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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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保护者

    七成的搬山掌,可是不小的功绩,在钟氏家族,顶尖高手也才学到六成,像钟坚这样的嫡子也才到七成,族长钟鼎也就八九成。

    钟寻目前的成就,以远在众人之上。可他不敢暴露自己七成搬山掌的修为,因为他的搬山掌是偷学的。

    钟氏家族每年都要去后山狩猎,说是狩猎,其实真正的目的是锻炼族长胆量与意志。

    今年带队的依旧是钟坚,他作为长子,自然要比族内其他人更有魄力与胆量。

    钟坚带上钟寻,目的是更好的羞辱他,有老爷子钟鼎在,他不好太放肆,但在后山的狩猎场,那是钟坚的天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羞辱钟寻。

    雷云豹是后山狩猎场常见的妖兽,这厮有金钱豹一样的斑纹,凶狠奸滑,据说动怒时能牵动雷劫,因其每次召唤雷云时,身边都会汇聚劫云,故美其名曰雷云豹。

    雷云豹的皮毛,是昂贵的材料,用雷云豹皮做的骨,世面上供不应求,几乎是钟氏家族一半的经济来源。

    钟坚扑捉雷云豹有自己独特的方法,他先将一种秘制诱料放入铁笼中,雷云豹禁不住诱惑,自然会进入铁笼中自投罗网,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避免钟氏子弟伤亡。

    今天,钟坚照往常一样,布置好牢笼诱饵,专门耐心等待雷云豹上钩。

    殊不知,新爵镇另外一个家族潘氏,因为眼红钟氏在雷云豹身上获取的巨额利润,他们事先将雷云豹喂饱,使得这些畜牲对诱饵失去了兴趣,转而攻击人群。

    “钟寻去给取点水来。”钟坚发现不寻常,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哪里。

    “啊哟…”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一钟氏子弟被雷云豹咬断了胳膊,鲜血淋漓,那名钟氏子弟在痛苦中哀嚎…

    “怎么会这样?”慌乱无比,他失去理智,乱了方寸。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雷云豹袭击人的事。”一名钟氏恐慌不已,他甚至在慌乱中踩到之前被雷云豹咬断胳膊的同伴。

    “嗷嗷嗷!”雷云豹咆哮着扑向钟氏子弟,众人都在惊恐逃避,唯有钟寻,年仅十二三的钟寻临危不惧,他镇定自若,冲雷云豹腹部就是一掌。

    “呜呜…”雷云豹吃痛,瘫到在地。还没有吓到的钟氏子弟赶扑上去,按住了雷云豹。

    “布阵!”钟坚这才反应过来,马上组织钟氏子弟布好阵法,防御妖兽攻击。

    “替钟碌包扎伤口。”钟寻俨然是个指挥者,他不慌不忙的模样,让许多钟氏子弟钦佩。

    这一次,钟氏家族扑捉雷云豹,总体还算顺利,虽有人受伤,但没有伤及性命。

    问题的关键是钟寻,他不仅偷学搬山掌,还炼到第七成,超越族内的大多数人。说他是剋亲骨质,估计现在没有人会信。

    “钟寻你是什么时候偷学搬山掌的?”钟鼎异常严肃,钟寻是他准许入族的,偷学功法他也难辞其咎。

    “半年以前。”

    “别人学了两三年,都未比炼到七成,就是你叔钟坚,炼了五年,也才到七成,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寻就是每天到广场,听他们讲心法招式,我就记住了。”

    “他们还说剋亲骨,有这么逆天的剋亲骨吗,半年就将搬山掌炼到七成,这是我们几年达不到的成就。”钟鼎这样说,是想保住钟寻,毕竟偷师学艺可大可小。

    “为什么要偷学?”

    “为报家仇!”钟寻最后的话说到重点,毕竟钟氏家族也有人陨灭在那夜,这不仅是钟寻一家的仇,还是整个新爵镇的仇,那夜尸山血海,三大家族有多少精英在此丧命,这是整个新爵镇的痛。

    “昊天堂太厉害,他们中一个高手就可以横扫整个新爵镇,他们就像难以撼动的山岳,我们仰望他们,就像是蝼蚁仰望大象。”

    那夜将大鼎打到地下数千丈的神秘人,是昊天堂的人。

    昊天堂是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实力帮派,有传说他们没有入灵境修者,他们中最低也是乾坤境修者,连金坤境的修者都没有,整整高出新爵镇两个层次。

    钟寻想要找昊天堂的人报仇,简直是痴心妄想。昊天堂的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就捏死钟寻。

    钟鼎没有处罚钟寻,不是因为他们都姓钟,而是钟寻燃起了钟鼎年轻的斗志。

    钟寻没有被处罚,钟鼎还专门找人传授钟寻功法,连他的嫡子钟坚都未受到如此待遇。

    “老爷子这是要干嘛?”

    钟坚是一肚子火,本来钟寻半年把搬山掌炼到七成,直追修炼五年搬山掌的他,已经让他相当丢颜面,钟寻偷学之罪,钟鼎非但不处罚责怪,还让人专门训练他。

    训练教导钟寻的是钟氏家族有名的钟钉,此人修为高升,是入灵境的高手,也是钟氏家族的最后杀手锏。

    钟钉对钟寻相当严格,心法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招式要准确,错一字,或者错一个动作,都要接受十倍的处罚。

    “钟氏家族最强的不是搬山掌,是新爵一口钟,敲响之后,敲钟人自己也会死掉。”

    “新爵一口钟?”

    “新爵一口钟是钟氏家族最后的杀器,不到生死存亡绝不可以敲响。我现在传给你,你一定要肩负保护家族的使命。”

    “这太重了。”

    “你必须要担起,因为你的目标小,谁都不会注意你。”

    钟寻还小,他担不起这个守护家族的责任。

    “要不是我身体出了状况,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一个孩子。”

    “新爵一口钟是钟氏家族镇族之器,关系到钟氏乃至整个新爵镇的安危,就算我拜托了。”钟钉再次说到,话语间,他居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钟钉在守护新爵一口钟期间,他曾经三次敲响了一口钟,同时他也遭到反噬,生命了耗尽,命不久矣。

    “钉叔叔,我答应你,一定替你守护新爵镇。”

    钟钉很是欣慰,他终于在临死前,把守护新爵镇的钟交了出去。又一口鲜血没有刹住,钟钉带着笑意陨落了,他是英雄,新爵镇的英雄,却没有人知道他。

    钟寻还小,他甚至无法挪到动新爵一口钟,那是一口硕大的锈迹斑斑的古钟。古钟有许多铭文,虽然已经很旧,但铭文却越发的清晰,像是一位不屈的战士,战意澎湃。

    眼看着古钟像是一座山岳,它占据了整个房间。

    “要是能够变小就好了。”钟寻只是随便一说,他没有想到,那钟局然真的变了,并且变成一个铃铛,挂在脖子上。这新爵一口钟并不是众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它或许有它的传奇故事。

    钟寻如今是新爵守护者,它的钟一敲响,就是新爵镇到了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

    钟氏钟鼎知道钟寻的身份,那是一条悲壮的不归之路,从来没有持钟者能够全身而退。尽管他们是新爵的守护者,但是三大家族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嫡亲参与。

    钟寻是三大家族选择的结果,钟寻无父无母,极有可能还是最糟的剋亲骨质,所以钟寻是最佳人选。

    钟鼎说不相信钟寻是剋亲骨质,那是说给别人听的。

    钟寻却不以为然,不管是什么,他都要活下去,或许守护者是他最好的归宿,至少他不用再乞讨过活。

    钟钉的葬礼,在悄然中进行,规格很高,虽然三大家族族长都参加,但是普通百姓都一无既往的生活,人们甚至不知道有钟这个人。

    钟寻作为钟钉的继承人,他脖子上挂着铃铛,出现在钟钉的葬礼上,他稚嫩的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他不光是哭钟钉,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命运不公的控诉。

    没有人知道,钟寻的脖子上挂着新爵一口钟,它变得很小,以至于被敌人忽略…

    他们的偷袭出其不意,黑压压一片,将三大族长困在中央。

    “你们无耻!”钟鼎骂道,他以为必死无疑,全力以赴,“钟寻你要活下去,拿新爵一口钟为我们报仇。”

    三大族长拼死杀开一条血路,他们要人钟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他才能保护新爵。

    钟寻一直没有,哪怕钟鼎将他推出包围圈,他又折回来。

    “你不是懦夫,你要活下去保护新爵,你有更大的使命。”钟鼎骂道,他要让钟寻活下去。

    钟寻笑了,他的背后山岳般的巨钟,在钟寻稚嫩的指尖发出优美的乐章…

    越是优美的东西,越具有魔性,它可以杀人,摧枯拉朽,把偷袭者杀的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他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都带着疑问,包括偷袭者,到死都不明白。

    “我只有保护你们,或者新爵就够。”钟寻不会说实话,那是他的杀手锏,让敌人忌惮。

    三大族长浑身染血,回到新爵都封钟寻为镇长,并且心悦诚服。

    十二三岁的镇长,掌握新爵生死大全,听起来不可思议,让一个小孩统领。

    “这是三大家族的共同决议,谁都不能忤逆,否则杀无赦。”钟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