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二)
其实,双方都是自私的,不,是三方,但是从大的来说家族利益确实应该至上,又但是从道德角度来讲,不应该牺牲无辜人的利益去换去其他利益,可是,唇亡齿寒,又可是影在这,就在这,此时此刻,又有什么利益大于联会的利益呢?
“别哭了,饭都快冷了,先把饭吃了,我可见不得浪费粮食。”影敲着桌子说。
千玖用袖口抹了抹眼泪,又轻轻拍了拍双儿,示意回到座位上,两人边抹着眼泪边慢慢吃着饭。
“记住,你不是唯一的,我帮你既出于道德,也出于利益,若不好好干,便回到你的那个漩涡去,哎,也没啥说的了,该懂的你应该懂。”影看着千玖说,“吃完你收拾收拾,你俩人都收拾好。”
“是。”千玖轻声回答。
听罢,影便回了地下不知捣鼓着什么东西。
……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俩人东西也收拾好了。
“好了。”千玖走下去,对着影说,那丫头倒像个挂件一般,一只附在千玖旁边。
“好,明日,你答应他,再去杨家。”影还捣鼓着一堆零件。
“啊……”千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确实,跟她自己想的确实有出入。
“哎呦,既然应了下来,又怎会卖你,放心。”影立马接着。
“是。”
……
还是一个不眠之夜。
随着远山上的铜钟敲响,宣告着早晨的到来,街上也慢慢热闹了起来。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千玖的父亲——千烈推开房门,坐在方桌上大喊:“起来了,明早便出嫁,嫁妆已备好,衣服给你放在桌上了,你……好自为之。”
大饮一口冷茶便离开了。
良久,三人才慢慢走了出来,影先一步走到那血红的嫁衣旁边,拿起来摊开仔细检查了一番,感叹到:“好布料,好颜色,真是一件绝美的嫁衣。”
其他两人不说话,等影放下后才慢慢走上前去查看。
“小姐,你要试一试嘛?”双儿细声说。
“啊……嗯。”千玖愣了好久才回答。
“等一下。”影打断了正准备下楼的两人,“把这个装上去,旁边我刚开了个口袋,放进去就行。”
影扔了一张透明的薄片,里面全是如血丝般的纹路,刚好配着嫁衣的火凤纹路。
大概过了三刻钟,下面嘀嘀咕咕的声音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噔噔噔的脚步声。
“如何?”影边刷着他人的记忆边说。
“合……合身。”千玖小声说。
“合身便好,睡吧,我就在这。”
千玖咬紧嘴唇,挤出来一句:“是。”
说完便被双儿搀着下去了,捣鼓了一下便熄了火。
上面影看下面蜡烛熄了也吹灭了上面的蜡烛。
“还是来晚了啊。”影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有三个势力窜了出来,好在都是小角色,掀不起大风浪,只能说目前是这样。
“还有好多事呢,哎。”影嘀咕着。
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依旧是同样的钟声,依旧是同样的情形,那千烈直冲进门,不过这次,千玖早已端坐在桌旁,只不过眼睛通红,带着血丝。
千玖饮了一口茶,说:“父亲,我想好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愿意嫁到杨家去。”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的乖女儿,好好好!终于知道我这个老父亲的苦衷了,明日,杨家的接亲队伍就到,记得准备好!哈哈哈哈!”说完便自顾自的出了去。
“嗨哟,看来这人谎话连篇呢?啧!”影慢慢从下面走了上来,“还哭呢?你还真是……哎,对了,早上吃什么,我饿了。”
千玖默默擦干眼泪,指了指外面——看见双儿端着三碗面条走了进来。
影迫不及待的走上桌,看着那一大碗阳春面,啥也没管,直接大口吃了起来。
只是等另外两人准备吃的时候,影一把将那两碗抢过,边吃边说:“这面条下了毒,你俩好好想想还得罪了谁。”
“你……有毒你还吃呢!”那小丫头气急败坏的说,毕竟都没吃早饭呢,饿得慌。
“哼,小丫头,没大没小。”影边说边用手指操控着面汤凝结成一个球送到千玖旁边,“问问。”
千玖嗅了嗅,那球随后破裂成小碎片散落到地上,说“百花杀!”
“啊,还真有毒啊?那那那,我们没得罪谁啊!”双儿惊恐的说。
“你家厨子放的。”影喝完最后一口汤,“他人还怪好的,只是做事的方式不对,没有管他人的意愿,只是凭着自己的臆想武断决策,够按个杀人未遂了倒是。”
“那他为何害我家小姐。”双儿质问到。
“我且问你,你是否真的愿意嫁给那杨大公子?”影对着千玖说。
千玖摇了摇头。
“你这府里上上下下可知道你要嫁给那厮。”
千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不就是了,有人觉得你不想嫁给那厮,宁愿死去,或者是你故意为之,却不曾想有人对毒免疫呢。”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阴间。
“不……不是,是……是。”千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哼,行了,我随便说说而已,莫当真。”影说完又变出两包压缩饼干和两瓶水,像之前那颗水珠一般送到她二人面前,“吃吧,这玩意儿吃的没事,别噎着,吃的时候觉得干了就喝口水。”
两人将信将疑的拆开包装吃了起来,是个新奇的食物!意外的,还不错。
“看来是还可以了。”影看着她俩吃的还算津津有味,“吃完了收拾一下,今天没什么事,哦对了。”影甩出几张照片——几张之前难民队伍照片和之前那几位说招募的人的照片。
“可认识?”影说。
“不认识,也不曾见过,千家家丁基本都在府内,外面安顿难民的是不知从哪儿来的人接管的,这个得问父亲,这些人应该是最近才来的。”千玖说。
影听罢,默默走出房门,走到院子。
说:“这个世界真好,至少阳光不要钱,空气不要钱,还有……蓝天和雪,就是……雪的血腥味太重了些。”
影不自觉的望着这个世界的太阳,眯着眼,又用手挡住刺眼的余光和飘落的雪花,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