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给主任报告情况的时候，给老王打电话了，没接。”苏芯道：“本想让老王顶班的。”

    说着，取出手机拨通了老王的电话，过了许久才传出老王迷迷糊糊的声音：“苏老师，又怎么了？”

    “老王，你在哪？”

    “在家，睡觉，这才几点啊，闹钟还没响。”老王无奈开口：“你昨天还打电话了啊，我太困了，没接上，到底怎么了？”

    “现在没事了，你先睡，等上班再说。”苏芯回了一句，见黎潇潇面色古怪，就赶忙挂断了电话。

    黎潇潇并未多说，今天找老王势在必行。

    “想起什么古怪了吗？”黎潇潇问张晓珍。

    “好像没什么……”张晓珍仔细回忆了那天接诊的情形：“瘦瘦，你给我个提示啊。”

    “你们刚才看的视频监控还记得吗？”黎潇潇沉声道：“也是那个陈队给我的提醒，他很敏锐的发现我们的站位，空着的地方是有另外一个人的，只是监控上没有我的身影，所以随你怎么解释。”

    “这又怎么了？”张晓珍疑惑。

    “你再想想屋里的情况。”黎潇潇顿了顿：“那个小区，算是高档小区吧，更何况那个赵*买了一整个平层，看年龄他最少有四十岁，算是成功人士。”

    “可是，为什么他的家里，连冰箱、电视都没有？”黎潇潇道出关键：“不止如此，我回忆了一下，屏风、摆设都没有。”

    “那种人住的地方，多少都会有一些装饰，不是文玩字画，就是花草奇石，什么都没有。”黎潇潇继续开口：“我仔细想了一下进门玄关的地方，那里以前不是有鱼缸就是有屏风的，印子明显，刚才我又去了一趟，电视柜是有印记的，厨房也有放置冰箱的印子，还有墙上，以前应该挂着字画。”

    “还有卧室。”黎潇潇顺了口气：“衣柜里，是空的。”

    “为财杀人？”苏芯和张晓珍同时道。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监控上不是没见到其他人出入嘛。”黎潇潇道：“所以，你们那天接诊去的家里，有没有类似情况。”

    有了方向，苏芯和张晓珍再次回忆起来，苏芯是3月13日接的诊，距离现在时间不短，她叹了口气：“记不清了，但是我有那个死者家属的联系方式，要不我问问？”

    “等天亮吧。”黎潇潇转而看向张晓珍。

    “好像，我是说好像。”张晓珍断断续续的回忆：“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酒柜，酒柜上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对，没错，是空的。”

    若不是黎潇潇说了刚才那番话，她可想不起来这些。

    黎潇潇沉默不语，点点头，向二人道：“你们又是今天的夜班吧，先回去睡觉。”

    “我不走。”张晓珍直接开口，苏芯也是如此。

    “那睡后面吧。”有苏芯和张晓珍在，也方便不少，想了想黎潇潇指了指后堂。

    “那怎么睡……”张晓珍打开后堂的门，吃惊的指了指里面，又揉了揉眼睛，行吧，行吧，现在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本来只有一把黄木椅的后堂，这次再打开的时候，居然凭空出现了两张大床，和宿舍别无差别。

    “那是洗手间，里面有洗漱用品。”黎潇潇说着指了指后堂中的另外一扇门。

    苏芯和张晓珍一脸古怪，今天见到的，遇到的，经历的，直接把她俩的三观轰击粉碎，碎末还被踩了两脚，然后扬在空中。

    因为她们的职业关系，其实对这些很多琐事都不是很在意，有时候累了，她们在手术室地板上都能睡着。

    两人不住打量，直到被黎潇潇推入了洗手间。

    洗手间中不时响起二人的声音，黎潇潇不再理会，来到前厅玻璃柜台后，仔细翻阅起刚才二人带来的材料。

    洗漱完毕的二人本想睡觉，可是现在才刚过7点，她们平时这时候正是忙碌的时候，等交班结束，交代完毕，下夜班到回家，也得9、10点左右，所以现在二人并没有睡意。

    “苏老师，你说，瘦瘦他到底什么情况？”张晓珍缓缓开口。

    “潇潇不解释，我也没办法。”苏芯叹了口气：“现在我只想好好待在他身边。”

    “不好意思……”张晓珍吐了吐舌头：“我也这样想。”

    苏芯直接笑出了声，有时候，自己和张晓珍也蛮像的。

    两人互相看了看，不再多说，同时起身，来到了前厅。

    黎潇潇看材料很认真，但门一开，黎潇潇的声音就传来：“洗好了？还不睡？”

    “太早了，不瞌睡。”苏芯回了一句，来到黎潇潇身边，看着他翻阅的资料道：“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黎潇潇指了指挑出来的几分病例道：“这几份，是市八院的病例，你们看。”

    惊恐貌，是惊恐貌。

    “还有这些。”黎潇潇又拿出另外的几份病例。

    微笑面容，体态安详。

    黎潇潇按照日期排序，被他挑出的病例，一共三十多份，都是死在家中。

    “肉肉，地图打开，我说你找。”

    黎潇潇说着病例上记录的地址，一个个说着。

    三十多个地址说完，三人看向张晓珍的手机地图，黎潇潇心中确定，苏芯和张晓珍不明所以。

    “这些地方，你们熟悉吗？”黎潇潇缓缓道。

    三十多个地址，分布很广，但是一眼看去，居然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种，一种是高档小区，一种是老旧的小院或者安置房。

    不是说高档小区住着的，都是富人；也不少说安置房中住着的，就是穷人，只是大概分类。

    然后黎潇潇又对着病例道：“这个小区，微笑貌；这个小区，惊恐貌；这个是笑……”

    苏芯和张晓珍也看出了古怪，相对高档的小区，死者全是惊恐貌，差一些的小区，则是笑容貌，两人对视一眼，再次看向了手机和病例，又确定了一遍，果真如此。

    “这……”张晓珍轻声开口：“为什么？”

    黎潇潇并未解释，转而开口：“苏芯，辛苦你了，帮我问问其他医院，那些惊恐貌的死者家里，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