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厦立新社区，距离展鹏公司仅有十分钟车程。在立新社区大富贵超市对面，有一个休闲小广场，人流量平均每小时六百人，是社区设置的招聘点，有多家劳务公司和工头们的三十多个摊位，常年在这里摆摊招聘，塘厦招募中心也在这里设了一个点。宇田夏和佟方略协商，她带来的两个小组就摆在立新社区。佟经理见是顶头上司提的要求，自然要买田夏的面子。所以今天一早，宇田夏就带着业务员们，乘坐大市场的金杯车，按照佟方略的联络导航图赶到这里。

    早晨，太阳已明晃晃的挂在了农商银行大厦的天线塔尖，阳光透过休闲小广场边上的热带乔木，在一长棑的雨阳伞上跳动。天气虽然很热，但摆摊招聘的业务员们、小工头们、游击队员们已经在各自的摊位上就坐，大部份的摊位前已经有人在咨询。田夏她们一到，就引来人们的关注。

    粤鑫公司很重视ClS塑造，员工着装是视觉形象的首选。宇田夏和张静黄丽一样，着的是公司统一制定的OL装，经典的浅蓝色衬衫，系蓝白条纹的蝴蝶领结，搭配深蓝色的短裙，坡跟单鞋，看起来成熟而又干练；一头短秀枝，映衬着白皙的脸庞，显得更加莹润。她和两女孩站在一起，透出了青春的张力，非常养眼的职场姐妹花，引起了同行们的侧目。田夏感觉到了这种目光，没有急于设摊。她用纸巾擦了下嘴角，美眸从咨询的人们脸上扫过，很多都是青涩的学生，带着怯怯的神情在一些摊位前咨询。来找工的青壮年不多，看到招工牌上的用工单价，多数都摇摇头，叹叹气，百无聊赖地走着。一壮年汉子盯着一块招工牌上每小时十二元的单价看了看，然后猛吸一口蓝色芙蓉王，徐徐喷出一股淡蓝色的烟雾，带看失望的表情向广场那边走过去了。田夏看在眼里，再仔细看了下地势，从大富贵商场过来的人们，直接穿过人行道来到休闲广场，沿着这一长溜摊位走过去，到广场上纳凉。看完地形，田夏心里已然有数，她放弃了中段还有的位置，指挥业务员们在一头一尾设置了两个摊位。四角雨阳篷上拉上展鹏电子招工的大红布标，摆上了展板，折叠桌上码放着宣传单页。布标和展板上醒目的广告语、吸睛的招聘工价，业务员们整洁干练的风貌，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围观。不得不说，经过精心包装过的展鹏招聘广告，对打工群众是有吸引力的。张静和刘波负责人行道口的摊位，刚做好准备工作，就有人过来咨询。

    “小姐姐，”找工者甲看完招聘信息后开口问道，“每小时十八元还包吃包住，这工价靠得住吗？”

    “当然靠得住。”张静递给他一份招聘单页，热情的向他介绍了展鹏的用工情况。她甜美的笑容、优美的声线，特别是十八元的工价，立刻吸引了一些找工的青年和路人，围住摊位旁认真地听她讲解。张静有一张看着就熟悉的邻家女孩脸，一头长发在晨风中飘散，眼眸中传达出柔和的温度，极好的路人缘让路人们安静地听她宣传。一旁的刘波马上给大家递上单页，找工者乙大致浏览了一下招聘内容，问刘波道：

    “靓仔，展鹏电子厂在深圳，距离那么远，不方便。我在这里租了房子，想就近找厂，这附近有厂吗？”

    “姐姐，展鹏的工价高，收入就高。附近的厂是有，但工价太低了，一个工时才十一二块，你去吗？”

    “高一点，十五六块都行。”

    “这真没有。”刘波换个思路说，“姐姐，展鹏电子厂就在塘厦边上，从这里到展鹏厂区其实不远，也才七八公里。”

    “七八公里还不远吗？我们在这里租了房，怎么去上班呀！”

    “有两个解决办法，”刘波笑着，神态很真诚地说，“一是从这里出发骑电动车到厂区，仅一刻钟车程。这个上班距离，在大城市可以说是咫尺之遥了。公司可以帮你申请外宿，外宿补贴每月一百五十块。二是住在厂里，吃住费用免单，周末再回来渡假，和男朋友过一个愉快的星期天，很浪漫滴。”

    “是这样吗？”

    “是啊！姐姐，现在流行星期天生活方式，平时就努力的打工赚钱，星期天就痛痛快快的玩，可以和闺密逛街、购物；也可以邀约一帮子哥们姐们，来一场说开就开的Party；更可以和男朋友一起看电影，喝啤酒吃烧烤，姐姐，在天愿作比翼鸟，拍拖必须吃烧烤哦！”

    刘波的小幽默，引起了大家的笑声，也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虽然吃瓜的不少，但想找工的也有，毕竟这个阶段高工价招人的企业太少，有这样一个工厂招工，关注度是很高的，人们纷纷向张静和刘波咨询自己关心的问题。找工者甲问张静道：

    “小姐姐，刚才你的介绍我很满意，也准备报名。但我有一个担心的问题，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小兄弟，你请说。”

    “前个月，我也通过劳务中介到工厂上班，说好的工价，到开薪时没有兑现，我找中介问时，他们拿出当时签订的协议，指着上面的条款告诉我，说就是这么多。我一看确实是这样，当时就明白，我是被骗了。”

    “小兄弟，”张静关切的问，“签协议时，你没有认真看协议内容吗？”

    “没有。”找工者甲脸红红的笑了笑。“当时有几个人也在应聘，因为协议条款太多，又是广东字，工价是写在一大段广东字里面的，好多字都不认识，大家都没仔细看，我也没认真看就签了，没想到是个套路。”，

    “广东字？”一位围观的吃瓜大婶没有听懂，问道，“哪样意思？”

    “这位小兄弟说的广东字就是繁体字，一些不正规的公司利用很多人认不全繁体字的弱点，用工协议就采用繁体字，就像这位小兄弟说的，是个套路。”张静回答了大婶的问题后，对找工者甲说，“小兄弟，粤鑫公司是一个实力雄厚、信誉卓著的大公司，坑蒙拐骗、合同套路的事我们不会干。你通过我们公司到展鹏上班，说好的工价，绝对不会有问题。你报名了，也要和公司签用工协议，你看，”张静说着，拿出一份用工协议对他说，“这就是要和你签的协议文本，用的是标准的简体字，宣传时说的工价十八元，用大写和小写注明，一目了然。”

    找工者乙看了协议后说：“这就对了，我就看得懂了。小姐姐，我报名。”

    同时，找工者乙也对刘波说：“靓仔，你好会说话。”

    这是一位年轻的女人，身材苗条举止大方衣着还颇为时尚，对刘波说的星期天生活方式很感兴趣。她是追随男朋友到东莞的，相处的时间长了，难免嗑嗑碰碰，不如找一份工打，平时上班赚钱，星期天才见面，所谓相见不如不见，即到见了，恩爱都来不及，还会嗑嗑碰碰的吗？女人想到这里，心里有一点点痒痒，不由得笑了起来，很干脆地说：

    “我想好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现在就报名。”

    有人带头报名，真心找工的男女青年们就踊跃了，立刻就有七八个人填表签协议。这时，找工者丙问张静道：

    “经理小姐，前几天，我有几个同伴看工价太低，就回乡了。现在你们有高工资的厂招人，我想叫她们回来。但慎重起见，我提个问题，你可别在意，好吗？”

    “我不会在意的，你问吧。”

    “现在的工价普遍都很低，只有你家的最高，经理，这不会是个圈套吧？把我们先诓进厂，再用各种理由降低工资。以前我有过这种遭遇，有点害怕。”

    “这你大可放心，粤鑫公司的宗旨是卓越、殷勤、公道。卓越，就是给你们推荐优质的企业，争取做到最好；殷勤，就是提供周到的服务，让你得到家人般的关怀；公道，就是工价合理，保证每个月都能足额领到工资。你现在就可上网査公司的相关手续，展板上印有公司的营业执照和派遣证。工价标明每小时十八元，少一分你都可以到劳动监察大队投诉。”

    听张静说得诚恳，找工者丙说：“经理，你不像是蒙人的，我相信你。这样，我先给那几个同乡报名，再通知她们赶回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张静回答说，“不过，我们三天后就要进厂，时间很赶，你现在通知她们，赶得急吗？”

    “赶得急。”找工者丙是位丰满的青年妇女，嘴唇略厚，一笑两酒窝，操着广西口音的普通话说，“我们是桂林效区的，坐高铁两个钟就到广州南站，坐大巴三个小时就可以赶到。”

    “行，只要不耽误进厂就行。”

    广场入口处一侧，田夏和业务员黄丽、孙小同也在接待咨询的人们。她们的摊位是最末一个，四角雨阳篷上挂着的横幅，那醒目的单价，刺激着人们的眼球。一会儿功夫，摊位上就来了一些人，黄丽和孙小同就给他们递上了招聘单页，就他们提出的问题作祥细的解答。这时有几个学生过来，一位看起来比较大方、模样很清秀的女孩向田夏问道：

    “姐姐，我们是学生，可以进展鹏打工吗？”

    “很报歉，小同学，到展鹏打工需要做满五个月，你们显然做不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不可以。”

    女孩叹了口气，眼里充满失望。田夏见她和同伴的眼神，就说：“这里有很多工厂也在招工，你们没去看看？”

    “看了，学生工的工价太低了，工价稍高一些的，至少要做三个月，我们也做不了这么久。”

    “你们能做到八月三十一号吗？”

    “可以，我们的学校就在东莞，九月三号开学，做到三十一号没问题。”

    “工价最低多少你们才做？”

    “九块十块也太低了，启码也得十一二块吧，做这两个月，能拿到几千块钱，减轻父母的负担，我们就满意了。”

    “行。”田夏见几个小女生说得中肯，就拿出自己的名片，写上丘颢天的名字和电话，递给女孩说，“我们公司有一个厂，就在南城，工价可以给你们十二块半。现在去，下午就可以进厂。满打满算，你们可以做两个半月，拿到七千左右的薪酬没有问题。你们到南城的粤鑫公司人才大市场，找卡片上的丘经理，他会给你们安排的。但是，”田夏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记做，必须做到八月三十一号哦！如果提前辞工，是要罚款的，你们进厂前，是要签协议的！”

    “没问题，保证执行协议！”女孩听到可以挣到七千块，兴奋的说，“谢谢姐姐，姐姐棒棒哒！”

    “不用谢。”田夏目送蹦哒着离开的几名学生，就象是当年出来谋职的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感触。不待她追忆过去的青葱岁月，先前见到的那位壮年汉子过来了。

    “宇经理，你好！”壮年汉子看了看田夏的胸卡，又把目光投向她问道，“咨询一下，我看这么多劳务公司招聘，工价都很低，只有你们开出十八的工价，这工价靠谱吗？会是个圈套吗？”

    “这位大叔，我很负责地告诉你，工价当然靠谱，粤鑫是一家依法运营的劳务公司，绝对没有套路！”田夏耐心地给壮年汉子介绍了展鹏委托粤鑫招聘的情况，出示了营业许可证和劳务派遣证复印件，见他频频点头，没有再提问题，就问他道，“大哥，请问你是自已找工，还是帮别人咨询？”

    田夏入职粤鑫公司，就是从摆摊的业务员开始做起的，有丰富的经验。先前看到壮年人喷出的那口烟雾，抽的蓝皮芙蓉王，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单纯求职的农民工。从他先看自己的胸卡称呼自己的职务，再从他的问话，就觉得他像是一个工头，在为自己的工友们寻找打工机会。

    壮年汉子叫田洪武，一身的夏季清凉装，印花T恤加沙滩裤，趿着人字拖，看他黑红油亮的皮肤，像极了打工养家的农民伯伯。但听他的谈吐，抽的好烟，又象在劳务圈里行走的带工老板。田夏猜对了，他就是个工头，带了有百多个青壮员工，也遭遇了邵孟江的命运，他有几十名员工被高考学生工置换，就到劳务市场寻求劳务公司合作，连续跑了几天均无收获，今天到了立新社区，先转了一圈依然失望，就到广场上去抽闷烟发呆，不经意间掉头看见入口处多了一个摊子，还有很多人在围观，就过来看看情况，一看红色的布标上写着“18”的字样，知道有戏。现在听田夏这样问他，就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平静的说：

    “宇经理，实不相瞒，我在为员工找厂，只要工价靠得住，我就和贵公司合作。”

    “哦，大哥是带工老板。”田夏说着，挪过来一张凳子，请壮年汉子坐下后问道，“请问大哥贵姓？”

    “我姓田，江西赣南老区过来的。”田洪武坐下后，接过田夏递过来的矿泉水瓶说，“我现在有五十来个农民工，男女各半，都满了十八岁，年龄最大的三十九岁，三天后可以到岗，做满六个月没有问题。宇经理，名单带来了，你看合适吗？”

    田洪武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取出一张A4纸递给宇田夏。田夏认真看了后说：“合适。田老板，粤鑫公司就希望和你这样的带工老板合作，欢迎你！”

    “谢谢你！”田洪武见咨询的人还不少，黄丽和孙小同脸上挂着汗珠，也顾不得擦擦，忙着给大家分发资料，解答问题。就对田夏说，“宇经理，这里太吵，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好啊。”田夏说着，就请田洪武到了广场边上的士多店，找了个有阳伞的卡位坐下，点了两客冰琪淋后说，“田老板，你带的这批农民工，有什么条件，要求，请提出来。”

    “宇经理，看得出来你是个爽快的妹子，我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了。”田洪武叼上一支烟后说，“贵公司开给员工十八元，这个单价我的人肯定很满意，稳定性肯定很好，留得住人。请问宇经理，管理费怎样开呢？”

    “按员工工时数计发管理费，首月每小时一块半，以后每月增加五毛。”

    “管理费是低了些。”田洪武说。

    “员工工资高了，能稳定地做满六个月，管理费收入其实不低。”田夏笑着说道，“如果降低单价，你的收入表面看起来是多了，但员工流失率高了，利润空间反而小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员工现在只拿十六块，有十八的单价，他们肯定会做的。不过，我原来也有两块一小时，现在还少了五毛，收入低了不少。”

    “田老板，你很有诚意，我也实话实说，公司签出来的单价也不高，而且，只是第一个月少了五毛钱。”看见田洪武犹豫的样子，宇田夏说：“田老板，你是有诚意找我们合作的，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这样，工厂给的每人两百元的车费补贴，我全都给到你，这是我手上的最大权限。再多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田洪武知道，他的人马上就要从厂里撤走，如果找不到厂子接收，这批人的吃住，他就难以承受。但他见宇田夏拿出两百元，心想还可以努力争取一下，哪怕再增加三毛两毛的，积少成多，也是一笔收入。所以就说：

    “宇经理，你看看，能不能和贵公司老板商量一下，再增加一点嘛。”

    “田老板，实话实说，我公司签的这个单，利润看得很低。到劳务市场上来直招，也就是要把利润空间让给员工，使他们在六个月的合同期内，认真做事，努力工作。当然，本公司也要有相应的利润，直招的话，第一个月我们有两元的毛利，发单给你们，公司的利润就接近零了。所以田老板，互利互惠，合作才能走得更远。到八月份，单价起来后，如果你还有人，我保证给你最高的工价。”

    “宇经理，我们才起步做劳务，老家那边也看着这批人的情况。转厂安排得好，收入比原厂的多，就会有更多的人过来打工。”

    “这个我可以给你保证，你的这批员工，一定给安排得妥妥的。”

    这时，一辆火红色的摩托车急驶过来，画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停在卡座边上。一位戴着头盔，着紧身衫皮短裤，脚上套一双小皮靴的的女孩在车上掀开目镜，问田洪武道：

    “武叔，你着急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小雯，你下来再说。”

    小雯一偏腿，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坐到田洪武旁边。田老板对她说：“你们的人不是在找厂吗？这位是粤鑫公司的宇经理，她们正在给展鹏厂招人，叫你过来一起聊聊。”

    小雯芳名洪雯雯，看了一眼宇田夏，伸出手来握了握说：“宇经理，幸会。”田夏看出雯雯不信任的态度，知道她们在联系工厂的时侯，遭到不少同行的忽悠，她能理解，就热情地握着她的手问候道：

    “洪小姐，你好！我们认识就是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的，一定尽力。”

    “宇经理，小雯是我临村党支部书记的女儿，就在东莞打工。我们县政府正在紧锣密鼓地搞精准扶贫，她们村有八十多人经过农民工技能培训后，要出来打工。小雯接到他爸洪书记找厂的电话，就辞了工作，专门联系工厂。这个时侯工厂联系不上，劳务公司给的工价又太低，她都着急上火了。”

    “洪小姐，你别着急，我公司正在招工。”宇田夏把展鹏电子厂招人的信息告诉她后说，“目前，这个工价算是高工价了，你可以给你爸汇报，洪书记同意后，我公司可以派人带车，和你一起去你老家接人，粤鑫公司提供完善的驻厂服务，保证老区来的农民工兄弟姐妹满意。”

    洪雯雯听了宇田夏的一番介绍后，知道遇上了福星，脸色由阴转晴，露出笑容说，“宇经理，不瞒你说，这几天我谈了几家劳务公司，都说叫我把人带来，他们保证安排进厂。但谈到具体的内容，比如说工资福利待遇时，就含含糊糊。那里像宇经理说得这么清楚，还要派人带车去接人来上班。”

    “小雯，”田洪武说，“宇经理是个实在人，我的人就转展鹏电子厂了，如果信得过宇经理，也相信武叔的话，你就给你爸打电话！”

    宇田夏接着把管理费给洪雯雯说了，雯雯听了也很满意。田夏说：“雯雯，给你们的待遇和田老板的一样。今后你也不用去上班了，就专门协助你爸，组织老家的人出来就业，管理好在厂的员工。我们安置员工的企业，工资待遇都是比较高的，就业一个，脱贫一家；带动一片，富裕一村。打工挣到钱了，回乡自主创业还可以当老板！”

    听田夏讲得在理，雯雯笑着说，“宇经理，没想到你对我们的脱贫政策这么熟悉，服了你啦。”

    田洪武还想说什么，但宇田夏看见摊位上好像是出事了，她急忙站起身来，把名片递给田洪武和洪雯雯说：“田老板，洪小姐，你们的情况，我会及时给领导汇报，保持电话联系。”说完，就向摊位跑去，大脑中的一个念头是：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