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找到属于自己的净土
“呵呵,刚刚也不知道谁哭得梨花带雨的”,我讽刺她一句,“两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就放呢?”我做了一个鬼脸,模仿她的语气讲这句话说了出来。
“贱不贱呐!”端木熙钰有点儿生气,她狠狠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好歹我做了你一年多的前桌,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感情与尊重呢?”
“诶诶诶,别掐,疼疼疼,大小姐,您可就别为难了,听你讲恋爱故事,这不是变相喂我狗粮吗,你可真是苦煞我也啊”
“那你听不听咯,除了今天晚饭,明天我还给你带早餐,怎么样。”
“听听听,我听,钰姐大气!不过我要吃校门口那家的煎饼果子,记得多加点料哈。”我脸上挤出笑容,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上,摆出一副期待的神色。这实在不是原则问题,而是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江城一中确实是很不错的一所学校,然而食堂质量却令人堪忧,尤其是早餐的包子,一口咬不到里面的肉馅...再者,不过是听她唠叨一会,就能吃到大小姐带的早饭,还有食堂二楼的饭菜(食堂二楼菜品的质量明显好于一楼),能吃什么亏不成么。
“哼,果然你们男人都一样”
我:“......”
要不是食堂这令人堪忧的伙食,我恨不得回教室听张怀民的呼噜声,至少不烦心!
“我和他高一是一个班的,知道吗,那时候我也是他前桌。”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经常和我抱怨前桌有些神经质,没想到就是我眼前的大小姐啊,哈哈!”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懒得和你计较这些,”端木熙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记得,刚来一中的时候,我没什么朋友,也不擅长交朋友,仿佛所有人都讨厌我,只有他愿意和我交流。慢慢地,我开始信任他,和他分享,分享我的开心,回忆过去、憧憬未来...我和他表白,他答应了,只不过不愿意公开,他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成绩为主。高二分班,他去了理科班,而我则选择了文科。然后,他和庄妍的事情就被人捅了出来。那时候我才明白:不过是几个班的距离,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我与他就远如天堑。我知道,我和他再没有可能了。”
“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我以为自己是一株蒲公英,以为找到了那方为自己盛开而准备的土壤...”
“没想到家境殷实的大小姐也有这样的烦恼。”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校园里面会有从始至终的爱情,现在想想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端木熙钰摇了摇头,接着意味深长地感慨起来:“这种事情就像买彩票一样,概率低的可怜,美好的校园爱情轮不到我咯。”
“卫凡,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和你一起来这里吗?”
“额额额...不是因为怀民的呼噜声么...”我感受到一股寒气,小心翼翼地回答他。
“错了!平时你见过我和别的男同学待一起过么?”
“倒也是,我也没见过你和楚雄飞在一起过啊,你们藏的挺不错的嘛。”我“呵呵”一笑,应和着端木熙钰。
大小姐平时大大咧咧的,却没有真正值得深交的伙伴,接近她的多是那些爱慕虚荣或者她那容貌的人,当然了,这只是我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另说。
“那...”
“蒲公英想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方土壤。”端木熙钰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
???
“你这是在暗示我吗?”我的额头上不经冒出细汗。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高三(十六)班的学习委员啊,谈恋爱不是带头违反纪律么。虽然我不排斥恋爱,尤其是眼前这位清纯美丽端庄大方的前桌,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对恋爱真提不起兴趣,至少现在是这样。这已经涉及到原则问题了,倘若她纠缠不清的话,拒绝是肯定的,而且我也不奢求能捞个什么好处。
“你可以这么理解。”端木熙钰肯定答道,她的眼神很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趁早放弃吧,这事儿对于你我并不合适!”我一改和气的态度,丝毫不带情面。顺带着后悔答应她一起吃晚饭,这不给她顺坡下驴创造了二人独处的机会吗。想到这,我才知道跳进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不行,得找个机会破局!我暗暗下定决心。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端木熙钰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我看了看手表,意识到时间还算不多,便示意她抓紧说,然后顺便拒绝她。
端木熙钰那副动人的眸子中散出了光,开始碎碎念:“别人我不知道,在我眼里你真的就和宝藏一样,做了你一年多的前桌,我能不知道你的好么:你阳光,时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心思又细腻,做事情总是考虑到他人...你说,蒲公英盛开不正是需要阳光和雨露么?”
我白了她一眼,还是耐着性子说:“蒲公英开在春天,关秋天什么事,你不知道,前几天立秋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你应该找春天去啊。”
哪知端木熙钰不惊反喜:“你的意思是,只要到了春天你就答应了,耶耶耶,我就知道卫凡对我最好了...”
我:“......”
真是佩服她的逻辑。
不合时宜的,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端木熙钰原本惊喜的脸庞因为下课铃又多了几分喜色,:“快走快走,等下老徐(班主任)就要回教室啦。”
她不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拉着我的手走下楼。
当她手心最柔软的地方触碰到我的手掌时,我能感受到那一刹那,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进入了宕机状态,身体不自主地配合着她下了楼。
我短暂失神后和她提醒了一句:“走慢点,没人拦着你。”
“看看看,你心里面还是有我的嘛”,端木熙钰咧开嘴笑了笑,“好啦好啦,不笑你了,嘻嘻嘻。”
下了楼,我赶忙松开她的手,进教室(教室在一楼)回到位置上,空调的冷气拂过我滚烫的脸,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加速的心跳也得以平静。回想起来,刚刚还张弛有度的,在牵手的一瞬间心理防线就崩溃了,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受盘旋在我心头,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