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演武大会那一天柳云风和白佳玉抽到一组，白佳玉脸一红低头含笑，等上了演武台之后十二个回合后柳云风就轻轻一掌把白佳玉放倒在台上，柳云风抱拳：

    “师姐，承让了！”

    第二次抽签时柳云风又和柳梦漪抽到了一起，于是两人看到结果同时低下头笑着摇了摇头，等上台的时候两人似乎很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在第二十回合后柳云风成功地躺在了台上，武峰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好像很不自在，剩最后五人时按照点数计算成绩，最后柳梦漪以点数第一的成绩位列第一，朱阳第二，王兴祖第三，王猛第四，武峰第五。等三师父宣布放一天半的休假之后，武峰迅速地跑了，王猛和王兴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祁连山和朱阳几个人低头发笑，不一会武峰就回来了，王兴祖、王猛还有云风走上前：

    “武师兄，你怎么了”

    柳云风问道。

    “怪了，我从昨天晚上就拉肚子，一夜没睡好，今天还是不行，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的休假我就不去大师兄家了，你们去吧，我在山上休息休息，我这肚子一阵一阵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想去茅房。”

    “你去找二师父看看吧。”王兴祖说道。

    “不碍事，去几次厕所就好了，你们去玩吧。”

    一行人就这样辞别三位师父下山去了，演武大会总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王兴祖几人议论着今天的演武大会，也为武峰不平，按照武峰的功夫拿不了第一也是第二，诶，运气不佳啊。朱阳这几个人也在议论着演武大会，只听祁连山说道：

    “这巴豆的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啊，我记得我入山门之前，我老爹有一次就便秘，他火气太大了，结果那一碗巴豆水放下去，那个泄啊，因为喝得多了点，差点没泄死我爹，这以后啊再也不敢喝了，每次火气大得时候要喝这巴豆水都要问问我们村的大夫。”

    其他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留园”的月下比武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柳云风站在月下等着柳梦漪，亥时正刻的时候他见师姐背着双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于是迎上去：

    “师姐好。”

    “今年想在第几招赢我？”

    柳梦漪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师姐……今晚我不想打了。”说着柳云风坐在了花园的石座上。

    “为什么？”柳梦漪皱眉问道。

    “我在想，武学除了能强身健体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用，杀人？争个高下？没必要啊，人这一辈子很苦，何必斗来斗去呢。”

    听柳云风一席话，柳梦漪坐在了柳云风的身旁。

    “既然你不想打了，我就陪你说说话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修文习武，我的身世其实我也不清楚，静虚师太说以后会告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说，我从记事以来就一直是这样，修文习武，天天如此，我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也没有想你一样有想法。”

    “嗐，没什么，今天在底下看大家在台上比武的时候瞎想的。”

    “我觉得万物都有因，所谓艺多不压身，这武艺就跟医术一样，像张仲景，华佗，孙思邈都是医圣、医仙他们扶危救困济世悬壶救了很多人，还写下了对后世很有帮助的医书，他们对我们后辈有很大的帮助，对当时也有很大的帮助，艺如同刀，刀可以杀人，也可以切菜做饭，刀本身并没有好坏，也没有听说县官把案子破了之后还要把凶器毁了的，刀本无罪，关键是看用它的人，善人用刀必有善报，恶人用刀必有恶报，世上在有人之前并无善恶，有了人才有善恶，所以艺本无罪，关键看是谁在使用它。我们道家讲究扶危救困，深藏功与名，这也符合天道，不然我们在这世界上就没有必要了，不是吗？”

    柳云风听得此言双眼放光，一拍桌子：

    “师姐！你比我小了快三岁了，但是不愧是师姐，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对啊，不争高下之为行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道德经中讲上善若水，利人而不争，我平时背得很熟怎么临事不明啊。”

    说着用手就拍打脑袋。柳梦漪看到此景捂着嘴笑得很开心。

    “其实我平时没有想过这些事，就是你问我我有感而发的，你啊，你可不笨，只不过有的时候绕不过弯儿来而已，谁都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忽然一阵风对着柳云风吹了过来，柳云风一下迷了眼，用手捂着就揉，半天都睁不开眼。

    “怎么了？眯眼了？”

    梦漪着急的问。云风嗯了一声继续揉搓。

    “别揉了，让我看看，我给你吹出来。”

    梦漪用手扒开柳云风的左眼，此时两人是有生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彼此呼吸相闻，梦漪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直钻云风的鼻孔，云风身上的阳刚之气也飘进柳梦漪的鼻中，两人红着脸心脏砰砰乱跳，梦漪费了好大劲才把云风左眼中的沙子吹出来，一股幽兰之气吹得柳云风旌旗飘摆，脸跟煮熟的螃蟹一样。

    “好了么？”

    “嗯，谢谢师姐……”

    看到云风的窘迫的样子柳梦漪低头笑了。那晚再次谈到了云风的血海深仇，云风还是茫然不知所以。

    “眼看我就快十八岁了，功夫练得还算好，可是连仇人都不知道在哪，他们说是我们村得罪了鬼神，我不信，我不信有什么鬼神眨眼间就可以使人全部毙命，而且死得都是一个样，全部是胸口中掌而亡，我以前可能还相信是鬼神所为，如今我是不信了，人力是可以达到那个境界的，甚至更高，在我习武几年之后，练习了纯阳内功以后，我相信那天一定是一个人，一个……相貌可怖的人，让当时的我相信了鬼神的说法，哼哼，马丕、沈泊清，这两个名字我至死不忘，也是他们让我最早认识到了什么是恶，我此生只愿唯有替我爹娘报仇。”

    梦漪安慰了云风几句，眨了眨眼：

    “你给你爹娘报仇之后呢？”

    “没想过……”

    “你没有想过……想过……成家立业么……”

    说到这梦漪的声音弱不可闻。云风此时沉浸在回忆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梦漪的变化。

    “没有，大仇未报啊……”

    “师弟，别瞎想了，咱们学艺满六年就可以下山游历了，会有线索的。”

    “嗯。”

    “到时候我帮你一起找线索，帮你为你爹妈报仇。”柳梦漪故意把第二个“你”说得声音很小，说完低头又笑了一下。

    “谢谢，师姐。”柳云风看着月亮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