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会了观察，学习他们的一举一动，模仿他们的情感。我学会了如何用微笑掩饰内心的冰冷，用沉默代替反抗。我明白，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和所有人一样。”

    霍尔没有心情听这些东西，他原本以为卡尔科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结果也不过是这个社会逼出来的而已，对于这种人霍尔失去了倾听的心情。

    毕竟人数太多了。

    随即霍尔转身离开，他不需要处理卡尔科特，因为霍尔明白，有人会处理他。

    他知道卡尔科特死定了，马克萨特是不会放过他的。

    毕竟卡尔科特掌握了马克萨特的秘密，而且还污蔑了他。

    ···

    霍尔前去参加一场庆功会，这是州长为霍尔准备的一场宴会。

    来到这座城市的隐秘角落，一场盛宴正悄然绽放，其华丽程度足以让任何见多识广的人瞠目结舌。

    此时宴会厅被装饰得宛如梦幻之境，高悬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而耀眼的光芒，每一盏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却又不失夜晚的浪漫与神秘。

    灯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跳跃，与宾客们身上的珠宝交相辉映、

    宴会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珍馐佳肴，从精致的法式甜点到其他各州的美食，这里有世界上各地代表性的美食。

    仿佛映照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就是他们。

    仿佛这里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此，所有的荣耀与辉煌都在这一刻汇聚。然而，在这份华丽与辉煌的背后，却隐藏着极度的肮脏与黑暗。

    而在这场盛宴的中心，是那些身着华丽服饰的团体成员们。男士们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佩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与配饰。

    女士们则穿着紧身的晚礼服，佩戴着璀璨的珠宝，她们或优雅地端着酒杯，或轻声细语地与同伴交谈，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不凡的气质与魅力。

    这些女士可不是简单出卖肉体的，而是来提供情绪价值的，满足客人们的精神需求的。

    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提供情绪价值的要贵很多而已。

    宴会厅内人声鼎沸，各式成员身着华丽或低调的西装，穿梭其间，脸上挂着各式的笑容与算计。

    此时霍尔身穿定制西装，胸前佩戴着象征荣誉的徽章，被众人簇拥着。

    这是州长为他颁发的徽章，这也是霍尔想要告诉州长，自己是你的人。

    他的脸上挂着谦逊而不失威严的笑容，不时点头回应着各种恭维。

    其中一名联邦检察官谄媚地：“霍尔科长，您这次的破案，简直是神来之笔。”

    联邦检察官是丑国司法部内的某些部门，承担了类似于公诉的职能。

    这些联邦检察官在各自的司法区内代表联邦政府进行刑事案件的起诉工作。

    这些联邦检察官，主要由各级政府的律师或法律顾问办公室来承担。

    他们负责代表政府进行公诉等工作，但并不具备像其他地方检察院那样的独立法律监督地位。

    这也代表了，这些联邦检察官需要州长的支持，才能拥有权力。

    另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也凑了过来，随即举杯说道：“对对对，霍尔科长，我敬您一杯，以后还得多跟您学几招！”

    这个人是警察局中一个队长，不是简单的队长，掌握了关键部门。

    霍尔看的这些人，有些羡慕州长，这些人看似没有太多的大人物，可都是这个州的年轻一代的翘楚。

    很快州长达格伯特便来到宴会中心。

    举起杯子，大声喊道：“恭贺霍尔科长再破奇案。”

    所有人纷纷举杯响应。

    霍尔也积极地享受众人的吹捧，不过在心里却是想着怎么能把达格伯特给取而代之。

    这些人可都是精华，是走向权力中心的关键。

    看到这一幕，霍尔女伴，贴近霍尔耳边，轻声道：“霍尔先生，您可真厉害，连这些大佬都对您赞不绝口呢。”

    霍尔明白这是这个女人的真心话。

    权势、地位、威望、影响力等令人迷醉——女性本能地倾向于喜欢那些更具有社会支配力的男性，当然她们自以为，自己只是为他们身上的“男性魅力”而着迷。从进化论的视角来看，地位是具有适应性的。

    霍尔豪迈大笑，掐了一把女伴，看似很高兴，其实不以为然。

    霍尔知道，这些所谓的荣耀，上面人能够给你，自然也能除去你。

    宴会进行到高潮，达格伯特看似随意地拍了拍霍尔的肩膀，示意他跟随自己进入一旁的包厢。

    包厢内，灯光柔和，只有两人。

    达格伯特面带微笑，语气和蔼：“霍尔啊，今晚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确实是我们这里的佼佼者。”

    霍尔微微欠身，表示感激，自己是被达格伯特提拔的。

    上面人私下表扬你，肯定不能直接承受，要对上面人，表示自己的谦卑。

    “不过，我听说最近伊萨姆那边对你有些兴趣，想要查你的底细。”达格伯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

    伊萨姆就是那个被霍尔抢走，宗教杀人狂案件之人。

    霍尔知道自己阻挡了伊萨姆的晋升之路，和他已经成为死敌。

    霍尔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

    达格伯特继续，语气依旧平和，但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放心，我们是一家人，你以后是我们核心人员之一，自然不会让你陷入困境。我可以动用关系，帮你摆平这些麻烦。”

    霍尔心中有些惶恐，但是还是假装感激地抬头，向达格伯特表示自己的忠诚。

    之所以霍尔是假装感激，就是因为霍尔看惯了这些招数。

    前世霍尔就感受过，这是错觉。

    以为自己和上面人私下会面，上面人给出承诺，就以为自己是嫡系。

    其实这是一种管理手段，上面人会把组内核心的人员专门拉一个小团体。

    会在团体里给这些核心派发不给普通人员接触的重要任务，说一些不给普通人员说的小秘密，问就是保密。

    这些团体，有的叫“顶梁柱团体”、有的叫“发动机团体”、有的叫“骨干团体”、有的叫“核心团体”.....

    但是，千万不要以为你进了核心团体，你就是上面人的嫡系了。

    因为除了核心团体，还可以有“核中核团体“，“核中核中核团体“。

    霍尔以前就在所谓的核心团体，但还是发现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很多会也没带我开，后来才知道还有核中核团体。

    你以为你是核心，其实你只是一个核心而已。

    说白了，就是人为制造信息差，让你有一种被优待和重视的感觉，好更卖力地为上面人干活。

    正是因为明白这些，霍尔根本就没有很高兴，他明白这个州长，只是利用自己当白手套而已，自己只是一个可以被抛弃的工具而已。

    霍尔明白接下来，达格伯特肯定会安排一些难度比较高的事情，让自己去干。

    不过霍尔也愿意去干，毕竟这样可以加强在团队中的地位，为取代达格伯特做好准备。

    果然达格伯特轻拍霍尔肩膀，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凶狠：“但是，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对我的忠诚和决心我完全感受到了，但是组织里面其他人，我担心他们不服。”

    霍尔闻言，心道果然如此，不过还是心中一凛，他知道“表示”二字的分量。

    明白这件事情的难度肯定很高。

    不然达格伯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州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无论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霍尔假装豪迈大笑道。

    达格伯特满意地点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但眼中的狠厉未减：“很好，霍尔，我喜欢你的聪明。记住，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彼此信任，才能走得更远。”

    包厢内，灯光依旧柔和，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与压迫感。

    霍尔心中一紧，他明白这是达格伯特在敲打他，虽然霍尔早已明白这只是一个老套路而已，但是霍尔还是心中一紧。

    这就是权力啊，霍尔热爱权力。对权力的热爱就像一位艺术家那样。如同一位想要奏出美妙乐章的音乐家热爱他的小提琴那般。

    这句话太文雅了，通俗来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哪怕霍尔明知道这些套路，也会沉迷其中。

    随即达格伯特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州审计署的副署长，艾伦·罗林斯他想要调查我。他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最近他频繁接触了一些对我不利的线索。

    霍尔点头，表示忠心说道：“为了这个州，州长费劲心思，稍微拿一点怎么了。”

    对于霍尔的回答，达格伯特很满意，随即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与决绝说道。

    “霍尔，你我都清楚，这个州，乃至这个国家，背后的运作远比表面复杂。我们为了推动那些‘必要的’项目，不得不作出一些妥协，一些……别人可能无法理解的决定。”

    “这就是你在里面大捞特捞的原因。”霍尔心中暗道。

    不过表面功夫，霍尔还是做的很好，坚定说道：“州长，我始终明白您的苦衷。您是为了这个州的发展，为了公民的未来，才不得不走在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上。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关注，甚至是误解。”

    “你能理解，我很欣慰。但问题在于，现在有人开始深入调查这些不必要的关注了，他们不想顾全大局了。”达格伯特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也曾经是FBI的明星探员，因多次成功破获大案而声名鹊起。但最近，他的注意力似乎转移到了我们这些‘辛勤耕耘者’身上。他担任的是州审计署的特别行动组的组长，想要把我当成踏板。”达格伯特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几下，冷着声音道。

    霍尔明白这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要扳倒他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不过这样会得罪罗林斯和他身边的人，但霍尔不在乎，毕竟自己不可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自己在船上，没有下船的可能。

    于是霍尔假装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艾伦·罗林斯……这个人我听说过，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但州长请放心，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为了这个州，为了我们，我会让他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回不了头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霍尔明白，既要上面人看到你是对他们忠心的，也要表示一下，这个任务很艰难，让上面人知道，以后好处可不能给少了。

    达格伯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拍了拍霍尔的肩膀，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我最可靠的人。去吧，霍尔，用你的智慧和手段，让他们牢牢记住。我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州，为了更多人的福祉。”

    州长露出笑容，摘下烟，举起桌上的酒杯向霍尔示意：“那就多谢霍尔了，等有朝一日，我在州里站稳脚跟，一定不会忘记霍尔你，一定将竭尽全力，为你铺就更宽广的道路。”

    FBI每过两年就会调到其他地方或者其他部门任职，而能不能去州里面则意味着未来的上限有多高。

    哪怕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大饼，但是霍尔也要高高兴兴地吃了下去。

    ···

    宴会结束后，霍尔独自走在空旷而寂静的街道上，夜色深沉，街灯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烟雾在冷风中迅速消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复杂而难以捉摸。

    霍尔心中暗道：“忠诚？决心？达格伯特要的，不过是我更多地利用价值罢了。但在这个圈子里，谁又能独善其身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到最高处。”

    “不过，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既然达格伯特愿意帮我摆平伊萨姆，那我就利用这个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为将来做打算。”霍尔眼神坚定看着外面的风景，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