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受到诅咒之人,献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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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混乱的结合

    西海岸警局对面的医院里,负责换药的药师正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角落里的一间病房,手上拿着药品和一只玩具小熊。

    病房里住着的女孩是他的老友查尔斯的女儿,身患难以治愈的重病,每次换药时药师都会努力展现出笑容,带些礼物,让重病缠身的女孩尽可能地开心一些。

    “安娜,我来了…”

    药师举着小熊打开病房的门,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只见原本应该躺着女孩的病床上空无一人,只剩下被掀开的被子,药师拿手摸向略显凌乱的床铺,上面还有些许余温。

    重病缠身的女孩连动都不能动,不可能自己下床离开。

    “有人带走了她!”

    药师紧张地回忆着进出过女孩房间的人,却只想起了主治医生怀特与自己。他冲出门外,抓住值班护士询问着是否有见过可疑人员出入。

    “护士!有人进出过那间病房吗?”

    “除了你以外就只有怀特医生了…还拿着个很大的箱子,说是要带些药品回他家。”

    一瞬间,从老友那边了解过主治医师暗地里的行为的药师立马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怀特医生绑走了那个名叫安娜的女孩。

    无论怀特医生要干什么,安娜都有危险了。

    毫不犹豫地,药师掏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尔斯,安娜被怀特医生带走了!”

    查尔斯急切的声音立刻从通讯器里传来。

    “什么?带去哪里了?”

    “带去他家里了!”

    “具体位置在哪?”

    “我…我不知道。”

    怀特医生素来独来独往,药师根本不知道怀特医生的家在哪里,正当他陷入绝望时,一旁的护士适时地做出了提醒。

    “怀特医生的话,我在洛伦特街上看见过他出入那家大酒店,如果没搬家的话…他应该就住在那里。”

    感激地看了一眼护士,药师把具体地址告知了通讯仪另一端的查尔斯。

    在通讯器对面,站在码头阴影里的查尔斯听着药师的话语,表情上满是阴沉。心中的愤怒与对失去女儿的恐惧调和在一起,充满他的全身。

    对于这个已经在警察局长位子上坐了数年的男人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再像一个初入行的年轻警察一样充满斗志与力量,在黑白两道的日渐斡旋让他变得圆滑,也让腰间的肥肉挡住了本该触手可及,易于出鞘的剑柄的位置。

    但当他听见女儿失踪的瞬间,他的手就已经不自觉地撇开啤酒肚上的肉,握住了许久不出鞘的魔法剑剑柄,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附魔的剑刃上已经开始闪耀起危险的法术光辉。

    枪械没有普及的年代,附着法术的剑刃一向是警察的标配,而从旧时代的警察制度里过来的他手中的剑,即使面对这新时代的子弹,也丝毫不会畏惧。

    如同一道闪电,查尔斯扯掉斗篷,驱动着漂浮法术,直直地往洛伦特街那栋有着大酒店与精灵旅社的大楼冲去。

    而在那座大楼里,四层的餐厅中,查尔斯的下属卡尔与抢劫三人组正面临着难以动弹的窘境,他们挤作一团,在狭小的桌子下艰难地躲避着围坐在桌边的黑帮的脚。

    “来来来,喝酒!”

    砸桌子,酒杯相撞的声音不断从头顶传来,不停震动着卡尔的脑袋,而过于高大的他又不得不把脑袋顶着桌面,一时间他的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而对面的高个劫匪也同样苦着脸,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睛里泛着同情而互相理解的光。

    烤肉的香气与黑帮们大口撕肉的声音混在一起传来,让桌子下的四人不约而同的都咽了口口水。卡尔为了追捕半天没吃饭,三个抢劫犯为了抢劫也粒米未进,理所当然地,肚子咕咕的叫声就此起彼伏地从桌下的四人中回荡起来。

    “咕咕---”

    “什么声音?”

    “谁又放屁了?”

    正坐在卡尔所处桌前的黑帮听见了这肚子演奏的交响曲,寻找起声音的来源。而桌下的四人感受到周围桌布的晃动,顿时如同看见苍蝇拍在晃动的飞虫一样,都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我好像听见下面有声音…”

    一只手从桌布的缝隙里探出,四人的目光顿时紧紧盯着那只手,卡尔紧绷身体,做好了直接弹出去的准备。

    “别找了!下面还能藏几个人不成?吃肉吃肉!”

    “…好吧。”

    那只手缓缓退回去,桌下的几人这才放松下来。

    而刚刚脱离险境的卡尔的大脑此刻正高速运转着,从脑袋里寻找着自己学过的法术,试图找出脱困的方法。

    “漂浮术…不行,消耗太大,我会晕倒;震爆术…我也会受伤…有了!闪光术!”

    卡尔立刻想出了脱身的方法,只需要他突然掀桌,然后对着所有人放闪光术,等他们都捂住眼睛的时候再溜之大吉,顺手再把商人的箱子抢回来…

    箱子…

    想到这里,卡尔把视线看向了抱着箱子挤作一团的抢劫三人组,却发现他们正不停摆弄着手势,一边双手不断变换,一边点着头。

    这是在干嘛?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施法方式?不对,这也没有法术波动啊…

    不管了,先给闪光术蓄力!

    卡尔不知道的是,对面的三人并不是在放什么协同法术,而是在用手语交流着如何脱身。

    三人中领头的马恩非常清楚,自己这边没有任何能吸引注意力的手段,而把两个蠢蛋劫匪踢出去做诱饵虽然可以,但难保他们被抓住后会不会把马恩自己给供出来,所以留给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

    把卡尔合力踢出桌下。

    确定了方针,马恩迅速给周围的两个同伙用手语说明起作战计划。

    【我们,一起,踢他出去】

    【过会,等我,信号】

    两个劫匪心领神会,都比出了ok的手势,随后一起看向一旁的卡尔,露出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

    卡尔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但还是默念着咒语,等待着闪光术的完全蓄力。

    桌下的两方此刻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充满了自信。

    “等我过会蓄好了法术,你们几个就去和黑帮们共度良宵吧。”

    “等我们过会踢你出去,你就一个人面对黑帮的怒火吧。”

    想到这里,两方人都笑了起来。

    马恩抑制住嘴角的笑容,一边调整着姿势,做出最适合出脚踢卡尔的体态,正在调整即将完成,马上就准备给两个同伙信号的那一刻,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咕噜…”

    马恩身旁精神高度紧绷的两个劫匪瞬间出脚,却因为太挤而偏移了路径,从卡尔身边踹了过去,而未调整好的马恩看见这一幕也不得不出脚。

    “我又听见那个声音了!就在桌子下!”

    刚才怀疑着声音来源的黑帮成员也听见了马恩的肚子声,迅速把脸探进桌下,迎接他的却是马恩踹出去的大脚。

    “啊!”

    黑帮成员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鼻子从桌下退了出去。

    “怎么了!我去!桌下有人踹我!”

    “我也被踹了!”

    三只脚踹中的三个黑帮顿时意识到桌下有人,三人各自准备掀开桌布,一人抓住一边,却因为受力刚好平衡,一时间只是把桌布绷得紧紧的,没能把它掀开。

    “我艹!你们俩松手啊!”

    “你们俩松!”

    “我来扯!你们俩松!”

    三个黑帮成员正僵持着,早就注意到了混乱的干部独眼秃鹰走了过来,朝着桌子抬起脚。

    “都滚开!我来!”

    一脚下去,桌子直接被踢飞,下面的四人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独眼秃鹰一眼就看见了正伸出脚,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的马恩,怒火顿时烧上了脸庞,连秃了的脑袋都似乎变红了。

    “马恩!我要杀了…”

    他的后半句话未能说出,因为卡尔的闪光术已经蓄力完成。

    “投掷闪光弹!”

    “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捂着眼睛泪流满面惨叫的黑帮成员七倒八歪,有的甚至满地打滚,只有提前闭眼的卡尔与趴在地上的抢劫三人组逃过一劫。

    三人组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一同起身把卡尔撞倒,朝着楼下冲去,看着陷入暴怒状态的独眼秃鹰,卡尔也不敢耽搁,爬起来就跟着三人组往下冲去。

    卡尔夺门而出,而独眼秃鹰的惨嚎也从餐厅的门里穿透而出,追上在楼梯上奔逃的四人。

    “你们,都得死!!!!”

    如同听见死神的催命咒,跑在最前面的马恩脚下的步子愈发迅速,很快便冲到了一楼,刚准备开门溜走,举着剑杀气四溢的查尔斯就从门里走出。

    “警察局长都来了!他妈的这楼梯我这辈子是走不出去了是吧!”

    马恩一见来人,大叫不妙,迅速一个急刹车180°变向,往二楼逃去。上面正跟着马恩逃跑的劫匪两人组疑惑地看着已经下去的马恩又从一楼冲了上来。

    两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似曾相识,似乎不久之前就发生过一次。

    “马恩怎么又一次下去又上来了?”

    “别逼逼,跟着跑就行了!”

    三人慌里慌张地冲进精灵旅社,而刚从楼上下来的卡尔看见三人的样子,以为下面也有黑帮的追兵,于是也跟着他们冲进了精灵旅社,完美地和查尔斯错过。

    查尔斯并未去管楼上下来看见他又逃走的几人的怪异行为,他满脑子都是住在顶楼的医生,只顾着往前冲,手上剑刃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很快,他就冲过了四楼的餐厅,直直朝着医生住着的顶层冲去,而就在他上楼的几秒后,气急败坏的独眼秃鹰就踢开餐厅大门,带着一群小弟往下冲去。

    “小子们!谁要是抓住了那个马恩,不管是死是活,老子重重有赏!”

    小弟们嗷呜一声冲下去,找到了前台,从前台那里得知没有人出去过之后,独眼秃鹰的目光便锁定在了二楼的精灵旅社。

    “你们死定了!”

    而在旅社内部,冲进来的三人组没能找到正与牛头人偷情的老板娘,也打不开装钥匙的柜台,而这里能逃出去的窗户都在房间的内部,意味着他们必须打开一个房间才能逃走。

    马恩当即看向了柜台后老板娘的房间。

    【你们,去,把这个,门,撞开。】

    两个劫匪看懂马恩的手语后,迅速抱起手上的箱子,朝着房间门撞去。

    【咚】

    一声巨响后,房间的门被撞开,三人鱼贯而入,正寻找着窗户,却看见了正赤身裸体坐在牛头人身上的精灵老板娘。

    瘦子劫匪与结巴劫匪瞬间呆住。

    “holyshi…”

    “真大…”

    马恩万分无语地敲醒了目不转睛盯着老板娘裸体的两个同伙,一把抢过箱子就砸向窗户上的玻璃。

    砰地一声,玻璃应声而碎,马恩的手也被震得松开,箱子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砸向房间门的方向。

    而门口出现一个身影,用脑袋不偏不倚地接住了箱子,正是追进来的卡尔。

    “啊啊啊啊!!!”

    一身惨嚎之后,卡尔半跪在地上,而空中的箱子一个回弹,不偏不倚地挂在了躺在床上被精灵老板娘压着,动弹不得的牛头人的牛角上。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精灵老板娘尖叫起来,刚想从牛头人身上坐起,房间门就再一次被踢开,带着劲风的门板把刚想起身的卡尔又一次打飞,彻底躺倒在地。

    而从门后出来的,正是满脸怒气的独眼秃鹰。

    “马恩!你他妈…等等,这是?”

    独眼秃鹰的视线从马恩身上自然地飘移,移动到了正从牛头人身上起来的精灵老板娘,也就是他花了大代价搞到手的情人身上。

    如同冰封,老板娘的表情和读研秃鹰的表情一起僵在了脸上。又如同解冻,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化,老板娘的焦急映照起独眼秃鹰的暴怒。

    “亲爱的…你听我解释,这是个意外…”

    “是你妈个香蕉棒棒锤!贱人!”

    付出了大笔代价才追到手的情人背叛了他,这样的事实让独眼秃鹰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身上的法术光辉暴涨,近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让抢劫三人组和卡尔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当然最害怕的还是躺在精灵老板娘身下的牛头人,他的下半身由于害怕飞快抖动起来,而精灵老板娘还没有从从他身上下来,也就是没有退出与牛头人的相互接入状态,很快,老板娘便不由得发出声音来。

    “不是…啊,啊…独眼…啊,你听我…啊啊,解释…啊啊啊。”

    独眼秃鹰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的脑袋,让他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便往后倒去。

    “我要…杀了…噗…”

    三人组看见这一幕,意识到这是逃跑的最佳机会,立刻从破碎的窗户处跳了出去,躺在床上的牛头人此刻也挣脱了精灵老板娘,挣扎着往窗边跑去,庞大的身体却卡在了窗户处。

    先出去的劫匪三人组跳到二楼的阳台上,正准备往下跳,头顶上却如同下雨一样掉下来各种东西,砸在他们的脑袋上。

    “我草!什么东西!”

    被砸得昏头转向的马恩看向周围,发现掉下来的都是医疗用品,灯具,药品,以及…手术刀!

    险而又险地避开如同飞镖一样扎下来的手术刀,马恩抬头望向东西的来源,发现这些东西都从顶楼的窗口处飞出。

    “妈的,住顶楼的有钱佬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发疯?”

    马恩骂了一句,拉起两个同伙就跳了下去,一落地,逃离的喜悦还未涌上来,空荡的双手就让马恩如坠冰窟。

    马恩立马朝着周围的两人大吼起来。

    “箱子呢?”

    “我…我…不到…啊”

    三人不约而同猛地抬头,只见刚才他们跳出来的窗户处,一个被卡住的牛头半身的牛角上,那个他们拼命得到的箱子正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站在地上的三人,挂在二楼的身体,高度为三人带来此生从未见识过的绝望,他们乱作一团,一边伸出手接着,一边盯着那个快要跳下来却卡在窗口的牛头人,大喊起来。

    “快跳啊!快跳!!!!”

    牛头人听着下面三人组的喊声,欲哭无泪。

    我倒是也想跳,可我卡在这里了啊!

    牛头人努力地扭动起身体,试图从窗户的桎梏里挣脱出来,突然吗,一股巨大的拉力从身后传来,让他的身体往后缩去。

    牛头人扭头看去,只见一张被愤怒浇灌成血红色的脸庞正死死地盯着他,一边用力抓着他的身体往后拔。

    正是陷入狂怒的独眼秃鹰。

    “别跳啊!别跳!!!!等我把你拔出来!!!!我就杀了你!!!!”

    一时间,绝望,恐惧,呆滞充斥着牛头人的脑海,让他更加疯狂地往外挤出去,一旁的刚从被门板打晕状态醒来的卡尔和精灵老板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好。

    毕竟,一个想杀对方的黑帮干部用尽全力说着“不要跳!”然后用力把对方往回拉的场景,还是太过震撼了。

    楼下的三人组里的瘦子与结巴紧张地看着楼上的牛头人与独眼秃鹰的角力,不由得同时大喊着给牛头人加油起来。

    “牛头人加油啊!!快跳下来!”

    “加…加…加油!”

    马恩看着这两个猪队友,满脑子都是对自己随手找队友这件事的后悔。

    妈的!早知道找两个有点脑子的!

    而在远处一个人正朝着一团混乱的大楼徐徐走来,正是回旅社收拾东西准备后事的马尔福。

    浑浑噩噩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混乱的大楼,就好像惨嚎着往外挣扎的牛头人,狞笑着把牛头人往回拉的黑帮干部,以及就在他身前十米处的抢劫三人组都只是照片上的背景板,他毫不在意地路过,满脑子都是自己将要被黑帮杀掉的事实。

    马恩目瞪口呆地盯着就这样双眼无神地朝着他们走来的马尔福,他淡定的表情与身影让马恩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这是哪位高手?

    “哎…箱子,我的箱子…”

    浑浑噩噩默念着自己的巷子,马尔福与马恩擦身而过,马恩正准备偏离视线,就听见两名同伙兴奋地大叫起来。

    “跳下来了!!”

    马恩和马尔福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不,两个巨大的身影正从二楼飞出,正是身后紧抓着黑帮干部独眼秃鹰的牛头人,他终于突破了窗户,跳出了大楼,牛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当然,那得忽略在他身上挂着的独眼秃鹰,以及从他角上飞出的箱子。

    马恩看着箱子,当即焦急地大喊出声。

    “快,接住箱子!”

    “箱子?”

    听见这两个字,马尔福眯着眼睛看向空中,看见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箱子。

    “我的…箱子!”

    马尔福当即兴奋起来,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神采,可惜的是,他刚伸出双手去迎接箱子,箱子就直直砸在了他的脸上。

    代表着美梦的箱子就这样让他进入了美梦里,以物理的方式。

    马恩三人组立刻准备抢箱子,却被从天上砸下来的牛头人与独眼秃鹰挡住,独眼秃鹰此刻正在牛头人身上,以发疯的态势暴打着牛头人的脑袋,在狂风暴雨的拳击下,牛头人的脑袋很快就血肉模糊,然而独眼秃鹰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血液溅在他的脸上,配合他因为暴怒涨红的脸,让他如同地狱修罗般可怕。

    三人组中的结巴与瘦子顿时害怕起来,四散逃开,马恩却心一横,绕开独眼秃鹰直直朝着箱子冲去。

    “这个时候让我放弃,怎么可能!!”

    眼看着箱子离手越来越近,马恩不由得露出笑容,然而就在他要触及箱子的那一刻,从天而降的手术刀却穿透了他的手,让他捂着手满地打滚,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马恩抬头看去,随着手术刀与一堆医疗用品从空中掉下来的东西就出现在他眼中。

    在空中下落着的是被魔法刀刃穿透胸膛的怀特医生,与握着剑踩在他身上的查尔斯局长。

    如同烤羊肉串,查尔斯局长的剑刃不偏不倚地穿透了下方的独眼秃鹰与牛头人,将怀特医生与他们两人一起捅了个对穿。

    怀特医生看着满眼血丝的查尔斯局长,吐着鲜血嘲讽着他。

    “杀了…我又怎么…样,你女儿…已经…死了。”

    “但是你得死。”

    查尔斯局长面无表情地拔出剑刃,一剑削下医生的脑袋,然后一脚把那颗脑袋踢上二楼,滚到了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下方的卡尔脚边。

    卡尔此刻已经混乱无比。

    “这么强大的家伙,是那个每天当和事佬的局长???”

    麻木地看着周围的一片混乱,查尔斯走进楼梯,一步一步地再次往顶楼走去,此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愤怒,只剩下无尽的虚无与悲哀。

    他女儿失去心脏的尸体,正在楼上等着他去接收。

    而在他身后,莫名其妙被捅个对穿的干部独眼秃鹰已经说不出话来,身体上的剧痛与心理上的打击让他彻底崩溃。

    今天,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