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黄昏时:祂们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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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仙打架

    札季礼刚刚在“花园”时耽误了点时间。

    “信号怎么消失了?”札季礼心里浮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此时札季礼已经赶到了张全祯发送的定位处,紧接着附近发生了一阵闷响。

    这一声闷响犹如大地的心跳,大地仅是一声跳动,便把地表的所有东西也一同卷入了地底。

    札季礼赶忙冲向闷响发生的地方。

    “塌方?不对!这是法则的力量,张全祯动手了。”

    札季礼赶到时仅剩几张黄纸在外。

    仅这一眼,札季礼就发现了不对劲。

    “纸人?糟了,这是方术!一切压根都是幌子。”

    札季礼忽然感受到空间的波动,札季礼赶紧回想整个任务的细节,桥上的测量员,龙门桥,兰亭湖,以及新龙眼处的冲突,还有…新出现的方术。

    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这压根不是“无理手”!所谓“无理手”,是下的不合乎逻辑的一子,浪费步数。但从现在这一切来看,会不会是….“试探手”?

    札季礼不敢再多想了,或许是上方给出了错误的判断,如果是“试探手”,是对方弈手来试探我方实力深浅的一步。

    也就是说对方也有“摆棋手”!

    这样说的话就很恐怖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暗处,来默默观察棋局,来归正游戏秩序。

    而现在竟然感受不到张全祯的气息,也就是说连“摆棋人”都变成了棋子参与到了棋盘之中。

    难道对方下的是更厉害的“妙手”?札季礼已经完全不敢想下去了,或许也有可能是我方下的“试探手”,我和张全祯就彻彻底底做为棋子来试探对方深浅了。无论哪种情况,好像都很不利。

    冷静,要冷静。纸人,或许是道术,张全祯忽然消失并且没有发出“信标”。

    所谓“信标”就是更高级别的定位,只有在危急时刻请求援助,或者特殊情景时需要向外传递信息时使用的。

    说明有两种可能,一是张全祯已经在和对方的“摆棋人”交手了,并且没有落入下风,目前情况还可以掌控。

    二是张全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的“摆棋人”清盘了,或是被某种程度限制住了自由,导致没来得及发出“信标”。

    如果综上来考虑,二的可能性不太大,如果对方有这种实力,我不可能还在这里分析,能把张全祯都瞬间抹杀,也不可能不对我动手,还要留下“纸人”这样低劣的术法痕迹。

    有可能张全祯被对方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住了自由,暂时被拖延……

    拖延?为什么要拖延时间?拖延我方最强的战力,或许对方不知道我的存在。

    札季礼边思考边来到了刚刚张全祯消失的位置。

    一条朱砂手串留在了原地。

    这难道是“信标”?难道他被抹杀了!?

    张全祯的力量算不上深奥奇特,只有着纯粹的力量,仅是一个交面,老头便受了内伤,看来第一轮的博弈张全祯占了上风。

    “哈哈哈,老头,你们想尽办法吸引我们过来,利用龙眼作为噱头,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还利用纸人来装作黄袍道士做法,让我们认为你们确实在选新的风水之眼。

    还利用爆破和施工队加大可信度,从而你就可以借助爆破声来掩盖你实施空间类术法,利用龙眼的动静来掩盖你这里的动静。

    可惜了,我们早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所以他们派我来一探虚实,没想到,终究还是区区沙砾。”

    张全祯说完便旋转手臂,指尖绕圈带动手腕运动,手腕的旋转带动小臂扭动,小臂牵扯起整个上半身的肌肉,大臂随之蓄势而发。

    动一发则牵动全身。

    “好快!”老头在心里感慨道,趁着红发男子分析说话的功夫,老头已经憋了好几招阴招。

    看到红发男子原地的虚影,藏着的杀招便毫无章法的一股脑的全部丢出,红画的符纸如鬼火般凭空燃起,口中低吟起神秘的语言。

    几声爆响在空中炸开,牵动的气流随着对冲形成伞状音波,对撞产生的轰声让四周的树干直接震到断裂,树叶如剑雨向四周炸开,强大的气流席卷整片树林,当声音传到树林边缘却诡异地消失了。

    对撞竟然产生了小型音爆,这是飞行体在在超越音速时快速压缩气流,再缓慢膨胀地重复连续过程。当战斗机在空中以超音速行驶时,便会在头部至尾部产生这样的“音爆”。

    如此恐怖的力量对撞,已经完全超乎常人理解的范围了。

    老头竟能接下这猛撞的一击,此时战场中央狼狈不堪,周围已经没了清新自然的样子。

    老头发出的声音微弱,似乎刚刚那一击脱了力。“你刚刚说‘我们’,那你在你们当中算什么样的水平?”

    “哈哈哈哈,中流吧!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声音干净直爽,仿佛刚活动完筋骨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老头叹了口气,“何必如此呢,难道我们的挣扎在你们眼中只是一场游戏吗?你有没有想过,还有更强大的东西,也把你们的一举一动当成一场电影,你们不过也是一场棋子而已。”

    “想过,但我们起码也是赢的一方。”张全祯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你们的认知,让你们认为棋子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玩物。而我们不这么认为,所谓每一场游戏,不过是把历史规律具象化的称呼。

    你们人类互相残杀,为了权力勾心斗角,那些底层的民众难道不是你们眼里的棋子吗?急功近切者为了上位可以牺牲一切,贪念过深的人愿意为了私欲坠入深渊。你们的游戏无聊而且无趣。

    但有趣的是,当你们每个人的利益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量的积累促使了群体的形成,群体的力量可以影响文明的发展。当你们那无聊的举动加到一起时,竟可以影响文明的走向。

    而你现在所面对的我们不是敌人,而是导师,我们的出现是你们的幸运。我们在教导你们学会如何正确地凝聚并使用你们的力量,让你们拥有更改文明走向的力量。

    而你却理解为是上位者们的一场饭后游戏。是因为你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你们就是这个群体里蛀虫。

    对于蛀虫们的死亡与否,是某些圣母们所关心的事情,而我们所关心的,只有白色的瓷砖是否干净。”

    “这话也太难听了点。凭什么我们就一定是蛀虫?我对虫子没有怜悯之心,你那么厉害?那你也没有吗?。”

    绿色构筑的废墟屹立在新龙之眼上,强强的博弈也在语言中进行着。

    如果我现在抹杀他,就应了他的意思,我和他是一种人。

    张全祯正色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是你们文化里弱肉强食的法则,随之族群的厮杀,最强大的族群也随之产生。这样的族群更加强大,更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更能发展好自己独特的文化。这是你们认为的自然生存法则,残酷的不是你们,残酷的是这个世界。

    天语者创造自己的世界,希望藉此寻找自己生命的真谛。

    我们都身处这个世界,都是世界的子民,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生命的意义。每个个体都在努力发展自己的灵性,寻找个体的意义。而你们的存在,破坏了自然的法则。你们的力量,没有用来弱小的个体。你们的身份,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老头的神色凝重,胡须处也已经发白。他为了延续生命,抢夺了不少天材地宝,为了追求力量,残杀了不少同门师兄弟,为了地位与身份,更是践踏了不少作为人的底线。

    “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这就是人类啊!你们所谓的高尚的品德,不过是站在你们的角度。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就是社会啊,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

    张全祯叹了口气,“诶,这么说吧,1988年,湖心村,你还记不记得你杀了一户人家,父亲有着天生的红发。”

    “你是那户人家的后人?你是吴东路的后人?我就知道!你也有着一头红发,当时我就应该把你们一家都杀了,没想到竟然是你啊!哈哈哈哈!”老头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

    “没想到几十年不见,你已经有了如此实力,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还记得当时你母亲的哭泣,你父亲无能地跪在地上向我求情,你没见到他们最后一面吧!我见到了!非常的秀色可餐呢!”

    张全祯无奈地摇摇头。

    而在说话的期间,老头一直在准备一招必杀的绝技,时间已经拖延了如此之久,就为了这一刻。

    破碎的叶片翻飞而起,红色符咒随着飞叶碎裂燃烧,纸屑与残叶混做一体,空气中浓重的血雾把天空染成红色。

    一道强有力的气流直刺张全祯的面门,速度之快超乎了张全祯的想象。

    又一片血雾再次在空气爆开,一瞬间树林再次重归寂静,刚刚老头布置的结界也在这一刻消失,想必这招的力量之强大连空间也被打地波动。

    札季礼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张全祯微弱的气息。糟了!是第二种情况,张全祯也受伤了!对方强大到连他也搞不定吗!

    老头开始开怀大笑起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即便是神在这,也不能完整的回去,更何况还在自己准备了三个月的阵法内。

    这一招,足足可以将一个半仙打个残废,彻底失去行动能力。所谓“龙眼”,便是老头一直准备的障眼法,利用纸人和爆破来吸引注意力。再悄无声息地施展结界。

    茗仕坊的后山,一直都少有人活动,所以可以精心准备陷阱,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跟本没想改变风水。也是,这么好的风水,怎么可能会想着改呢?更何况还被那些厉害的东西盯上了,人要想战胜比自己厉害上百倍的东西,就只有利用自己的智慧。

    老头想到这里不禁沾沾自喜,修炼了如此之久,以为自己已经算这个世界顶尖的高手,结果听说还有在自己之上,而且完全不止一个,已经完全震惊到了世界观,刚得知这个消息,还不相信。

    但迫于欠雇主的人情,原本准备隐居的他也破例出山一次,没想到此次一出手还真捡了个惊喜,原来说的都是真的!天地之上还有天地,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他还成功打伤了一个,看来祂们也不是那么神秘,不过是稍微厉害一点,自觉高明一点的自大之徒罢了。

    札季礼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赶到刚刚战斗的现场。

    “是结界?不对,是某种阵法,创造了另一个短暂的空间,为什么张全祯的气息如此微弱?”札季礼慢慢走向血雾发生的地方。

    “哦?还有一个?”老头看向了札季礼,而札季礼也看向了那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