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奥特曼看多了吗？”诺诺说，“好了，不能再泡了，再泡下去会很冷。”

    两人慢慢穿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诺诺突然说：“加入学生会吧？”

    “求之不得。”路明非回答很快。

    诺诺说：“我以为你要犹豫一会的，听说你跟楚子航是校友，关系似乎也很不错。”

    不愧是诺诺，善解人意地把贴吧里流传的“路明非看上楚子航了”，转换为了“关系似乎也很不错”。

    “楚子航没钱啊。”路明非回答地非常坦然，“我这个人简单得跟芬格尔一样，有奶便是娘。”

    诺诺点了点头：“如果我也很有钱呢？”

    “娘！”

    “好，够无耻！”诺诺打了个响指，说，“答应我一个条件，凯撒给你的我会再给你一份，你名义上加入学生会，但你要做我专属的小弟！”

    路明非反问：“凯撒的小弟不就是你的小弟，有区别吗？”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他的小弟跟我有什么关系？”诺诺道，“我不喜欢跟凯撒那群小弟待在一起，连一个好玩的人都没有。”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路明非问，“凯撒准备了这么大排场，我这辈子第一次龙虾吃到饱唉。”

    “排场大不是你喜欢，又不代表我会喜欢。”诺诺撇撇嘴，“凯撒是那种很固执的人，他为我花了心思，也希望我说好，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会喜欢甜豆腐脑的时候吃咸豆腐脑吗？”

    “会啊。”路明非取出口袋里花花绿绿的手帕，“吃龙虾的时候我各种口味都会试试。”

    诺诺叹了口气：“口味可以试，喜好怎么试呢？”

    她说话时语气淡淡的，给路明非的感觉就像是谈论陌生人。

    路明非心里一动，问：“你不喜欢凯撒？”

    “喜欢啊，不喜欢我会和他在一起？”诺诺说，“你会选一个不喜欢的人当女朋友吗？”

    路明非耸耸肩：“但你俩似乎并不同步的样子，整晚也没见你俩有多大交流。”

    “凯撒是很骄傲的人，他不怕任何竞争者，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如果我被别人拐跑了，只能说明我自己眼光有问题。”诺诺说，“凯撒认为我眼光正常，也就不担心我在外面跑啊跑。”

    这点诺诺说得倒是和芬格尔说的一样，看来凯撒的骄傲人人皆知。

    “凯撒不担心我，我也不担心他，因为他是个骄傲的人，不允许自己做出道德卑劣的事。”诺诺说，“如果有一天他要选择别人，一定会先下分手通知再拥抱新欢。”

    路明非没话说，以他对凯撒的了解，凯撒确实是这种人。

    他的骄傲如同光芒四射，不容黑暗，照亮别人也照亮自己。

    两个人穿好鞋子，诺诺来到泉水边，探着身子往下看，幅度大到再歪一点就会掉下去。

    “小心，很危险。”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路明非不敢去抓诺诺，只能言语提醒。

    但这一世，路明非自然而然抓住诺诺的手，作为她的支撑。

    “不要占我便宜哦。”诺诺并不生气，“萤火虫一只也没有了。”

    “萤火虫？”

    “夏天的时候，会有很多大只的萤火虫往上飞，跟星星一样，现在都没有了。”诺诺有点失落，“天气差到连萤火虫都藏起来了吧？”

    “萤火虫只有寻偶的时候才发光的，现在季节已经过去了。”

    路明非挥手：“让一下，我来试试。”

    “你要色诱吗？”诺诺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让开了脚步。

    路明非上前，张口大喊，诺诺却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传来。

    “你在干什么？”

    诺诺突然不说了……她看到黑暗的崖底，突然亮起了一个绿色的光点，像一颗小星星。

    光点缓缓上升，一路有其它的萤火虫响应它，从一颗星星汇聚成一群星星。

    渐渐地，一条绿色星河成型，在黑暗中往上缓缓流淌。

    这一幕宛如梦幻，群星沿着悬崖往上升起，宛如绿色的瀑布缓慢地往天上流去，到了天空它们散开，像是变成了真正的星星。

    漫天星辰下，路明非转头看着诺诺：“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诺诺的目光沿着最高的萤火虫往上飞，淡淡的微光从她脸颊上流淌下来：“真美啊……”

    突然路明非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低头往山下看去。

    只见半山腰上，卡塞尔学院显得格外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移动的光束，那是学生们在搜索敌人。

    路明非能感觉到有一层透明的屏障半扣下来，玻璃罩似的将整个学院包围。

    但很快，这层屏障消失了。

    守夜人由炼金矩阵强化过的言灵·戒律取消。

    学院中各种元素一下活跃起来，学生们的力量释放，自亘古流传下来的语言开始复苏。

    蓝色、红色、各色光芒在黑暗中交织，学生包括教授在施展全力搜索入侵者们。

    路明非眯起眼睛，言灵·戒律的解除，代表着路鸣泽的手下们要开始行动了。

    不久之后，凯撒会和酒德麻衣会在英灵殿遭遇，两人先是让手下彼此对轰，然后玩灯下黑的游戏。

    楚子航则会和伪装身份的零在教堂化身火龙，彼此对轰。

    路鸣泽的暗手老唐也会借机潜入冰窖，唤醒康斯坦丁，让这家伙在校园里化身火龙，轰来轰去。

    大家都在轰，闲着发呆的路明非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他看向诺诺：“我们回去吧？”

    “走吧。”

    布加迪沿着山路往下行驶，一路上诺诺少有的文静，像是在回忆刚才的梦一样的场景。

    快到学校的时候，诺诺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凯撒为你准备了这么多玫瑰，又没让我溅一路血，肯定是为女主人准备的咯。”路明非说，“这种事猜猜就知道啦。”

    诺诺嗯了一声，又问：“你是怎么让萤火虫都飞起来的？”

    路明非早就想到诺诺会这么问，实际上他使用了超过三种言灵，一种王之侍强化了一下萤火虫们的体力，一种刺激一下它们的神经，让它们误以为是繁衍的季节。

    最后还操纵了风元素，让它们飞得更高一点。

    但路明非肯定不能这么说，几乎所有混血种都只能使用一种言灵，暴露自己是不明智的。

    于是路明非说：“3E考试之后我觉醒了言灵，你要不要试试？”

    “是能让物体发光吗？”诺诺说，“我记得有位学长的言灵是‘炽日’，毕业典礼的时候他太激动不小心发动了言灵，灼伤过几个同学的视网膜，后来被叉出去了。”

    “不是，是发情，我可以让生物发情，我将其命名为言灵·催生。”路明非说，“学姐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