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舞动清华
皓月当空,清光满地。
铁奇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月亮,应快亥时时分了。
“师姐,已经很晚了,要不早点休息了?”铁奇道。
“嗯!”张雨寒还在沉思
“铁蛋儿,我想去鹤鸣台看看。”张雨寒突然道。
铁奇一愣,也方才想起确是该去看看这个神秘白鹤出现的地方。这时张雨寒已拉起他向鹤鸣台跑去。
鹤鸣台不大,大圆桌般大小,整个仿佛是一个带柄的大圆勺,远看犹如树叉上结的一个鸟窝。在峭壁上仅开凿的一尺多宽的窄道相连。张雨寒和铁奇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鹤鸣台的入口处,显得很拥挤。
铁奇见鹤鸣台上空空如也,正要叫张雨寒往前面一点。突然,张雨寒叫道,“铁蛋儿,你看,地上是什么?”
“没什么东西啊,平时也这样。”铁奇道。
“不,脚印,白鹤留下的脚印。”张雨奇郑重道。
铁奇凝神向前面的鹤鸣台地面看去。果然,一圈圈水渍脚印呈八卦状排列。想来是那白鹤从瀑布中飞出,身上、脚上带有水,地上才留有脚印。晚上,水渍没那么容易干,但也细了不少,还好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清晰可辩。
“铁蛋儿,快去取笔墨来!”张雨寒吩咐道。
“好!”铁奇知道张雨寒想在水渍干前赶紧把白鹤的步法记录下来,赶紧转身匆匆而去。
张雨寒也蹲下细细琢磨研究起来。
不一会功夫,铁奇的笔墨到了。张雨寒在月光下快速地绘了一张草图。又反复确认过无误后,折起收好。
张雨寒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窄道往回走,到了岘泉居张雨寒突然停了一下,想了一会还是没有进去,对铁奇道,“你困吗,我还想去抚琴台试试。”
“好,我陪你去。”铁奇道。
月光下抚琴台清辉满地,树影婆娑。
张雨寒静思了一会儿,又对照刚才所绘的草图仔细研究琢磨。
“同人趋大有,井转讼,困转蒙,未济既济是一变,否转泰,乾转坤,明夷归妹又一变……”张雨寒细细推衍。有些步法甚是奇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向前直纵,这才极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合。纵前跃后,左窜右闪,又怎么内息配合,心法相通。甚是费脑。
铁奇也在凝神沉思,脑子里鹤唳声声,心法、步伐、剑法交织。
“铁蛋儿,我想明白了。”张雨寒突欢喜大叫。
“啊,真的?”铁奇既惊喜又佩服。
“你试着学一下刚才鹤唳声,我练给你看。”张雨寒道。
“好”铁奇道。
这倒不难,因为那一段鹤唳声高低缓急早在铁奇的脑海里响过无数遍。他内息流转,引亢高歌。
张雨寒催动正心诀总纲心法,奇经八脉和丹田两股内力缓缓流转,外阳内阴,天地定位,动静消长。只见她轻轻踏入同人位,同人趋大有,井转讼,困转蒙,随着铁奇啸声渐高激昂,张雨寒从未济一跃三纵轻轻转身踏既济位,侧退一步否转泰,又从乾位转身跃起在空中微踏三步抢入坤位。当真是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铁奇啸声由高转低,空谷幽徊,余声止歇。张雨寒又回到同人位,刚好八八六十四卦圆满一圈。
张雨寒刚刚运功完,脸色腓红,鼻尖微汗,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张雨寒内心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含笑望着铁奇,仿佛在说“姐表现怎么样?”
“师姐,你太美了,仙女下凡一般。”铁奇由衷赞道。
“也是因为你的啸声好!”张雨寒笑道,“师弟,你累不累,休息一下,一会我们再来一次。”
“不累,能看到师姐曼妙的舞姿怎么会累呢?”铁奇嘻笑道。
“我是在练功!”张雨寒嗔怪道,“我觉得啸声催动正心诀总纲心法再配合这步法简直太神奇太完美了。”
“是啊,我刚才在回忆鹤鸣声啸吟的时候也有很多感悟,尤其是看到师姐你的步伐,或柔或刚,或阴或阳,攻守拒退之法,如何揉进以取势,如何缓退以待敌,也很受启发。”铁奇道。
“铁蛋儿,你可以啊!”张雨寒笑道,“再来!”
“好啊,我也边啸边练,师姐别笑我。”铁奇道。
“刚才叫你演示你领悟的剑法还害羞,现在不害羞了?”张雨寒笑道。
“被师姐你引得技痒,又怕睡一觉忘了,现在有灵感,现在练。”铁奇诚实道。
铁奇退后十数步,只见他以指代剑,脚踏鹤步,内息流转,啸声再起。这次的啸声却更加自然流畅,在心法和步法的配合下,时而婉转低柔,时而高亢嘹亮,忽高忽低,时长时短,隐隐然有鹤鸣九皋,声闻于天的气势。
张雨寒的步伐也熟练多了,内力激荡,也忍不住凤鸣啸吟。初时还低吟婉转,在铁奇虎啸龙吟般的带动下,犹如鸾凤奋翼翻高飞,扶摇九天鸣轻风。
夜静更深,圆月如玦依旧静静地无私地给广袤大地倾洒清华。
月光下的两少年,逸兴遄飞,试了一遍又一遍。
“师姐,你这舞姿步伐太美了!”铁奇道。
“我是在练功,不是跳舞。”张雨寒恼怒道,折了根枝条向铁奇扔去。
“跳舞也是练功啊,你跳得这么优美,遇到坏人,你只要舞一跳,他们全看傻了,三脚猫功夫也够收拾掉了。”铁奇道
“你才三脚猫功夫。”张雨寒追着他跑。
铁奇突然间停了下来,“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张雨寒奇道
“你这么优美的步伐,曼妙的舞姿,怎么能鬼哭狼嚎呢?”铁奇道,“应该配上优美的音乐!”
“音乐,什么音乐?”张雨寒道。
“《月儿》啊!”铁奇笑道。
“什么月儿?”张雨寒狐疑道。
“月儿月儿真个令人爱,碧团团,光皎皎,直照见我的心怀……”铁奇对着张雨寒笑了起来,然后一边唱一边往岘泉居跑。
张雨寒突然想起,满脸通红,追着他喊道,“别跑,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