩巴掌大的树皮给何长清,一边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长者赐,不敢辞。忘了我说的了吗?”“孙儿……孙儿…不敢。”何长清一边用破烂衣衫擦擦眼泪,哽咽道,一边接过树皮。虽然他心里不愿承认,但也知老人大限已至。

    林翠花见他收下了,心里顿时放松不少,精神气也随之降低了不少,她缓了一阵,郑重地对双眼红肿的何长清道:“收好了……不可以被别人看见,这是救命的东西,现在我们在桑镇,柳县……柳县依如今的赶路速度,还要几天时间才能到,你一定要……要活下去,知道了吗?你是我们何家唯一的后人了,一定要活下去,否则我死……死…不瞑目。”“是,孙儿知道了。”何长清低着头,不敢用流泪的双眼注视老人那略带威仪的双眼。

    林翠花用渐渐失去生机的语气对何长清说:“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活……”不等她的说完,便咽气而亡,何长清没听到下一句话,心有所感的抬头,便看到了他奶奶双眼圆睁,嘴巴微开,脸色发白。他痛苦地轻呼了几声“奶奶,奶奶……”伸手探了下鼻息,果不其然,已经没气了,他悲伤地合上了奶奶的双眼。

    何长清强忍着哭泣,不敢哭的大声,怕引人过来,他可是听说过,饥荒灾年,人食人。况且一个失去保护的孩子,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当务之急,是安葬奶奶的遗体。”何长清心里想着,他拿起一块石头,左右观看确定没人,便在附近开始挖坑,因为这片土地失水严重,土质沙化,他一个小孩倒挖掉轻松。

    不过,他许久不曾进食,加上害怕有人过来,过一段时间,他就得停一下。但他不敢停太久,因为难民这个大部队可不会等他。不久,他便挖出一个小坑,他忍着悲痛把奶奶放进小坑中,闭上双眼往坑里埋土,好一会后,他才处理完,对着他奶奶的“墓”前郑重地磕头。拿上他刚才放地上的两块树皮,不敢停留,快速向难民部队赶去……

    “二娃子,你奶奶呢?怎么不见她人呢?”一个同村小孩问何长清,何长清沉默着,缓了许久说:“丫丫,我奶奶她叫我先跟着你和李叔,她随后就到。”叫丫丫的黑瘦丫头摇了摇脑袋说:“是吗?你……”“丫头,那么多废话,即然长清那么说,那就是了,别对外乱说,知道了吗?”浓眉大眼的李三严厉道,丫丫顿时一慌,“知道了,凶什么啊?”“嗯?”李三不满地看着丫丫,丫丫低头不敢吱声。

    何长清见此,心中一动,他也是了解李三在村里是个老实本分且善良的人才敢靠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向李三靠去并悄悄的拿出了一块树皮递给李三,“李叔,这是我奶奶叫我给您的。”何长清压低声音道,“哎,长清,你……多谢了”李三无奈道,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收下,但这是活命的食物,他自己可以不顾,但自己的孩子呢?见长清拿出了这树皮,他自然知道长清奶奶多半出事了。

    于是他用黝黑的脸庞对何长清说:“长清,接下来的时间,你就跟紧我们,千万不要走丢了,知道了吗?我一定尽全力保护你和丫丫的。”何长清看着李三郑重的表情,不禁想起了奶奶,哽咽地对李三说:“谢谢李叔,谢谢……”旁边的丫丫看何长清都哭了,顿时慌了神,她也不是傻的,隐约间已经知道何长清奶奶多半出事了。

    她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何长清的背,怯怯地说:“长清,我不叫你二娃子了,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何长清也知自己失态,强吸了几口气,说:“好,丫丫。”李三见此,没多说什么,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树皮折成两半,收好自己一半,再小心翼翼地把一半树皮分成三份。把较大的一份给了何长清,第二大的给了丫丫,丫丫早在看见树皮的时候就两眼冒光了,此时,接过父亲手中的树皮,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往嘴里扔。

    咔嚓咔嚓,丫丫在努力咬着树皮,不一会儿吞了下去,何长清也开始啃树皮,没办法,他也饿了。李三见此,也开始吃起了树皮,何长清吃着吃着,此是想到了什么,把没沾口水的树皮掰开递给了丫丫,“长清,你也没吃什么,不用给丫丫了,知道了吗?”李三严肃道,“长清,算了吧,你也没吃什么。”丫丫低着头对何长清说,她虽然很想吃,可是也是知道食物的重要性的。何长清一愣,缓缓说:“不了,我已经很饱了,你吃。”说着把树皮放在丫丫的手上。

    丫丫看着手上的树皮,眼睛闪烁着,她又抬头跟何长清说:“谢谢,不过……”咔!她用力把小小的树皮再一次分开递给了何长清,“一起吃吧!”丫丫用坚定的眼神对何长清说,何长清对上丫丫的眼神,看到了她眼中的坚持,“好!”他一边说一边拿过的树皮放进嘴里,见此丫丫才放心吃下。

    李三见此,说:“都休息下吧,可能待会儿就要出发了。”他说到此,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靠近,缓缓对何长清和丫丫说道:“说起来,要是仙师们能继续载我们就好了,也不用跋涉千余里啊,如果我们身体健康还好说,现在我们的状态,哎……”

    何长清见李三的愁眉苦脸,不禁想起了当时他们乡村里的那些镇守仙师,当时天灾越发严重的时候,他们被仙师带到巨型飞舟上,还不等何长清和居民发出疑问时。他们人群中的某人就发出了尖叫“飞飞飞飞飞飞……飞…飞起来了。”其他的村民飞震惊着,纷纷感叹,何长清也不例外,当他看到飞舟在天空飞行时,伸手仿佛能抓住云朵,不过阳光也更加刺眼,但有着阵法隔绝温度。当时他奶奶死死的抓住了他,生怕他掉了下去。

    后来,船头上的仙师们似是烦了村民的大惊小怪,其中一金黄色锦衣,头戴印竹叶的青色围巾护额的青年仙师一声“肃静!”,村民们顿时鸦雀无声,面露惶恐之色,有些小孩绷不住甚至吓哭了,毕竟几年前,他们所处的村子曾见证过高阶修士的恐怖,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个无名小村以及周围数千里驻守着仙师,村民以前可从没见过仙师和不知世上真有仙人存在。

    青年仙师见此场景也是心中烦闷,鄙夷道:“算你们走运,能坐上这飞舟是你们一辈子的福气,要是你们弄脏弄坏了飞舟。”他随之哼哼冷笑一声,清水村村长见此,苍老的额头一边冒出细汗,一边忙道:“不敢,不敢,小人们一定注意,不敢麻烦仙师。”“哼,希望如些吧。”青年仙师不屑道,村长只能忙不迭地说是,青年仙师背过身去,其他几名仙师见此也没说什么。

    何长清对此是心里不满的,特别是村子几年前的事,但他不能有半点牢骚。“如果我也有强大的力量,该多好,也许爸爸妈妈和爷爷也不会死了。”何长清想到此,手里的小拳捏得紧紧的,他奶奶查觉到如此,也没说什么,只当他是紧张的,她心里也很紧张,但她不能表现出来。特别是青年仙师刚才的警告,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噤苦寒蝉。

    在这种沉默之中,不久一天过后,飞舟行驭了万里有余,降落在了一罕无人迹的荒野中,同时也令清水村众人下飞舟。待他们尽数着地后,飞舟上的各位仙师中,其中一位缓缓向前。

    一名身着青衫,木簪束发的年轻男性仙师对他们说:“从这里一直向北走,大概走一千里左右,沿着官道走就可以到柳县了。柳县里有大型防御结界足够庇护你们这些凡人了,其他的普通村子可不像你们这么走运能被我们送过来这里,他们和你们以前的村子一样,如果没有防御结界,只能忍受烈日灼烧。要么等死,要么赶往存在强大防御结界的修仙宗门或家族城池庇护了,好了,这里有百袋粮食,好好使用,言尽于此,好之为之。”说完,他手往一袋子一碰,村民周围顿时出现百袋麻布的饱和袋子,不用想也是粮食。

    村民见此也是一阵惊讶,感叹神仙手段。不过他们很快噤声,皆怕得罪仙师。村长向前对其恭敬一躬,感激地道:“多谢各位仙师,清水村众人必不敢忘其大恩。”村长也是个人精,不敢挑明说感谢他一人,怕得罪其他的仙师。而年轻男性仙师转过身后道:“不必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等村长再说什么,飞舟已经起飞离开了。

    良久,众人才敢大着胆子打开麻布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番薯干,在村长的吩咐下连忙收起来了,虽然他们身上也带了些粮食,但是,千里啊!谁知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呢?而且不少人以为仙师会直接送到目的地,他们身上的袋子都偷偷装了铜钱之类的世俗银物。银票?抱歉,他们乡里没这层次的土豪,有几十钱,即几银两都已经很富有了,多数人一辈子只有几千文,即几钱而已。

    因此,不得不珍惜这从“天”而降的粮食,而何长清对天上渐渐远去的飞舟,心里充满了憧憬。而林翠花则把目光放在脚边的树皮上,趁着大家被番薯干吸引着,她偷偷捡起放在怀里,那,曾是她的故乡。从她听到柳县时,她心中是意味难明的。在大家的要求下和出于安全着想,均分了几十袋的番薯干,力保人人拿到一份,没办法,这个天灾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么幸运有粮的,村长隐隐担忧后面会遇到其他的难民,到时候,怎么办?

    “楚兄,不过凡人而已,何必值得你如此在意呢?”青年仙师对刚才男性修士道,被问到男性修士正是药王谷核心弟子楚仁,楚仁冷冷道:“我才疑惑呢,六皇子还不能直接送他们到柳县?是缺几块灵石,还是要绕路?”楚仁对这个皇家弟子可不在意,就算他老子是皇帝的又如何,大梁国可不是他的一言堂,没有其他宗门的默许和利益交换,也许明天大梁国就得易主,实力,才是一切!!!

    而青年仙师六皇子梁天云对此也不恼,他虽然狂也不怕得罪一个宗门的核心弟子,但没必要,而且为了将来争夺帝位,他需要更多更大的友持,越多越好,于是梁天云笑笑道:“楚兄可误会我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并且我之后要做的可是天下子民众生谋生存的大事,相信大家之后都会帮助我的,并一起共事。”

    “噢?梁兄竟有如此宏愿?那又是所谓何事啊?”楚仁皮笑肉不笑的问,其他各门派的弟子也看向梁天云,他们也好奇梁天云到底要说什么事。梁天云听到楚仁的问话,也不禁郑重起来,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也爆发开来,缓缓说到:“我昨晚收到父皇的消息,命我快速赶回皇宫,负责处理军械部法器的监制,以及潜龙卫的加急训练,并提醒同行的各门各派的第子火速回归门派参与天材地宝以及法阵材料的搜索事宜,并且各门各派商定与否与赵国成立结盟事宜。”

    “仅仅只是一个结盟事宜,需要如此兴师动众,还说什么法阵材料,等等,难不成。”楚仁想到此,瞳孔收缩,脱口而出的一句是:“难不成是准备……”“哼哼,不错。”梁天云一边说道一边伸出五指缓缓握住天边的“小太阳”,“它在天上待得够及了,是时候下来了……”

    楚仁与一众门派弟子短暂震惊后,皆是心头火热,那可是三足金乌啊,传说里的存在,至少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识过三足金乌,但也知道这机缘之巨大,要是能得到一滴真血或精血或者说只是一滴血,那增长修仙资质,长生大道,指日可待。想到此,楚仁率先道:“多谢梁兄告知,楚某想起宗门里有件急事,先行一步,他日可来药王谷作客,我亲自陪同。”

    “嗯,楚兄去吧,各位若有急事,亦可先行告退。”梁天云微笑着说道,“多谢梁兄,我等确有急事,宗门之令不可违,先行一步,梁兄有闲情的话,改日可以喝上一杯。”其他的门派弟子,纷纷说道。楚仁与其他门派第子纷纷祭出飞剑朝着各个方向快速离去。

    梁天云见此,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笑,眼睛精光一闪而过,拿出储物袋将飞舟收起,换起了飞剑,他之所以知道这消息,是因为他是天巧宗的内门弟子,精通傀儡机关之术,为此他他父亲特意招他回去,便宜外人为什么不能便宜自家儿子呢?并且他父亲也暗亏他可借此收卖人心。毕竟,被远调宗门的他们收到信息也是需要时间的,修仙路上,差一步,可能就错过一生机缘,他也是通过皇家秘令得知的。不久,他找准了一个方向,御剑飞行,快速离去……

    村长提醒各位乡民说:“各位,千里之行,所处官道。一个月应该足够到达了,如果路上遇到其他的灾民,注意保命要紧,食物是其次,财物更是。”其他的乡民纷纷说是,说实话,饥荒灾车钱财那有粮食重要。村长见此,也没说什么,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做了,已尽人事,接下来听天命吧!他也很紧张,并且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心里紧张的很。林翠花拉了一下何长清“记得跟紧奶奶。”“是!”何长清认真回道……

    众人带着忐忑不安,延着官道,至于剩下的几十袋番薯干,他们用了些木板和麻布连接起来拉走……起初,路程虽然遥远还得忍受烈日折磨,但还算平安,只是取水问题,每次都得大费周章,不断偏离官道寻找水源。

    这一天,在照常寻找水源时,他们碰上了其他的难民,起初大家都忌惮不动,大家都怕对方突然发疯,冒起打人,但对方的人群好像在骚动,其中传出山坡边传出一道声音,“他们中间好像包着什么,难道是,食物!!!”清水村村长大惊,下意识开口“快跑!”

    难民,饿荒了的难民,没有理智可言,而对面的难民听到食物后,已经疯了,眼冒绿光不顾一切地向清水村村民冲去,何长清一众人见了,赶紧逃跑,有些人在后面的跑慢了,被一拥而上的难民擒住,顿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悲呼。何长清一众跑得更拼命了,“食物,真的是食物,可以活下去了,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后面传来一阵阵大悲大喜的声音,但何长清头也不敢回,跟着奶奶赶紧跑……

    当难民停止追赶时,已经是他们把几十袋粮食抢到手之后的事了。清水村众人在官道集合时,已经黄昏了。“哎,天意如此啊!”林翠花在何长清旁边轻轻叹息,此时衣衫褴褛的村长见众人到齐,但也不见了不少熟悉的人时,他更显苍老,长长叹息一声“哎,走吧。”经此食物一事,无人再敢停留,但余下带着的食物够支持他们到柳县吗?天灾之年,千里步行,难,难,难……

    “李叔,我们一个月半下来,也差不多到柳县了。应该过几天就到了。”何长清对李三说,李三想了想,说:“不错,应该也要到柳县。”缓了一下,他又叹息一声,“不知道,到了柳县能找到什么活计。”说着,用手摸了摸丫丫的头,被其嫌弃拍开,对此,李三反而爽朗一笑。何长清见此,反而担忧了起来,他孤身一人,年纪轻轻,高不足一米,又怎么在他乡生存下去呢?背井离乡总是令人痛苦,因为离开了家……“算了,那怕乞讨,我何长清也要活下去。”

    年迈沧桑的老村长叫了一声:“出发!!!”众人缓缓开始集合,何长清,李三等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