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吊胃口
一个小土坡之上,孤零零的搭了座小木屋,潺潺溪水从土坡下经过,流向远方的紫竹林,木屋北面,正是那奇伟壮丽的铡刀峰,而在铡刀峰后面,是高耸入云的瑶山。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郑浪很是兴奋,找了好些地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小破屋!
黄璎也很是高兴,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我在天行教这么久了,还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
她看到坡下溪水清澈见底,顿时眼前又是一亮,便跑到了岸边掬起溪水畅饮起来。
郑浪见了,顿觉喉咙发干,原本早上醒来之后就没喝过水,之前爬断魂绝壁又流了许多许多的汗。
没见到水的时候还能忍一忍,此时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不过,这生水能喝吗?
郑浪瞧了瞧喝了一口又一口的黄璎,决定打消顾虑,这里可没有什么工业污染。
凑到黄璎身边,见那水流潺潺,连底部石头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便要伸手去舀。
这一伸手,郑浪却愣住了,双手还绑着绷带呢,没法喝呀!
“呐,喝水!”
郑浪侧头一看,便见到一双纤纤玉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双手之中捧着一汪清水,清水荡漾出波纹,一圈一圈,泛起了涟漪。
那双手的主人,头戴玉质小冠,将头发全部收拢,面部轮廓俊俏,肌肤细致光滑,薄唇未染,下颌尖尖,好一个俊美少年郎!
“盯着我做什么,你究竟喝不喝?”
“喝!”
郑浪探首去饮,黄璎抬手配合,清水入喉,甘甜凌冽,好不畅快!
而黄璎却是偷偷屏住了呼吸,手指、手心不时与郑浪的嘴唇碰触,让她心头有些异样。
一汪清水饮尽,黄璎颤声问道:
“还,还要喝吗?”
若是换做一般庸庸碌碌的穿越者,即便心中再想喝,也肯定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但郑浪可不是那种人!
他不仅要了,而且还要了二十多次!
黄璎手都举酸了,任凭郑浪如小兽一般拱着手心。
至于心头那点异样,早就彻底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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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怎么了!”
江媛媛捏着鼻子,看着满笼的污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白心里苦啊,吃完果果之后,舒服了没一会,就开始闹肚子了,它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忍,想尽了办法去忍,可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一泄如虹,窜稀了……
心中把郑浪给咒骂了一遍又一遍,一边骂、一边窜,一边骂、一边窜,一遍又一遍啊!
此时木笼之中已经没有能呆的地方了,它蜷缩在木笼边缘,头都快埋进土里了,羞惭地不敢看人!
江媛媛强忍着恶心,打开了木笼,将小白给提溜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正准备找点水给它弄干净身子,小白却是突然发足狂奔起来,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小白!”
江媛媛惊呼,连忙追去,可哪里还能追得上,举目四顾是无影无踪。
“媛媛,你去哪?”
江宗铭唤了一声。
江媛媛无奈,只好回到父亲身边。
“小白跑丢了!”
江媛媛心中急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父亲。
但江宗铭并没当回事,浑不在意地说道:
“丢就丢了吧,只是普通的雪貂而已,你喜欢的话,去御兽堂里再挑一只。”
“可是……”
“别可是了,回去吧。”
江媛媛还想再说什么,但父亲已经转身而去。
回首看了看,断魂崖顶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青草依依,随风摇曳。
那些午时之后还在坚持攀爬绝壁的人,除了寥寥数人爬了上来,其余全都坠落了崖底。
可即便爬上来的,也没有任何用处,并不能参加下一轮的试炼。
江媛媛有些心疼他们,但除了帮他们包扎一下伤口,也不能再为他们做什么了。
如今小白也跑丢了,她的心里越发低落了。
“唉……”
江媛媛最后看了一眼,还是没能见到那雪白的身影,只好回身跟着父亲离去。
草丛之中,一双灵动的眼睛目送着江媛媛离开。
主人,等我变得干干净净的,再报了仇,就回来找你!
小白心中念叨,突然眼神一凝,身体一紧,雪亮的毛发根根炸起,又窜了……
此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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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教,潜渊阁。
田广嵘跪伏在地,双手高高举起,托着一本名册。
“老田,说了多少次,不必这般行礼。”
陈天行一探手,名册便飞入了他的手中,然后一挥衣袖,带起一股劲力去托田广嵘起身。
田广嵘却是运起灵力,生生抵住这股力道,然后连磕了三个响头,才爬起了身。
奴下就该有奴下的样子,他是执法长老,要是不以身作则,还怎么管束别人?
陈天行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随便你吧,不过若是有外人在场,便不要如此行礼,你毕竟是执法长老,要有执法长老的体面,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奴下省得!”
田广嵘来到陈天行身边默然而立,等候陈天行吩咐。
陈天行一边翻看着名册,一边随口问道:
“六大世家都派了谁来?”
“杨家来的是嫡长孙杨昊杰;黄家把所有嫡子、庶子都送来了;赵家、冯家、骆家来的都是庶子,不过骆家那位虽是个妾生的,但却比嫡子还有诚意。”
杨家、黄家和骆家都是有诚意的!
想到骆家的情况,陈天行不由得轻笑出声,
“骆家也不知道是风水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生个嫡子怎么就这么难!”
田广嵘跟着笑了笑,却是没有接话,随后收敛了笑容,冷声说道:
“吴家,没派任何人过来!”
陈天行笑容一僵,转头看向田广嵘,满是疑惑和不解,
“连庶子也没有?”
“吴家那老东西怎么想的?”
田广嵘没有回答陈天行的话,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万和帝国那边传来了消息,前些时日,吴家嫡孙吴世龙和吴世虎两兄弟进入了万和学宫。”
“砰!”
陈天行一拍桌面,含怒说道:
“老东西是越活越回头了,连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都给忘了,在蜀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敢不给我面子,找死!”
“殿下,您息怒,杀了那老小子容易,可蜀州怕是会乱,现在北方正吃紧呢!”
“可恶!”
陈天行眉头深深皱起,思虑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吴家这般做法,若不惩戒一番,其他几家必然小觑我等,这样遗患更大!”
“殿下,我倒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陈天行眉头一挑,转头便见田广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笑骂了起来,
“好你个老田,胆敢吊我胃口,还不快给我仔细说道说道!”