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异世界斩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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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凶宅

    初夏清晨,青瓦白墙院内。

    宋夭悠闲地坐在凉亭石凳,提笔写下一句。

    “昨日失踪两名人士,乃是本县惊蛰以来的第六起失踪事件,生死未卜。”

    放下笔,宋夭叹了口气。

    作为一名府衙文吏,他还算是称职。

    可作为一名穿越者,他简直失败到姥姥家了。

    修行足有一年,连个最基础的佛怒火莲都搓不出来。

    这并不是宋夭不愿下功夫练习,而是他体内经脉尽断,根本没办法修炼。

    回想起一年前穿越的那天晚上,刚毕业的他还痛苦地加班,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晕眩,等缓过神的时候,就已经是清山宣宗里的一名杂役了。

    宋夭本想努力做宗门贡献换取功法,修炼入门晋升外门子弟,哪成想在山林砍柴时发现了一枚道果,却被同行人夺走还将他推下了山崖。

    好在下面是条宽河,宋夭才没有当场去世,只是全身重伤经脉尽断昏了过去。

    就这样,他浮在河水上面到处漂泊,许久才被路过的曾知县救下。

    曾保德晚年丧子,见宋夭长相温文尔雅还懂些文章,便收为义子,安排在锦民县衙役里做一名小小的文吏,负责编撰县志。

    如今倒也还算快活。

    只是偶尔想起昔日把他推入山崖的人,宋夭就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打车回宗将那人撕成两半。

    可若现在鲁莽回宗,将此事禀告给宗门执事,恐怕那人也早已服下道果,无凭无据根本没办法追查。

    他只是个无法修炼的闲人杂役,而那人是宣宗招收的外门弟子,权势滔天。

    就算能拿出实据,恐怕也不会受到太过的责罚。

    不过宋夭没有就此放弃报仇。

    作为一个穿越者,必不可能白白穿越,肯定是点好东西在身上的。

    他摸了摸戴在左手的银色戒指,顿时戒指如同活物一般微微震动,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透明的面板。

    【持有者:宋夭】

    【修为:凡人】

    【剩余点数:0】

    【技能:无】

    那日他落入悬崖,这枚戒指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左手食指上。

    若想要摘掉这枚戒指,它还会自动缩小,让他疼痛难忍。

    宋夭当然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系统,而且是一个用点数提升技能的系统。

    按理说是这样子的。

    可不幸的是直到今天,宋夭都没有获得过一枚点数,他研究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可以触发点数的机制。

    或许是戒指没有防水功能,坏了。

    宋夭再次叹了口气。

    “宋兄!”

    从院外闯进来一名男子,身上穿的是和宋夭同款的青色衣袍。

    这人宋夭认得,他叫李树,是县衙专门负责跑腿的小吏,两人平时很是要好。

    李树气喘吁吁地站桌前,来不及坐下便开口说道:“宋兄,集市后街的胡同里发生命案了!”

    “这关咱们俩什么事?兄弟坐下别急,先喝杯茶水。”

    宋夭正想给李树倒上一杯凉茶,却发现桌上只有一只茶盅。

    “我就不喝了,一会还有别的事。”

    李树抖抖衣服,继续讲道:“今天早上我去后街办事,亲眼见到有人将院里的一具尸体拖进屋里,我吓的要死,赶紧跑回县衙将此事禀告给了老爷。”

    “老爷马上拍案,派出了好几个捕役前去抓人,并说今日主簿不知去向,要让你去顶替他的位置,尽快前往命案现场,将此事记录在案。”

    “哦?”

    听闻此事,宋夭内心窃喜,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说道:“那我得赶紧去,可别让捕役兄弟们久等了。”

    主簿不知去向?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宋夭巴不得哪天主簿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就可以趁机篡位升职加薪。

    仔细一想,这很可能就是义父大人关心他,给他亲自安排的一次机会。

    宋夭孑然一身淡泊名利,只求安安稳稳躺平余生,但并不代表毫无进取之心。

    如果能登上主簿的位置,集市口与宋夭成天眉来眼去的小寡妇,或许都能高看他一眼。

    “宋兄可有这胆量?那可是个死人,死人啊!”

    李树肤色泛白,稍稍有些后怕。

    “那有什么好怕的。”

    宋夭神色淡定,又端起茶杯浅尝上一口说道:“不瞒李兄,我宋某人走南闯北,也是死过两次的人了。”

    “呵呵,宋兄真是风趣,告辞!”

    李树顿感无语,抬腿正要离开。

    “不知宋兄还有何事,需要如此心急?”宋夭好奇问道。

    “听说账房正在提前分发俸禄,说是管事回乡纳妾,两三个月都不回来,我得赶紧过去了。”

    “……”

    宋夭手一抖,差点把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把全丢给李树。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

    李树嘿嘿一笑,离开了院子。

    宋夭在主簿手下干事,供吃供住,一月正好三贯铜钱。

    虽说不多,但也足够潇洒快活。

    只是与其去账房领俸禄,他眼下更看重升职加薪的问题。

    若能当上主簿,那俸禄可是要和孙大圣似的翻几个筋斗。

    宋夭收起笔墨纸砚,戴上吏帽,打理好衣袍。

    他打算先到命案现场露个脸,随便写点什么糊弄一下,之后应该还来得及去账房领取俸禄。

    宋夭快马加鞭穿过集市,来到后街。

    后街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周围都是大户人家闲置出来的府院,偶尔会派点人手过来打扫,根本不会有闲人没事来此地遛弯。

    五月巳时已经临近晌午,太阳欲上竿头,正常来讲天气应该有些闷热。

    可宋夭走在后街的道路,不时感觉有凉风钻进脖颈,不由己地打了好几个冷颤。

    “什么鬼天?”

    宋夭使劲裹了裹衣袍,把脖子埋在衣领里面,继续朝着案发的胡同走着。

    边走还觉得无聊,嘴里哼起小曲。

    “……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吃俺老孙……”

    刚哼上一句,又是一阵阴风吹过。

    仔细闻闻,这风中明显有一种不寻常的异味,惹得他一阵干呕。

    抬起眼朝前面的道路一旁看去,已经来到了李树所说的院落。

    府院的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并没有人,四周静悄悄的。

    宋夭蹑手蹑脚地侧过身,从门缝里挤到院子里。

    这院子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都无人打理,遍地长满了青黄的杂草,石桌石凳上布满苔藓,弥漫着一股异味。

    不是说义父已经派来捕役抓捕犯人,怎么见不到人?

    会不会是走错了?

    宋夭刚想出门确认下府院的牌匾,就听见从正房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哦?

    难道捕役都聚在屋子里面偷懒?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抓住犯人。

    宋夭决定给捕役们一点小小的惊喜,吓唬一下,谁让捕役们偷懒不叫上他。

    走到正房门口,轻轻地推开门。

    可木门却很任性,一点也不配合,开门的声拉得好长。

    眼前是原主人招待宾客的正室,现在都已经杂乱不堪,连桌椅都碎烂一地。

    只有墙上挂着的壁画还算完整,画中是一棵上年纪的老杨树,树干处却被一块墨渍遮挡住了。

    宋夭看不懂字画,只觉得是一幅好画。

    转头看向右边,是一间书房,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捕役兄弟在吗?我是来记录案件的文吏!”

    宋夭朝书房喊道,可等待半天也无人应答,便慢慢走了过去。

    越是靠近书房,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是清晰,可他偏偏又听不清里面在说些什么。

    这怪异的气氛让宋夭感到背后一凉,额头也开始渗出虚汗。

    他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口水,猛地推开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